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编辑/王璟 图片/IC
1940年10月9日,当列侬出生在英国利物浦一个并不美满的工人家庭时,人们不知道他将会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1980年12月8日,当他身中子弹倒在美国纽约Dakota公寓外的血泊之中时,人们也不知道在列侬走后,世界将会发生什么。
如今,30年弹指一挥飞逝而去,当年在大洋彼岸看到《新闻联播》的很多中国少年成了他的追随者。“列侬的死会带来什么”这个历史遗留问题的答案也变得越发清晰:这个曾把世界搅动得沸沸扬扬、坐卧不安的家伙,他的价值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无限放大,可以说,在死后,他开始了永生。就像纽约中央公园“草莓园”里的众多纪念卡片上,古巴哈瓦那公园长凳上的铜像,利物浦The Cavern Pub外的雕塑或是各大音像店里海报上列侬的神情一样,即使是在那颗以他命名的小行星上,他也一直深情凝望着这个他所热爱和生活过的星球。
艺术价值 纵横宇宙
有评论表示,列侬与披头士乐队所创造的音乐,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种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年龄、任何心情、任何性别、任何种族、任何身份听起来都不讨厌的音乐。当然,列侬的艺术影响力并不只有音乐而已,在所有与艺术相关的领域里,人们几乎都很难逃脱他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间接的影响,甚至说我们正在做的约翰·列侬都已做过,也一点儿不为过。
假如有人评选音乐史上最优秀的乐队,如果披头士乐队位列第二的话,那么,冠军的名额一定是空缺的。而这支世界音乐史上最伟大的传奇乐队的灵魂人物,便是约翰·列侬。
仅仅是看看华语乐坛的优秀原创音乐旗手或标志性人物对他的评价或受其影响的创作,便足以证明列侬的艺术影响力究竟有着怎样的“余威”。崔健说:“我经常回忆起他的歌,我觉得全世界的摇滚音乐都受他们影响。他们的音乐很宽很广,他们的最大贡献就是使流行音乐严肃化,他们应是一群充满爱心与和平的人,所有奋斗的目标是得到爱,尊重这些就是最好的纪念。”汪峰说:“无论是列侬还是披头士,就其音乐层面而言,对全世界都具有启示性。这种启示性与影响,主要是来源于他们精神上对于爱与和平的向往等永恒性主题的追求。加上他和乐队在摇滚乐上的探索,不受潮流所左右的艺术性格以及传奇的经历,注定了列侬与披头士成为一个传奇。”陶喆说:“列侬是我在音乐上最大的精神导师,他给我很多感动,包括他的创作、他的音乐,不管是跟披头士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他单飞的时候。”黄贯中曾在香港“36小时和平示爱”活动中翻唱列侬的代表作《Imagine》,并为其填了一版粤语歌词。郑智化更是早在1992年出版的专辑《私房歌》中就为《let it be》 填上了闽南语,名为《吙伊去》,并在歌词内页写道:“很诚恳、很严肃地写了这首劝世歌,但愿John Lennon地下有知,原谅我借用了他的《let it be》。”
放眼全球,列侬所创作的音符和他所宣扬的爱与和平从来不曾远离。罗比·威廉姆斯那首被林忆莲成功翻唱的《Better Man》正是他在向列侬虔诚祷告后才获得的创作灵感。列侬与披头士的音乐魅力还曾多次跨界到古典音乐领域。国王歌手合唱团、吉他演奏家巴鲁艾科、女高音嘉芮、维也纳童声合唱团等知名音乐家或团体都曾演绎或灌录过披头士的作品,这其中,尤以普罗艺术曾出版的柏林爱乐“十二把大提琴”演奏组演绎的《披头士的古典迷情》最为知名。
作为音乐人,以列侬为核心的披头士乐队影响了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的数代摇滚乐队的音乐和思想,在英国,几乎每支乐队的形成和发展都与披头士有着渊源,“下一个The Beatles”已经成为新晋乐队最常用的宣传语,在美国,披头士乐队为唱片工业所带来的影响,至今仍能找到遗留的痕迹。
精神价值 双重幻梦
作为一个时代的象征,列侬之所以能够征服千万人,自然离不开其生活的年代背景。20世纪60年代,美国先是初尝朝鲜半岛的挫折,后又深陷越战泥潭。玩世不恭的嬉皮士们倍感空虚与迷茫,又无力改变现状。此时,列侬就像一个率直不羁的梦想家一样适时地出现了,他从不绝望、从不退缩、从不疲倦。
真实简单,和平博爱,这几乎成了列侬作为最伟大的梦想家为这个世界编织的“双重幻梦”。
对于披头士所取得的成就,列侬自嘲地表示:“我们只是一队把名气搞得很大很大的乐队而已,就是这样,我们从来没有录下自己最好的作品。”对于摇滚信仰,列侬则严肃地说:“如果我们要的是货真价实的摇滚乐,那就看我们怎么去创造,不要再被革命形象还有长发迷惑。”他还说过一句颇有启示性的名言:“如果你不能改变自己,你就改变世界;如果你不能改变世界,你就改变自己。”当然,他用行动说明了这里的“改变自己”并非妥协,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不像现在那些没有作品却硬要充大牌的明星,足够强大的列侬从不愿意主动为自己加上任何神秘或荣耀的光环,正如沈黎晖所言:“对我而言,列侬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他也有脾气,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他很有才华,但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这应该是列侬想要的评价。他希望众生平等,希望人们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不盲目崇拜,即使是崇拜他也会让他感到失望。
作为“行动派”,列侬的脸上却从来都是平和的神情。许巍曾说:“列侬对我的影响不仅是在音乐上,还有生活态度。他的歌一直在唱爱、希望,这让我感觉温暖。另外,他的表现形式质朴、简单真实,所有的东西都来自生活,这给我很大启发。”
列侬毕生追寻和平与博爱,为反对美国越战,他与小野洋子甚至曾在1969年发动过一场颇具童趣的国际性反战抗议活动。他们在纽约、东京、罗马、雅典、阿姆斯特丹和伦敦等世界11大城市租用了众多街头广告牌,写上“WAR IS OVER!(If You Want It) Happy Christmas from John and Yoko”。此后,在列侬逝世26年的纪念日里,洋子又用《纽约时报》刊登了一则整版广告,以书信形式呼吁列侬遇害日成为“世界宽恕日”。洋子在这封公开信中写道:“让我们使每年的12月8日成为一个请求宽恕的日子,请求那些承受了难以承受的痛苦的人们的宽恕。”
其实,在列侬精神的感召下,全世界的列侬追随者都和洋子一样,将所有绝望、痛苦与思念化作成了对于生活的希望与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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