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oreyoujudgeme,tryhardtoloveme.——MichaelJacksonChildhood
文/柴文
杰克逊横空出世前,世界流行音乐史上没有销量7.5亿张(Thriller截至2006年底正版唱片全球销量)的唱片,没有太空步,没有吉尼斯认证的“世界历史上最成功的艺术家”,也没有日后经常被感谢的MTV。
迈克尔猝然辞世后,璀璨巨星里少了一位背负着娈童嫌疑、整形恶名、巨额债务、疯狂怪癖等纷扰争议的传奇偶像。
当痴迷他和排斥他的人还在思考“该如何定义迈克尔·杰克逊”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按自己方式活着的天真的人(编注:斯蒂文·斯皮尔伯格评价)”,再一次以自己的方式决然走出了我们的世界。
其实,迈克尔早在第一首自传体歌曲Childhood中就为自己做好了注解——
人们认为我做着古怪的表演
只因我总显出孩子般的一面
但请对我宽容一点
你可曾见过我的童年
我正在寻觅儿时的欢乐瞬间
比如海盗和征服冒险
宝座上的国王你是否也曾梦见
有人说我有奇特的表现
就因为我对简单自然的爱恋
补偿我从未有过的童年
却是注定的命运
摆在我的面前
你可曾见过我的童年
我正在寻觅儿时的欢乐瞬间
我那些大胆的梦想
看着我飞上蓝天
……
“童真、冒险、飞翔、超能力、永不长大……小飞侠代表我内心的特质,我就是彼得·潘。”
固执地拒绝长大
彼得·潘一出生就逃出了家门,和公园里的小精灵们住在一起。他相信妈妈会永远开着窗户等他,在外面待了几个月再飞回去的时候,发现窗子已经上了栓,因为妈妈已经把他忘记了,他的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小男孩。从此,彼得·潘讨厌大人,更拒绝长大。
“超人能不能干掉蝙蝠侠?”这个看上去有些幼稚的问题却让迈克尔和他的两个最好的朋友交恶。
《小鬼当家》的童星麦考利·卡尔金曾是迈克尔的忘年交,还曾一度传出同床“丑闻”,但两人后来恶化,起因竟是一场关于“超人能否干掉蝙蝠侠”的激烈争吵。在这个问题上,迈克尔公认的最好朋友伊丽莎白·泰勒也未能幸免,因为泰勒深信地球超人(编注:出自一部环保主义的动画片CaptainPlanetandthePlaneteers)能把超人和蝙蝠侠都干掉。这个答案让泰勒和迈克尔经历风风雨雨的友谊受到了最严峻的考验。
这个异想天开的问题对于迈克尔的意义如此重大,其实并不奇怪。熟悉他的朋友们都说,“迈克尔不过是一个心理年龄滞留在12岁的男孩。”《辛普森的一家》和《芝麻街》是迈克尔最喜欢的电视节目。迈克尔的藏品中有很多很多玩具,他喜欢和孩子们一起在梦幻庄园里玩,即便没有客人的时候,他也让所有娱乐设施都开着。
迈克尔像彼得·潘一样,固执地拒绝长大,拒绝成年人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他甚至拒绝让自己的声音“长大”。
迈克尔清凉纯净的童音是他音乐魅力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名后,很多人担心变声可能会毁掉这个巨星,迈克尔似乎并不焦虑,他的答案是“随之改变”。但事实上,迈克尔绝不允许自己的声音发生丝毫改变——从单曲OfTheWal开始,20多年来,他一直在秘密接受一种独特的歌唱训练,不断磨炼和强化自己独有的、宛如动物鸣叫的怪音和标志性的天籁童声。迈克尔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训练两小时,每周六天,从不间断。正是这种独到而严苛的训练,让他在一些歌里唱到的高音C,比很多歌剧演员在整场演出中唱到的还要多,也让他近五旬的苍白嘴唇中飘出的依然是袅袅童音。
“梦幻岛”终成“永无乡”
登上彼得·潘的梦幻岛,孩子就可以永远不再长大。在这里,每个人的梦幻岛都不太一样。约翰的“梦幻岛”里有一个湖泊,湖上飞着许多红鹤;麦克年纪很小,他有一只红鹤,上面飞着许多湖泊;温迪则住在一间用树叶巧妙地缝成的屋子里……
迈克尔的“梦幻岛”有天然湖泊、高尔夫球场、动物园、游乐场、电影院和一个印第安式的村庄,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座座小飞侠的塑像——1988年,如日中天的迈克尔以1700万美元购得加州洛杉矶海岸的一个1130公顷的牧场,并以《彼得·潘》中对“梦幻岛”的描述改建并命名,“我想有一个地方,创造我小的时候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梦幻庄园里有一条四五公里长的小铁路,就算只有自己在家的时候,迈克尔也喜欢让火车开着,发出嘟嘟的汽笛声。还有一辆像是童话里灰姑娘坐的那种老式马车,赶车人身着华服,留着中世纪发型,赶着马车在庄园里面转悠。
梦幻庄园里还有一棵神奇的树。迈克尔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爬树,他喜欢在梦幻庄园里爬树,喜欢爬梦幻庄园里一棵名叫“给予”的树。他认为是“给予”给他带来了灵感,让他在树上写出了BlackorWhite、WilYouBeThere、Childhood 和HealtheWorld。“我小时候也梦想过能在树上有间木屋可以住。”迈克尔认真地说,“我觉得爬上树的那一刻完全认为自己就是彼得·潘了,永远也长不大。”
然而,成就迈克尔“小飞侠梦想”的梦幻庄园也是毁掉他梦想的地方。2005年,迈克尔被指控在梦幻庄园内性骚扰男童。从此,迈克尔告别梦幻庄园,过上了漂泊的生活,辗转中东诸国,从巴林到阿曼再到阿联酋。今年,迈克尔甚至一度准备拍卖庄园里的2000件藏品,来缓解窘迫的财务状况,其中包括他珍藏的1911年版的《彼得·潘》原著。
彼时的梦幻庄园已失去了往日的梦幻模样,动物园里的珍奇动物早已被迫搬家,迈克尔昔日经常在深夜独自乘坐的旋转木马也已破败不堪。
迈克尔生前曾希望离世后可以长眠于梦幻庄园,希望这个主题公园永远存在,“像一块圣地一样为歌迷保留”。7月2日,杰克逊的遗体再次回到阔别4年之久的梦幻庄园。
然斯人已去,田园已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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