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虎子 & 王娟
专辑：《两个人的旅行》(Gemini Trip)
厂牌：“石榴”(Guava)来自“摩登天空”
时间：2005年11月
虎子最近两年的音乐风格一直很稳定，从发表杂音达乐(Glitch Dub)风格的专辑《口痴》，到他在今年做的一系列现场演出，我们都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一种虎子独有的风格在慢慢确立。电子达乐，加上干净流动的视觉艺术，再加上客席女歌手的演唱——无论选择“星期三旅行”的主唱吴卓玲还是民谣歌手王娟，每个搭配都有特点。三位一体，这就是虎子做的新尝试。
对于电子音乐和女声歌者的合作，我们早已司空见惯。从舶来品中的无数珍宝比如“除了女孩”(Everything But the Girl)、“羔羊”(Lamb)等男女组合，到国人熟悉的“龙宽九段”、“牛奶@咖啡”，这种女声加电音的配合已经成为了最容易被人接受并很好出名的表演形式。可是今天这张由虎子和王娟组成的“女唱男声”乐团却和以上说的都不同。首先，虎子在和王娟的合作过程中并没有改变自己原有的音乐风格，这种略带实验气息，又喜于洁净轻巧音色的杂音达乐、氛围科技舞曲音乐(Ambient Techno)的美学欣赏方法就是要让耳朵懂得哪个音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要有大片的留白。所以如果要是为了女声主唱而做了俗化又夸张的编曲，那么原本的音乐也就被毁了。因此，虎子才找到了王娟，这位声音如水一样清澈透明的民谣吉他弹唱女歌手。
在此之前，我惟一印象深刻的一对杂音达乐加配女声的组合就是曾经影响过虎子的德国实验电音制作人——马库斯·波普(Markus Popp)。他在“椭圆”乐队(Oval)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开始和自己的日籍妻子进行新的尝试，他们把杂音音乐和轻灵女声揉捏在一起，由此出版了概念专辑《这样》(So)。虎子说他的女声电音计划并不是这样的：“我想之所以找到王娟跟她合作，还是因为她的声线特点，你听她唱的歌，干净的像水一样，尤其是清唱的时候，无论什么乐器的加入都是对她的打扰。”是的，这就是为什么在唱片的第二首歌曲《水滴》的开头，我们听到了王娟那大段的清唱，就像虎子一样，清澈的和杂音达乐如此般配。
专辑《两个人的旅行》是基于王娟创作的四首歌曲改编的，如果一一解说的话，那么我们就从开篇的《旅行》讲起。这是一首带着合成气保暖音色的缓拍作品，虎子在编曲，尤其是鼓的编排上显得十分用心。为了给王娟的歌声做衬托和陪伴，虎子很少使用出艰涩的音色，那些尽量干净和原始感觉的声音让我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歌词上，这种聆听的感觉十分惬意。之后有一首名为《一个人的旅行》的器乐曲是它的另一个版本，在这里你听到了来自虎子丰富多彩的音乐素材。有模拟鸟啼的片断，有碎屑的鼓拍，有古怪的合成器波形，还有人声的粒子合成，另外一些可爱的细节不禁让人想到了日本电乐顽童竹村延和(Nobukazu Takemura)的私人厂牌“童趣”(Childisc)。作为王娟创作的四首歌曲之一的《爱情国度》是给虎子发挥个人音乐空间最大一首，因为它从一开始就被加入了达乐的节奏，而之后跟随而来的低音线(Bassline)更是忠实于传统达乐的跳跃走向。虎子在制作这首歌曲的时候明显下了一番心思，我们听到的它前面的唱词其实还都是铺垫，之后王娟的“呜哇”哼唱才是重点，虎子在这里安排了DJ的刮碟独奏，黑人韵味的音乐元素配合着东方人的细腻声线，一种我们没有听过的女声不走性感路线的达乐就如此诞生了。虎子说他在欧洲巡演的时候这种达乐风格的作品很受欢迎，而在我听来，身处东方的虎子和远在德国达乐复兴阵线的队友“节奏与声音”组合(Rhythm & Sound)在进行着同样的革命。
在过门曲《兆分之一鸟》结束之后，专辑迎来了它的下半时段。歌曲《最后的探戈》的开篇手风琴演奏让人想起了“马特摩斯”(Matmos)在前年专辑《内战》(The Civil War)中的电声异域风情。王娟在浪漫的探戈节拍中唱着多灾多难的爱情，虎子介绍说王娟的演唱感觉非常好，这张专辑的人声录音都是一遍通过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现场看两个的演出的感觉就像听唱片一样。王娟在弦乐版的《最后的探戈》中再次重复着：一切随你而去，一切慢慢消退…… 健崔/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