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伯携新专辑归来：肤浅的幸福 痛苦都白费了吗？

《Changes》封面

《贾斯汀·比伯：季节》海报

　　贾斯汀·比伯（Justin Bieber）的新专辑《Changes》刚刚破了一个记录。这个记录的前持有者是“猫王”埃尔维斯·普莱斯利。猫王26岁时发行的《Blue Hawaii》（1961）为他赢得这项荣誉——最年轻的七张冠军专辑拥有者。

　　我们已经认识贾斯汀·比伯很久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和13岁的样子相去甚远。但千真万确，比伯今年只有25岁，《Changes》是他的第七张登顶美国排行榜冠军的录音室专辑。

　　一边是媒体和乐评人们一致为专辑打出低分，一边是把专辑送上冠军位的强大力量。在沉默两年的贾斯汀·比伯身上，有分歧，就有热度。

　　他上月发行的“纪录片”《贾斯汀·比伯：季节》可以被视作这张专辑的预热，这场回归之战的第一步。片子约十分钟一集，共十集，符合短视频时代的收视习惯。第一集免费，想看余下部分需注册高级版（无广告）。

　　很难说这部纪录片和不久前泰勒·斯威夫特的《美利坚小姐》谁更糟糕。但糟糕仅就纪录片的标准而言。“四季”和“美利坚小姐”的目标观众是粉丝或好感人士，这道门槛早已预先设好。“四季”的门槛更高一点，它的目标受众首先得承认贾斯汀·比伯是个真正的音乐人；了解他2017年取消巡演的前因后果；理解他在公众视野中长大和药物成瘾的痛苦；并翘首盼望他的复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认可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真人。

　　而不是影片中的那个打扮时髦，两眼无神，平静友善，被合作伙伴们（录音工程师和制作人等）轮番吹捧的巨星。大部分时间他都泡在录音棚里，兴奋、龟毛，同事（雇员）口中的“完美主义者”“真正的大明星”“毫无架子的好人”。

　　它的手法巧妙，这样的内容如果做成一部完整的影片，由不同角色重复表达这些看法只会令人厌倦。但切割成十集，以音乐贯穿，会大大提高观众的容忍度。看到后来进入情境，不知不觉就认可了比伯的音乐天分（录音棚的氛围很容易让任何音乐变得好听起来），自以为看到浪子真心流露的稀有时刻（承认药物成瘾，对妻子海莉的爱）。

　　也和斯威夫特的《美利坚小姐》一样，“季节”并不打算展现“谁是贾斯汀·比伯”。当全世界都看过他的疯狂，影片反而完全避开了这一点。取而代之的是标准化的宣传内容——给他机会在镜头前自我陈述，在录音棚证明天赋和努力，把友谊和爱情作为附赠向全世界展示。

　　歌曲在电影中的魅力早已被无数次证明。邀请观众见证一个hook，一段歌词和旋律的诞生，无异于发放原始股权，种下情境盎然的种子留待日后发芽。

　　《Changes》的登顶成功应有这部“纪录片”的帮助。虽然它小心翼翼，仅仅呈现比伯想给我们看到的部分，但点题之笔很聪明。第一集中，比伯认真面对镜头，说出“活着本身，是一件充满挑战的事”时，他的滚滚黑历史奔涌入观众的脑海。突然之间，一切都可以被谅解：年少成名的孤僻，任性妄为，演唱会上的心不在焉，好像根本不想当这个大明星。

　　这张专辑不难听，但超低分亦事出有因。站在唱片工业链条的顶端，比伯有能力买任何想买的歌，请最顶尖的制作团队。在这个基础上，《Changes》前所未有地低调。一整张专辑的轻柔R&B表达他平静的爱，每首歌都与彼此相似（不仅是内容还有音乐本身）。

　　比伯25岁，结婚了，婚姻幸福。他在合法婚姻里得到欲望的满足，超模妻子海莉·鲍德温的身影在影片和专辑中无处不在。美丽的海莉与他形影不离，在录音棚飞来飞去，对着镜头诉爱意：“有比伯的地方就是家”。她的奉献、忠诚和付出在一众采访对象和比伯的口中一再被重申。在今天，还有巨星胆敢在镜头前塑造如此有大男子意味的两性关系，恐怕也只有比伯了。

　　所以，贾斯汀·比伯回来了，出唱片，准备返回舞台，以前所未有的幸福面目示人。但作为从13岁“看”他长大的观众，光幸福是不够的。成功和孤独的双刃剑，恨不得逃离和必须回来的张力，为什么在音乐里全都没有听到。避开这些，比伯的回归将只是一场肤浅的转型，那些痛苦都白费了。（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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