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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周刊:一个偶像的离去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01日13:05  新民周刊

  撰稿·苗炜

  有一年,两个姑娘聊天,说起好久没看演唱会了,“你说,谁办个演唱会,咱们两个一定会去看呢?”两个人相对沉思,过了会儿,不约而同地说:“邓丽君。”那时候邓丽君已经仙逝,办演唱会这么一说显得有些晦气,又沉思了那么一会儿,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说:“杰克逊。”这又是一场不可能的演唱会——这两个姑娘最早知道杰克逊的时候还只有十来岁,通过各种渠道看过不少杰克逊的演出现场,布加勒斯特演唱会上不断被抬出去的晕倒的观众简直就是她们的替身,如果她们置身现场,保不齐也会很快就晕倒,不借助宗教信仰,不借助于迷幻药,一场演出就能让数万人达到迷醉疯狂的状态,一直有人害怕这种力量,也一直有人希望被这种力量吞噬。

  我是在高中同学的板儿砖录音机里听到《四海一家》的,从这首歌知道迈克尔·杰克逊和莱昂纳多·里奇,当时这几个同学组成了一个小合唱组,在学校里演出,他们唱的是台湾的校园歌曲和美国的乡村歌曲,健康明快。但他们喜欢那些更劲爆的歌,威猛乐队来北京演出那次,简直让大家兴奋了一个月,这之后我自然也听到了《无心快语》,那是我流行音乐的启蒙时期,我们听到了披头士、鲍勃·迪伦的《答案在风中飘》,那是西方流行文化第一次进入我们的视野。我们在录音机里听,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歌词,然后越听越多,知道了邦乔维,麦克波顿,枪花。那时候的音乐传播还算比较便捷,用磁带互相转录,但录像带就太珍贵了,搞到摇滚乐队的演出现场录像,大家就聚在富裕同学家里,视觉上的震撼比光听磁带带来的震感强烈得多。每个歌星都带来足够的震撼,但只有杰克逊能让人迷幻,我现在还能记得那些录像带MTV里模模糊糊的画面——估计也是转录过太多次了。

  我们那时候看的书是《静静的顿河》、《约翰·克里斯朵夫》,还算是比较经典的,但流行音乐带来的多少有点儿离经叛道的意思。我总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五道口那里有个迪厅,名字叫“杰克逊”,足见这三个字的符号意义。后来的年轻人也常常在五道口聚会,听地下摇滚。

  再后来,所有这些东西都不显得新奇了,我能翻阅《名利场》杂志了,看见里面有妮可-里奇的照片,这是莱昂纳多·里奇的养女,和林赛·罗韩、巴黎·希尔顿过从甚密,能知道娱乐圈的中外八卦,流行乐、美剧、西方电影,这些东西目不暇接,杰克逊早就被遗忘了。那50场永远不会再举行的告别音乐会让我激动了一番,但听到他死讯的时候,我有点儿木然,他好像仅仅是我曾经消费过的一个娱乐产品。

  当年我们看完奥利弗·斯通导演的《大门》,再去找大门乐队的音乐听,再去看相关的文化分析,到后来就逐渐丧失那种本能的冲动,丧失那种最初的感动能力,我们长大了。不知道现在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喜欢什么乐队,也不再关心。车里放着一个爵士歌手的CD,慢悠悠的,不吵不闹的。

  周日的深夜,我等着看巴西和美国的足球赛,漫无目的地在网络上转悠,然后在视频网站上点开Will You Be There,Heal The World,那些熟悉的旋律一响起来,我才忽然意识到,我们有点儿老了,我们也曾年轻,也穿过瘦腿儿裤子跳过太空步霹雳舞,我们此后听了多少外国歌,读了多少现代派小说,看了多少伍迪艾伦伯格曼。让我们活在这世界上还觉得美好一点儿的理由,不仅是巴西人踢出来的美妙足球,还有更多精神滋养。那些在板儿砖录音机里流淌出来的声音最先让我们感动、新奇、兴奋,然后慢慢地让我明白,还有另一个更大的世界,一个人还是有灵魂和精神的,这玩意儿还是会和现实世界对抗。很多曾经被当成“精神污染”的东西实质上只是告诉我们什么是精神,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不经过这样的污染,简直就不够完整。我们可以接受这样一个现实,无从亲临杰克逊、枪花的演出现场,也未必洞悉所有时髦的娱乐产品,对外在世界的精神与思想活动略显迟钝,但一个人的精神一旦被唤醒,就应该保持着飞扬的状态,不知老之将至,即便死亡也不能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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