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晚报：把学指挥的年轻人拉出来遛遛
交响乐队排练时，一般都由指挥对乐手“挑三拣四”。但是，记者昨天在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的排练厅里却看到，一个乐章排完了，乐队首席陶乐对指挥提出了注意事项和要求。原来，站在指挥席上的是上海音乐学院指挥系的学生。面对编制完整的管弦乐队，年轻的学生们缺少实战经验，有点紧张和忐忑。但是，经过乐手们的几天“调教”与磨合之后，今晚，8名指挥专业学生要在贺绿汀音乐厅轮番登台执棒。指挥家张国勇说：“如果不把学指挥的年轻人从课堂上拉出来‘遛遛’，那么，培养出来的毕业生永远是连助理指挥都当不了的‘半成品’，国内乐团指挥紧缺的现象，永远也改变不了。”
乐团呼吁 不绝于耳
在北京参加了全国两会后，张国勇回到上海就从机场直奔排练厅。他说心里有一种紧迫感：“各地都在紧锣密鼓推进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短短几年内，交响乐团一下子增加了几十家。但是，缺少指挥人才却成了大多数乐团的发展瓶颈。大家都在呼吁要改变现状，我能不着急吗？”记者从中国交响乐发展基金会了解到，2005年，该基金会属下的交响乐团联盟成员只有19家，去年仅内地就已经拥有54家交响乐团。但是，乐团数量的增加，并不意味着交响乐已经成为各地舞台的主力军。由于指挥人才严重匮乏，音乐总监缺任、虚任、兼任的现象较为普遍，乐团缺少驻团指挥、常任指挥的现象比比皆是。因此，全国的乐团能够建立完整年度音乐季、具备实力有规律举办音乐会的乐团寥寥无几。为此，这些年来国内每当举办交响乐论坛，要求加强对指挥人才培养的呼吁不绝于耳。
对琴指挥 非改不可
张国勇曾任深圳交响乐团(微博)等乐团的音乐总监，目前还担任着上海歌剧院艺术总监。深知乐团缺少指挥，等于少了艺术主心骨，因此，他在就任上音指挥系主任后，把建立指挥人才培养的有效机制，当成了迫不及待要去完成的任务，“上音指挥系承担着向全国的乐团输送指挥人才的培养责任。但是，社会上的职业乐团奇缺指挥，高等音乐学府的指挥系学生，只能在教室里对着钢琴学专业，毕业后到了乐团当然无法胜任岗位工作。社会需求与学院培养不能对接的问题，不但导致难以改变指挥奇缺的现状，还造成了人才的严重浪费，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他的忧虑，得到了上海音乐学院、市教委和上海大剧院艺术中心(微博)等的理解。在各方的支持下，上音指挥系从去年起建立的“未来指挥家”系列，被纳入了上海市文教结合工程推进项目，已在全国率先实行了学生指挥职业乐团的常态化机制。
各方支持 形成机制
“虽然是刚刚起步，但对于学生来说，教室上课与排练厅实践，效果有很大区别，能够指挥公演音乐会，收获更大。”张国勇感叹道。“你看，学生站在指挥席上，面对的是比他们年龄大得多的乐队成员，总会有紧张和慌乱，出差错也难免。但是，乐团的职业演奏家们都能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重来。对于学生来说，这么多的乐手都成了老师，得到的不仅是经验的积累，更懂得了如何去交流，如何根据现场情绪进行应变和调节。”据了解，上音指挥系还实行学业竞争机制，不但为优秀学生提供执棒交响音乐会的机会，还联系了上海民族乐团、上海歌剧院合唱团等专业文艺团体，提供指挥不同品种音乐会的机会。他说：“虽然仅靠一所音乐学院的力量，一下子还改变不了国内乐团指挥奇缺的现状。但是，音乐学院绝不能袖手旁观，如不去尽力尝试，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资深记者 杨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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