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报：王菲到底是什么样的？
很少有明星，能让人对她的内心产生兴趣，王菲是个例外。她以“Veggieg”的ID在新浪开的微博(http://t.sina.com.cn)(点击进入微博)，自4月4日至今，共发布304条，获得53万个粉丝。微博中的她，插科打诨、嬉笑怒骂，熟练地使用网络惯用的谐音和火星文，和我们一直以来所知道的王菲完全两样。
那么，王菲到底是什么样的？一般人的印象中，她是冷傲的、魅艳的、难对付的、冰雪聪明的——— 聪明之中又有寒意凛凛，这种形象，肯定是形象设计的结果，但显然也紧扣她本来的性格，是自有其来由的。但《三联生活周刊》前段时间做的王菲专题，采访了她新艺宝时代的老板陈少宝，他一席话破解了“王菲”性格谜题：“阿菲是一个典型的北京人，喜欢有深度的音乐，人生观比较严肃，她觉得音乐不是嬉戏，但香港演艺界比较轻松，所以阿菲一直显得格格不入，形成她冷傲的形象，其实这是北京同香港的文化冲突。”
——— 她不理解录节目时为什么要无端地笑，愕然发问“没事我为什么要笑？”“为什么我来唱歌，还需要去外边做宣传？”“为什么媒体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关他们什么事？”
王菲是在一个肃然的时间段长大的，又从一个肃然的地点去了香港，不可能骤然间温婉得像任何一个在香港的市民文化里浸淫许多年的香港人那样。她的肃然，是一部随身携带的北京往事，也是闯入另一个大观园之后的谨慎，是观察、是武器、是防备，也是两种文化对照下的不协调，最终却意外地成为风格。
这有赖于她对流行文化的敏锐。始终有人诟病她的流行文化巨星身份，认为她只是一个撷取能力很强的女歌手，而没有独立的音乐能力，事实上，此前的港台女歌手，都得依靠一个男性的皮革马利翁，陈淑桦、梅艳芳、林忆莲，概莫能外，但王菲的聪颖和格格不入，却可以让她跳脱出去，在两地的立场互相观察，她参与了“王菲”的创造，始终掌握“王菲”的掌控权，这就是才华，也是一种独立的音乐能力，这在从前不大有，此后也没再发生。
但她本人的性格，却未必只有冷傲一种面貌，那只是格格不入的环境下，一种把缺陷夸大后造成的风格。在她熟悉的环境里，她能获得极大认同感的地方，她开始自如起来，卸掉冷傲，放弃神秘感，更重要的是，此前她即便不喜欢香港，也得“学会更珍惜在香港的事业”，但现在她没有这种需要了，北京和香港在文化上的地位，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她只需要自如地做回自己。
一个人，一种文化，在确立自己地位的阶段，必然是肃然的，得到接受、获得认可的标志，其实是柔软。
-南都特约娱评员 韩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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