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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接受访问透露心声 倾诉20多年来的摇滚历程(2)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3月24日19:34 三联生活周刊

  三联生活周刊:你刚才说中国是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从一个政治文化向商业文化转变的过程,那时候商业文化操作体系还没有建立起来,很多商业上的成功并不带有更多的欺骗性,任何文化成为一种现象都是很单纯的。

  崔健:我是这样理解的,现在的传播媒体本身就有欺骗性,很多媒体都是以欺骗为目的。很多媒体存在一种红包制度,红包制度就是鼓励非个性,有红包制度就是在鼓励共性,在
这个年代个性不美,你想从无到有创立个性,就是丑恶的,根本就没有理想。谁去挖井是傻帽,谁去卖水才是真正的时尚。

  三联生活周刊:这就是你在这张专辑中对文字工作者进行了批判的原因?

  崔健:我刚才差不多都说了,他们视社会问题不见,专拣软柿子去捏,所以红包制必须批判,实际上它就是反对个性。

  三联生活周刊:我刚才想说的是政治文化向商业文化的转变,对现在人们价值观念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你感受到一个“文革”的后期,我看你后来创作的很多作品都带有那个时代的烙印。

  崔健:时间本身就是个监狱,时代也是个监狱,很多人也会被框进去,这也是我最近想通的事儿。年代的压力负担特别重,很容易让我不愉快,成了无形的枷锁,从创作角度来说应该摆脱这种东西,只有发现了我和年轻人在商业上格格不入的时候,我才会想这个问题。平常从创作和友情上从来没有这种障碍。包括60年代,我没有觉得60年代跟我是同代人,我充满了对这个年代陈旧东西的厌恶。我没有觉得60年代出生的人就是光荣的,从某种方面讲60年代对我来说是模糊的。我觉得生活状态决定了我生活方式和70年代是一样的,甚至和80年代的人生活方式是一样的。

  三联生活周刊:我有一次去你家,发现你有很多书,关于毛泽东的,那个时代的人思维方式和现在的认识不一样。如果现在让你去写周杰伦这样的歌,你肯定写不出来。你在写歌的时候会想到年轻人听到后是什么反应吗?

  崔健:我并不是不在乎媒体和大众,我非常遗憾地告诉所有听我音乐的人,我希望他多听我的音乐,不用怀疑了,我是为我个人做音乐。我自己有很多矛盾,很多难处,甚至是我的隐私部分,我像所有人一样,有一本难念的经,生活有很多问题,我的感情生活也经常出现烦恼事。我怎样去证明自己,怎么去看到我自己和理想的差距,怎么去完成这个过程,这就是创作的方向。怎么能知道我不是一个胆小鬼,我有很多很多的选择。

  三联生活周刊:我在听《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和《解决》的时候,觉得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结果,可是今天再听《无能的力量》或者《给你一点颜色》,它不是对一个时代的总结,这是否意味你的创作姿态变化了?

  崔健:太好了,我特别高兴你这样说。我始终不愿意给人一种结果,我愿意给人一个开始,《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的成功是一个开始,而不是一个结果的成功。为什么叫“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因为它给人一种方向,你所说的结果是那时候所有人都在找方向。但是现在不是,现在所有人都在选择结果,当他选择不到结果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东西没有价值。恰恰相反,我的这个东西(专辑)是给少数人的,给理解我的人,不用沟通就能沟通的人,我的专辑是个开始,是一个新的开始,后面还有新的挑战。它传达的不是一种思想,是一种方向,这正是我愿意提供给歌迷的。

  三联生活周刊:你这次的起点是什么?

  崔健:我的起点就是上一张专辑,我所有乐观的专辑成功的可能性都多一点,比如《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和《解决》,《红旗下的蛋》有点太入世了,它是沉甸甸的放在现实中的一个蛋,《无能的力量》被很多人曲解成“无能”,实际上真正的意思是“无能”即“无权力”,是无权者的力量。我始终找我体能里最应该让我去产生力量的基础,产生我面对生活的基础,这是我最低调的一张。包括这张专辑,如果站在大棒子打蚊子的那种角度上,那一点都不是力量。什么叫力量?你的心态以现实中最重的东西作为砝码,怎么给它压回来。我这张专辑不是像《一无所有》时期是多年积累的过程,而是再创作、再积累的过程,我的积累过程其实是很复杂的心态,怎样去平衡这个心态。我对所有音乐风格的表述都有兴趣,甚至听任何一张专辑我都不能超过3首歌。为什么我喜欢MP3?就因为听众可以自己去选择,放在自己的专辑里,有可能信息量非常大,风格很复杂。可是我自己为什么不去做一张这样的专辑?我干脆四分五裂,每首歌都一个方向。后来我发现在这方面是一个巨大的冒险,因为听打口CD的人绝对听不到这样的唱片。

  三联生活周刊:一旦你把不同的风格做在一张专辑里,大家听着会感觉很别扭的。

  崔健:我觉得如果没有听太多打口CD的人会接受这个,听打口CD的人太清楚西方音乐的概念,我也受过西方评论家的批评,说我的音乐有明显的东方社会主义国家音乐的特点,太复杂,说我们听音乐不专一。西方的音乐特点就是太专一,一个风格就是坚持到底,我干吗要像西方人那样?我本来就不是西方人。

  三联生活周刊:你一直是个很倔的人,总想跟现实叫板,想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崔健:我觉得不是,我坚持个性,坚持个性不能叫倔,没有个性偏要弄出个性才叫倔。我觉得要是扭曲自己是对自己资源的浪费,所有倔的人都是长期以来没有对个性的系统认识,明显的反应就是中庸化,中庸被当成一种美德来称赞,甚至还能跟儒家思想对上口。对我来说都是值得怀疑的,我要用后半生的精力去批驳这种想法。

  三联生活周刊:你的倔强和执著促使你想做成一些事情,那么这二十多年有哪些事情你做成了,哪些没有做成?

  崔健:这个东西只能说是正比的增长,活的时间越长,想做的东西就越多,不可能越做越少。有个台湾记者这样问我:“你准备什么时候退役?”我说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他说台湾的艺术家唱了10年就准备退役了,我说那肯定是他做得不高兴,这事只能是越做越愿意做,不能认为像马拉松那样去吃苦。做音乐本身就是一种娱乐,做演出是一种生活方式。

  三联生活周刊:你刚才强调了半天个性,现在的年轻人也都在追求一种个性,你追求自己的个性跟市场化个性,还是不一样的,现在的人认为你有个性,和当年80年代的人也认为你有个性其实是不一样的。

  崔健:现在人的个性是市场需要的个性,不是人本身的个性,他们的眼珠已经不会看自己了。而当时流行歌曲是革命化的,突然到了70年代末期,邓丽君进来了,把情歌个人化。我们那时候自己创作,自己演唱,这本身就是一种个性。但现在的人都忽视了这东西,是一个相对进步的,他们认为有个性并不是相对过瘾的一件事,认为有个相对稳定的生活状态,有个不冒险的生存方式,就可以了。谁谈个性就是对生活的一种威胁,所以他排斥所有的个性。

  三联生活周刊:你刚才说你不指望现在的年轻人像当初年轻人那样接受你的音乐?

  崔健:几乎不可能了,你看我那时候一个采访都没做过,我现在只是配合销售,我觉得这种工作是我应该做的,因为目前这个方式是主流方式,也是对我工作团体的一个尊重。如果给我一个机会,给我跟那些明星一样的宣传渠道,我觉得老百姓都能接受我。我觉得我的力量大多了,我煽乎起来比他们能煽乎。给矿工演出应该是我们干的事情,怎么成了《同一首歌》干的事情了?他们不给钱就不去,去了又装好人,居然没有人批评这个。

  三联生活周刊:在你这张专辑里,你更想表达什么?

  崔健:《蓝色的骨头》是我的一个起点,自身的东西更多一点,我更理性地想看我的未来,更准确地概括这张专辑。比如三角架有三条腿才会稳定,我觉得生活就需要“三”,“三”这个数字对我来说无时不在。我的音乐里必须有力量、内容和音乐性,我的生活也是一样,事业、爱情和身体,少一个都不行。我这张专辑里给人是一种三三制。我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但我很羡慕那些单纯做音乐的人。我认为,《蓝色的骨头》是对专辑的一个概括。这张唱片和我第一张唱片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延续,不能说是一种改变,我把音乐变得更文化性,更不商业性,我的第一张专辑的商业意识比现在强,但我现在主动地把唱片与市场结合的文化意识比那时候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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