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以下简称记):你看起来很安静,这是你的常态吗?
张楚(以下简称张):只要有书,有吃食,有电脑,我会一天不出门。平时上网的话,会看一些关于音乐的文章。看科学频道的生物科学,我一直对自然科学感兴趣。
记:是不是怕被打扰,这方面有点神经质吗?
张:最早不神经质,后来成了歌手,变得有点神经质。我不习惯别人注意我。现在懂得一些方法,也就是自己放松。
记:是不是曾经对逝去的青春特别依恋?
张:过去有一段时间是这样。自己被物质和信息化时代卷走了,当时感到很疼。
记:有人说,张楚无法适应这个世界。是这样吗?
张:我觉得自己能适应。我挺能让自己愉快起来的。媒体可能希望看到摇滚乐是撕裂的自我状态。一定要说不适应,我想,我不能适应文化上对人有要求的世界。
记:为什么你在舞台上给人感觉表情木讷?
张:是性格上的问题吧。我没有在表演上完全放松,怕乐队出错,因为我没有固定乐队;怕整个表演不是想要的状态,在舞台上碰到热烈的情绪表达时,会潜意识地控制一下,怕出来的效果是虚假的。
记:你如何看待观众的反映?
张:很多演出让我特别难受。不少年轻人来看演出,是希望得到力量,但有时候获得的是伤感,不太好。记得十年前在香港红体育馆的演出,结束后,一个男孩追我们的车追了一公里,我们让司机停车,和他聊了一会。我一直被类似的事折磨,本来演出完,应该很高兴地回家。
记:你对今天的中国摇滚乐怎么看?
张:好的地方是音乐上的想像力越来越丰富了。上个世纪90年代末,进入物质化时代,中国摇滚开始变得很矛盾,如果能把自己最真实的情感表现出来,不把自己和物质世界盲目地对立就好了。
记:怎么看待中国摇滚里的“愤怒”?
张:在被媒体说成“愤怒”之前,最早是一种力量。是年轻人对于老套的世界的冲击。后来所谓的“愤怒”是摇滚人拿到话语权之后,自相矛盾的“愤怒”,从而丢掉了自己对世界该有的向往。
记:喜欢窦唯的新唱片吗?
张:有的很喜欢,有的不喜欢。不太喜欢旁观的角度。看不清楚还要描述,会比较冷漠。
记:再回首当年,对窦唯、何勇、你“魔岩三杰”的音乐怎么评价?
张:那是中国摇滚乐个人表达的完全开始。
晨报特约记者孙孟晋记者高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