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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岩三杰”:重聚,福尔马林的浸泡(组图)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7月02日10:20 东方早报
“魔岩三杰”似一部武侠小说中被杜撰的名字,因“魔”字当头,又有了黑道反派的意味,然而,在多数当代武侠小说中,黑道反派多数要比所谓的正道人士更侠义、更人性、更磊落,这样类比也很恰当——若将废话的、晚会的、以色相做偶像的主流音乐明星们视作“正道人士”的话,“魔岩三杰”及其表征的中国独立音乐,他们对主流的反戈甚至蔑视,或干脆的不理睬确实魔性浓郁,却更侠义、更人性、更磊落。 7月5日,“魔岩三杰”将重聚,在上海合开一场演唱会,此事获得了广大乐迷和媒体的关注,不少人都在谈论这个事,就像曾经叱咤风云的三大魔头广下英雄帖宣告重聚,天地为之色变一般。但是,他们的重聚却非按照武侠小说的基本逻辑出牌。首先,既然结果是重聚,那么读者需要一个分道扬镳的因由,然而这个因由他们从来没有当众谈过;另外,既然高手重聚,那么,他们若不是为了复仇去摧毁什么,那就是立志合力去建树什么——至少,我不会相信,他们这次重聚演出能够摧毁或建树任何东(blog)西;至少,从江湖的角度来看,这次重聚若非是毫无意义,那就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那些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岁月已然过去,该长皱纹的长了,该秃顶的秃了,该发福的发了,事到如今,江湖已不是那个江湖,黑道也不再做当年做的事。 魔岩的开始 14年前,窦唯(听歌)、张楚(听歌)、何勇(听歌)这三个人并非自愿凑成“三杰”的,这个说法,更多基于滚石(听歌)魔岩的市场推广策略。请大家回忆一下他们三张唱片的封面,一个埋头蹲在铁轨上,一个阴郁地揽镜自照,一个在火焰前呈出腋毛——在今天看来,这种设计确实有些矫揉造作,但在当时却准确地引发了大陆土鳖乐迷的好奇心,他们在诸多流行歌手捧着脸微笑发骚的封面之外发现了“魔岩三杰”,自我心中某些难以言表的情感,从这些唐突的图像中找到了些许共鸣。 只有成体系才会形成相当的宣传度和影响力,台湾早已成熟的唱片市场,令滚石魔岩把游戏规则带到大陆。他们同时推出的唐朝(听歌)乐队,其商业包装与小虎队(听歌)如出一辙——真的很难令人相信,在摇滚乐在中国的传播压根不成气候的1990年代初,果真有四个生活在北京的青年男子全部留了披肩长发,他们情同手足,并有足够的技艺来分别撑起吉他、贝司、鼓和唱,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们身高全部超过一米八。我没有证据来否定这种偶然性的必然性,只不过从几率学的角度,更愿意相信这是唱片市场操作下偶像制造工坊里一项即成的工序,由此,唐朝以及“魔岩三杰”被刻意地制成。 这几年,被戏虐患上被迫害妄想症的窦唯不怎么愿意对媒体说话,屈指可数的几次采访中,他都使用了“阴谋”这个词,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大阴谋裹着小阴谋、小阴谋串成大阴谋的世界里。他认为多数人都对他别有用心,旨在侮辱和伤害他,并将当年令他位列“魔岩三杰”的滚石唱片也归类为阴谋制造者。他没有详细厘清这个阴谋的脉络,我想,大概是指将他拽入唱片工业里这个事。 阴谋大致可理解为骗局,判断骗与被骗,因人而异。窦唯当然是一个个人主义者、自由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加在一块的三位一体主义者,他无法忍受自己被纳入某种规则或体系中去,因为怕会被强制或拐骗地钳制或洗脑。毋庸置疑,当年滚石正因为他这种气质和音乐上的天分而邀其入伙,承诺要提供给他一个供其三位一体主义实现的途径,人家确实也提供了,但路边风景并不如他的“黑梦”中那般旖旎,他被要求做很多他不愿做的事,譬如蹲在铁轨上拍照片,但他还是拍了——在这个剃头担子一头热的阴谋或骗局里。 张楚和何勇没说过误堕阴谋的话,同时,也没有夸奖过滚石魔岩。尽管,他们这几年的遭遇证明,他们也是如假包换的三位一体主义者,但他们没那么轻易找到嫁祸愤恨怨气的倒霉蛋——或许因为,他们不像窦唯,出身于面子先行的流行重金属风格;再或许因为,这十多年,他们不像窦唯,被折磨得那么狠。 一切自诩的阴谋受害者,若不是咎由自取,那就是DIY。 滚石魔岩出的那一套大陆摇滚唱片,包括“魔岩三杰”、唐朝和“中国火”系列等等,当初其是否抱着阴谋目的姑且不论,仅视其结果,我们必须承认,这不到10张的唱片,携着崔健(听歌)制造的欲盖弥彰,他们完成了中国内地原创摇滚乐从审美到意识层面的启蒙。这不是个人之事,14年前的大学宿舍走廊、初出茅庐的盗版唱片店和雨后春笋般的琴行可以证明,对此,想必窦唯也不会聒噪。 魔岩的成就 “魔岩三杰”的成就大致有两点。 一是音乐上,他们从当时汹涌舶来的欧美主流摇滚乐中脱身出去,流行重金属的姑且和Grunge听觉里煽起的生理冲动被他们很自然地消解后避开了,张楚的竹笛和何勇的京韵今天听起来还是那么舒服,窦唯处于从金属乐里拔身而出后的冲动之中,他是最西化的一杰,电声的端倪和实验的野心多少听出一些,他处于一个前景未知的迷人夹缝里,鬼知道,他磁性无边的嗓子迷癫多少文艺女大学生。 二是歌词。他们在说自己的事,自己的想法。抱怨、梦境、欲望、反对和思索,都是诗歌——在一个人觉得有权利说自己之外的事情的时候,他若还是诗人,那就是一个傻逼死诗人。这当然是革命。《姐姐》、《钟鼓楼》和《哦!乖》是教导青年怎样避免口是心非、虚头假脑、大而无当和言之无物的简便小径,想想我到底是谁;不再憋着,把宿便以诗歌和音乐的方式一气拉出去。 不支持F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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