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姿

孙燕姿

　　摄影师 / 江俊民  采访&文字 / 胡文颖

　　算上制作、公关小组和唱片公司人员、经纪人团队，孙燕姿[微博]《Monday》大片拍摄现场的盛况用“浩浩汤汤”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天后”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现如今的娱乐圈，粉丝的“健忘症”永无治愈可能，“贵圈”又每天都在上演“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戏码，“暂别”可能意味着“永退”，“生子休养”也许从此就一休到底。但这似乎从来不是孙燕姿所畏惧的：走得太快没时间检讨与沉淀——于是她放缓推出专辑的脚步，低调嫁入寻常人家——于是有了12年的“造人”成功，实现从妻子到母亲一重身份的跨越。她举重若轻地推进着人生的阶段，却始终对音乐不离不弃，每一次回归都如天后驾临，让人不敢忘。

　　但放下麦克风的“天后”也不过是个略显消瘦的女人(未知曾几何时，再不能用“那个女生”来指代孙燕姿)，拍摄现场满是忙碌奔走的工作人员，很难越过人群高高低低的肩膀，捕捉孙燕姿安静、不多话的身影。面对镜头，她也不挑剔摄影师的指令，甚至在录制片花时因为担心自己国语不利索而数度要求重来；当被询问是否可以签名或者合影时，她很诧异地反问：“为什么不？”

　　短发、情歌、李偲菘[微博]李伟菘[微博]，这些关键词依稀和十数年前的她遥相呼应。孙燕姿到底有没有变？“克卜勒是天文概念，有关宇宙与外部世界，正是我目前向外求索的状态，不再唱自己的小情歌，不再为小女生内心的青春悸动辗转”，她这样评价新专辑。但“青春”恰恰又是孙燕姿绕不开的命题，出道14年，几乎伴随一代人的成长，粉丝们仅一句“能再听到燕姿的声音就好了”，到底是对偶像特殊嗓音的迷恋，还是对音乐质量的肯定，或者仅仅是为自己逝去的朦胧青春祭奠、缅怀？“我很感激很多人的青春里有我的音乐和歌声，我唱出过那些年纪的情怀，这种共鸣是复杂的、多层次的”。也许这便是孙燕姿所能倚仗的强大自信的来源，尽管前车之鉴仍历历在目：王菲生窦靖童时，华语乐坛遍地开花似的出了许美静、许茹芸[微博]、张惠妹等一众实力唱将；萧亚轩[微博]沉寂数年未曾发片，再回首只能以“新人”身份尴尬现身，但任时局如何移易，孙燕姿都笃定不会化为过眼云烟。

　　从上一张专辑《是时候》开始，孙燕姿便不再单纯以“演唱者”的身份加盟创作，直到以《克卜勒》制作人角色全新亮相，孙燕姿将更多的“自己”覆盖在专辑中。相较于早期作品的洒脱飞扬、释放个性，这张相对低调、细腻的专辑，看起来并没有多少音乐野心，中规中矩。“我会更多地考虑整张专辑的风格走向，选曲需要做到和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只青睐慢板歌曲，像英式摇滚是我从小就听的音乐类型，在家时，我的音箱里有爵士、说唱、摇滚，但制作专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难猜测，母亲一角所需的大爱使得孙燕姿不再园囿在“小我”里悲春伤秋，更多的生活历练让她懂得了豁达与大气，但诠释起分手情歌来难免预设在旁观者的角度，有几分力不从心。可这并不妨碍她以更圆润、成熟的唱腔处理作品，在细节处的积淀让《克卜勒》成为一张需要静静聆听的唱片。

　　而这份由母爱赋予的豁达，来之不易。“我想每一位母亲都会经历这个迷茫期，不知道该如何与宝宝互动，去熟悉他的哭笑闹所表达的东西。我不会把事情都交给宝宝的爷爷、奶奶或者阿姨，亲力亲为的感觉很好，这样会帮助我更好地和宝宝建立感情”。即使已全面回归工作，家庭仍是孙燕姿“战斗”在台前最可信赖的依靠，“每天都会和宝宝视讯聊天，因为有时候脸上还带着妆，宝宝就很好奇‘妈咪的眉毛怎么和昨天的不一样？’”孙燕姿在此刻和所有平凡的母亲一样，骄傲且温暖。

　　孩子带给她的远不止于此。“我现在的生活圈里多了许多妈妈朋友，每天交流分享育儿经。怀孕时幻想生完孩子可以尽情逛街shopping，可事实是，我会放不下他，所有的事情都被排在了他的后面”。面对咿呀学语时的宝宝，孙燕姿也跟着学会了他的语言，但她却不打算为孩子计划太多，“孩子有自己的路，如果他愿意走进公众视野，我不会阻止；如果他更想过自己的生活，我也很尊重，但在他还不能做决定的年纪，不管是我还是其他长辈，都希望保护好他。”

　　孙燕姿此次回归，带来的不仅是新专辑的发行，还有2014克卜勒世界巡回演出，这是她在出道以来举办城市最多的一次演唱会。就在4月19日的上海站，从舞台场景到自己的造型，孙燕姿都贡献了大量ideas，运用红、白、金等颜色，表达自己对宇宙、星球、天体的理解，而对演唱曲目的精心编排，也牵动起歌迷对阔别上海5年的她最深切的怀念。就像《克卜勒》中唱的那样，“藏在众多孤星之中，还是找得到你”，孙燕姿的天后之姿，在属于她的舞台上挥洒无余，尽管一如22岁时一样瘦小，但身躯中所迸发的能量依旧震撼。

　　《Monday》当天的拍摄在酒店的套间内，26层的视野收敛住了整个北京城的灯火辉煌。一街之隔的对岸，华灯初上，高高低低的楼宇，交错迷蒙如宇宙，闪烁的霓虹仿佛是对孙燕姿的应答，“藏在众多孤星之中，还是找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