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喜欢鲁迅,但我所生活的时代和鲁迅所生活的时代,交集是一个空集;还喜欢布拉德·皮特,但我们生活于不同的大陆板块,中间隔了一个辽阔的太平洋。这些都是悲催的生活事实。我还喜欢许巍。所幸的是,我和他都生活于同一个时代,所站立的土地上,没有国界所隔。
有一年的时间里,收音机里经常放《旅行》这首歌。有个男孩子经常教一个女孩子弹许巍和郑钧的曲子,我是在旁边打酱油顺便跟着学吉它的路人甲。我总觉得那个夜里在阳台上抽烟的女孩子身上,藏着一种深沉的哀伤。一起弹吉他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后来成了恋人。他们有时整晚弹吉它,抽很多烟,喝很多酒。我不知道女孩子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在乎他给她的温度。那一年,我们只有吉它、年轻和生活没有希望。再后来我和那个女孩子辗转到另一个城市读书。男孩子去了成都。这四年时间里,我们都联系得很少。各自开始了新的生活,不像之前的无所事事。我忙碌而奔波,平时在学校上课,周末去别的学校旁听其他课程,似乎没有时间感觉难过和迷茫。四年之间,有一次在网上碰到那个男孩子,他问我还弹吉它吗?我说很少,几乎不弹了。他说你还记得那时候你最喜欢弹的歌吗?我说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还是经常听许巍的歌。
《猜火车》里戴安对马克说:”The point is, you `ve got to find something new。”(重要的是,你得为生活找点新鲜的东西。)看吧,才几年的时间,时间就改变很多。快毕业之前,有一次在校园里碰到那个女孩子。她说她保研了,还会在学校呆上三年。她比以前忙碌明朗,但我看到她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还是她那一年的样子。和他们度过的那一年是年轻和懒散颓废的时光,以至于在空闲的时间里,听着许巍的歌的时候,脑子里经常会闪过某些片段。
我一直不知道摇滚的定义是什么,愤怒?呐喊?或者是SEX AND DRUG。这么多年过去了,年轻的,变得苍老了;愤怒的,变得平和了。平和,才是最好的吧。我们都还年轻,有很远的路要走,不会一直那么颓丧懒散愤怒迷茫。好些次看许巍演出,许巍握吉他的左手手腕上的佛珠在舞台的灯光下很显眼。《那一年》MV里剃着光头那么叛逆不羁的奔跑的年轻人,也信佛了。也许到生活的后面,很多人都变得越来越淡然。
有个关于许巍的论坛,叫做“希望在这里”。一直愚钝地想不出来这个论坛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跟许巍的姓名谐音还是因为两个词首字母一样,还是因为其他。只是看着那个论坛绿色的清新简洁的界面的时候,觉得心里很安静。电影《猜火车》的结尾,马克笑着走向了新的生活。
从09年5月到现在,能有机会去看许巍演出,即使不远千里,都会尽量去。而五六年前,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机会能看到许巍。你看吧,活着就有希望。2010年11月13日上海体育场“怒放-摇滚英雄演唱会”,很多人又能再次见到他和他们:许巍、汪峰、郑钧、何勇、张楚、唐朝、黑豹、黄家强、朴树……那是很多人的青春记忆。文/赵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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