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3月18日,星期五 阳光灿烂
早上10点30分:醒来,觉得人有点不舒服。想必跟昨晚喝得有点醉不无关系。于是决定今天一定要放松点,不能再像前两天那样拼命了。洗完澡,叫了早餐服务,然后上网整理邮件。开始决定今天的日程安排。
中午1点:跟几个朋友步行来到第一天晚上,英国著名摇滚明星比利·爱多尔(BIlly Idol)演出的那个场子“Stubbs”,那里今天下午有一个由Spin 杂志办的私人派对,将在派对上演出的有路易十四(Louis XIV),未来头(The Futureheads),英国的联合党乐队(Bloc Party),老牌摇滚乐队纽约妞(New York Dolls)等等。这个派对是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去的。我没有邀请函,打了几个电话给将在这个派对上演出的朋友,但都联系不上。就在要放弃的时候,跟我一起去的朋友神通广大地帮我搞到了一个邀请函。总算进到会场。在会场里面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大家一起去拿了点派对提供的免费午餐,然后坐在草地上享受美好的阳光。
下午2点:“路易十四”(Louis XIV)登台演出,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才看过他们演出的关系,而且也可能“路易十四”(Louis XIV)不太适应户外的演出,感觉上没有我昨天看他们室内演出的效果好。不过除了演出以外,我还有阳光,草地,免费午餐,饮料以及好友的相陪。
下午3点:跟几个认识的朋友决定到外面的街道上走走,是呀,是时候远离音乐,透透气了。任何东西都要适量,要不是吃不消的。我们几个人于是漫步在街头。
音乐还是充斥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俱乐部,每一个酒吧的门缝里面传出来的除了音乐还是音乐。基本上在音乐节的五天时间里面,每天早上从11点左右开始,不同的乐队就会开始在不同的地方演出了。这些白天的演出在西南西音乐节的官方活动指南上是没有登出来的。活动指南上有登出的都是晚上八点以后的演出。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先是碰到了皇帝领袖乐队(Kaiser Chiefs)的音响师克里斯(Christian),他告诉我下午五点,“皇帝领袖”将在一个由Filter杂志办的派对上演出,如果我想去看的话,他可以帮我搞一些邀请函。
接着又碰到了来自纽约的“救护车有限”(Ambulance LTD)的主唱马克斯(Marcus),见到他,我觉得特别内疚,因为“救护车有限”(Ambulance LTD)是一只相当棒的乐队,我非常喜欢他们,但是因为要看的演出实在是太多了,我不得不把他们的名字从我的必看名单中拿掉。
在街上还碰到了“法国乐子”(French Kicks)的几名成员。“法国乐子”(French Kicks)也是一只来自纽约的乐队,走的是后朋小调的电子风格。乐队几年下来已经累计了很强的乐迷基础,在刚刚结束的独立音乐Plug大奖上,乐队的最新专辑Trail of Century还获得了去年年终Plug独立唱片大奖的最佳唱片提名。见到这几个同来自纽约的好朋友,我们都好高兴。不过我没有去看他们昨天晚上的演出,被他们大骂一轮。不过我委屈地说,据说,你们昨晚的演出挤得根本就进不去,幸好我没有去,要不你们现在还能活着见到我吗?
下午4点:又回到Spin的派对,Bloc Party正上场,听了一曲之后,可能是太累了,我趴在在朋友的肩膀上睡着了。
下午5点:朋克乐队的鼻祖-,建军于70年代的“纽约妞”(New York Dolls)终于登场了。“纽约妞”可算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传奇性乐队。1971就建队的“纽约妞”,是一支在朋克这个词还不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的朋克乐队,刚建队,纽约妞就以其融合了滚石乐队的肮脏摇滚(Dirty Rock),大卫鲍伊和T.Rex的华丽摇滚,傀儡乐队的无政府主义式的独特曲风,及其娇媚,令人侧目的服饰而异军突起,谁料到,正在乐队一切就要上轨道之际,72年在英国巡回演出的时候,乐队的首任鼓手,年仅21岁的比利就意外身亡,这还只是他们多灾多难的音乐路程的一个开始。尽管纽约妞出众的音乐,为他们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吸引了一大帮歌迷,但是他们的独特异行也决定了他们是很难被主流音乐及社会所接受的。在出了两张不被主流社会所认可,但影响力不可估量的专辑之后,没有唱片公司肯签他们,经济陷入困境的纽约妞77年散伙了。乐队的成员自谋生路。乐队的主音吉他,音乐奇才强尼·闪电(Johnny Thunders)及鼓手杰芮·罗伦(Jerry Nolan)另组了碎心人乐队(the Heartbreakers)。尽管碎心人乐队的每一张专辑现在看起来都是经典,但在当时他们的音乐始终得不到主流社会的认可。经济上得不到支持,乐队多次分分合合,1991年音乐奇才,强尼·闪电因海洛因过量而身亡,之后没多久,他的好朋友,鼓手杰芮·罗伦也因病过世。强尼跟杰芮除了是合作多年的音乐伙伴,还是生活里的知心朋友,大家都惋叹杰芮是死于“心碎”。
十多年过去了,就在纽约妞快要被大家所遗忘的时候,去年六月份应史密斯乐队的莫里西邀请,尚存的三名纽约妞成员又聚到了一起,在伦敦参加了Meltdown音乐节的演出,他们的复出表演在欧美乐坛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可惜在音乐节结束不久,乐队的贝司手阿瑟·肯(Arthur Kane)就因癌症而过世。
两位原始成员,主唱大卫·周汗声(David Johanson)与鼓手西尔文·西尔文(Sylvain Sylvain),以及吉他手Steve Monte与贝司组成的纽约妞一上台就得到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乐队的主唱大卫·周汗声(David Johansen)跟我上次看他们演出时一样,仍是身穿一件粉红色的衬衣,黑色的紧身裤。他们演唱了多首台下观众耳熟能详的纽约妞老歌曲。特别是一首“性格危机”(Personality Crisis),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跟着一起唱。大卫·强汉声在台上的表现还是相当的有煽动力,台下的观众跟着他齐声呐喊,相信不管是去年刚刚过世的阿瑟·肯,杰芮·罗伦还是强尼·闪电,他们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一定都会欣慰不已的,这就是摇滚的精神。
晚上6点:欣赏完纽约妞的演出,跟大卫以及他唱片公司旗下的一只叫“目击证人”(The Witnesses)乐队的几名成员一起回到酒店吃晚饭。“目击证人”(The Witnesses)乐队的几名成员,特别是鼓手威尔(Will),吉他手得瑞恩(Darian),贝司手卡能(Kenan)都是纽约妞的忠实崇拜者,大家都兴奋不已地谈论。
晚上9点:来到一个叫Emo的俱乐部,在主演出厅演出的是一只来自英国的二人组合“杀”(The Kills)。女主唱VV是美国人,而吉他手“酒店”(Hotel)则是英国人。从他们两个人不同寻常的名字你就不难想像这个乐队的音乐一定也很与众不同。乐队所有的乐器就是两把吉他,其他的声音都是电子合成的。但是他们的音乐跟一般的电子舞曲有很大不同,就跟乐队的名字一样,他们的音乐充满了黑暗的感觉。嘈杂的吉他,冷酷的电子鼓点。基本上你要是不知道乐队只有两名成员的话,但从他们的声音判断,你可能会以为这是一只四人,五人的乐队。以前就听过他们的唱片,很喜欢。而这是我第一次看他们现场演出,应该说没有让我失望。女主唱VV在台上不断地走来走去,有点早期曾经很酷的王菲的感觉。如果说我对这场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机会近距离拍些照片。全场都挤满了人。跟他们的经理人用电话又联系不上。到不了前面,就拍不了好图片,不是吗?
晚上11点:欣赏“杀”(The Kills)的精彩表演之后,我跟几个朋友又决定再回到下午看演出的Stubbs,根据音乐节官方活动指南的显示,来自英国的“卡萨比安”(Kasabian)将在那里演出。我很喜欢“卡萨比安”(Kasabian)的歌,不过从来没有看过他们的现场。到了Stubbs,Bloc Party刚刚下台,他们晚上也在这里演出一场。现场的观众虽多,但没有到全满的地步。大概等了10多分钟,“卡萨比安”(Kasabian)上台了。叫我怎么说好呢,我真的很喜欢他们的一些歌曲,但是今天晚上的现场演出,感觉真不怎么样。我喜欢的一两首歌,现场听来,我还是喜欢,但是都失去了听唱片时那种感觉。而至于其他没有听过的歌,实在不敢恭维。他们让我想起了去年看同来自英国的大腕The Music时的感觉,舞台设计,音响无一不完美,但是他们的音乐却明显地少了点什么,没有一种真实的感觉,太假了。而我最讨厌的就是让我觉得没有灵魂的,虚假的音乐。对不起,卡萨比安,我曾经真的是很喜欢你们的唱片呢。也许是今天你们不在状态?
12点:离开“卡萨比安”(Kasabian)的现场,跟几个朋友到街上闲逛,突然在对面走来的几个人里我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人就是现在在纽约妞弹吉他的史帝夫·曼提(Steve Monte)。我跟史帝夫·曼提(Steve Monte)其实不太熟,我们是去年在一个音乐节上认识的。后来大家有通过一些电子邮件什么的。“嘿,你是史帝文吧?我想我认识你。”我走上去开口便说。“你是小婷?”史帝文竟然也还记得我。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我告诉他我很喜欢他们下午的演出。然后他告诉我他现在要去跟纽约妞在Stubbs演出一场。问我想跟着去吗?我说如果你可以把我带到后台,我可以近距离的拍些图片的话,我就去。就这样,20分钟以后,我又回到了刚刚离开的Stubbs,并来到了纽约妞的演出后台。跟主唱David Johanson问了声好,然后就跑到后台贵宾区的高台抢占位置,准备拍些近距离的图片。但是就在试拍图片的时候,发现闪光灯又不能用了。一直到纽约妞上台,这个问题都没有解决,结果我拍的照片都好黑呀,呀,不争气的闪光灯,我恨你呀。
晚上1点30分:既然闪光灯不能用,留下的意义也不大,于是便离开纽约妞的现场。步行赶过去看我非常喜欢的一只年轻的来自美国沙漠的乐队“恶意红”(Mean Reds)。这个乐队几名成员的平均年龄只有19岁。我是去年在纽约的CMJ音乐节上首次看到他们的。当时乐队是在当红的Von Bondies演出之后上场的。Von Bondies一离开,现场的很多人也跟着都走了。等“恶意红”(Mean Reds)上台的时候,台下的人已经走了好大半。我记得那个长得像只有15岁的,叫安东尼的主唱一上台就大声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冲Von Bondies来的,但是没有关系,我不在乎,因为反正我讨厌跟人打交道。”他的那句话当时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我放弃了去看另外一场当红乐队的演出而留了下来。那个决定我永远也不会后悔!因为他们的现场真的是超级的好!从他们的外表你一点都看不出这几个外表上看上去只有15岁左右的小孩子能那么摇滚,他们的演出让刚刚表演完的Von Bondies都要汗颜。自从CMJ以后,我跟安东尼就成了好朋友,他还给我寄了一本他自己跟几个朋友办的地下音乐杂志。
赶到“恶意红”(Mean Reds)演出的Eternal俱乐部的时候,他们已经上场了。安东尼正由底下的观众脱起,在人群的头上唱歌。真的,这样热情的观众反映,我整个音乐节除了皇帝领袖的演出以外,就还没有再看到。呀,恶意红,假以时日,你们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因为像你们这样真实,完全投入的演出,现在已经太少了。
晚上2点30分:跟安东尼自从CMJ一别之后,有半年没有见面了,我们决定要好好找个地方喝两杯。但是问题来了,安东尼只有21岁,还不到美国法定的喝酒年龄,所以我们不能到酒吧里去。这里的酒吧要进去前是要先查身份证的。安东尼告诉我他倒是有一张假的身份证,上面说他已经22岁了。但是那张身份证是他朋友的,那个人长得跟他真的不是太像,而且上面说他有6尺3寸,而在现实生活里面,安东尼只比我高一点点。我们决定还是不要拿那张身份证到酒吧里去被保安逮住,还是想办法找一个什么私人派对保险一点。于是凌晨3点,我们开始在街上闲逛,希望能碰到认识的人。
凌晨3点多,我们来到一个私人派对,在那里与一些其他乐队的人一起party。
第四天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