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石案》插图，世界旅馆的领班赖德。文关旺/绘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作者：[英]柯南·道尔著版本：群众出版社1981年
当晚，他们连晚饭都不吃，冒着严寒潜入伦敦的黑夜，徒步奔袭，连夜破案，甚至将嫌疑人给“蒙骗”回了贝克街。
传言BBC的《神探夏洛克》系列剧要出圣诞节特辑了，该剧的大银幕放映也把中国纳入了考虑范围。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月，传言亦难考，不如潜入柯南·道尔爵士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当中唯一以圣诞节开篇的《蓝宝石案》，看大侦探如何消遣。
歇洛克·福尔摩斯（群众出版社译法），没有疑难事件找上门来，不用动脑筋，他就会“活不下去”。幸好有华生医生贴身监管。柯南·道尔爵士笔下的这位经典人物个性虽然夸张，但在他那些卓越才干之外，这也可以算是“讨人喜欢的怪癖”。所以很难说，在圣诞节期间，街上生意稀少，事端消弭，华生医生也因结婚搬出去单过了，假如没有看门人彼得森在节日当天早上找他诉说奇遇，他会不会把贝克街211号乙的烟囱给堵上。
彼得森不但诉说了奇遇，还带来两件证物：一只显然是市场上买来已经宰杀的鹅和一顶破旧的毡帽。因此，福尔摩斯也就不那么无聊透顶了。更开心的是，圣诞节后的第二天早上，华生前来探望。虽然华生智力庸常，福尔摩斯并不会因为与华生友谊笃厚而提高对他智力的评分，久未见面也不会高兴得从沙发上跳起来，但还是“很高兴”有一位朋友来一起讨论研究所得。当然所谓讨论其实就是像往常一样，再次证实华生什么都没发现，而福尔摩斯看到了整个宇宙。
柯南·道尔叙事简练，但仍能提供很多娱乐性十足的细节。比如两位主人公在圣诞节早上见面的情景和对话，熟读故事的读者一定能够从他们友谊的渊源、他们的个性中体会到不少乐趣。老友相聚，重温“讨论”的乐趣：关于破毡帽的研究。鹅不能糟践，让彼得森带回家享用了，毡帽则透露出很多主人的细节。读者因此可以窥见维多利亚时代的世风边角，如美发用何材料，还比如即使在伦敦，煤气灯也是贫困线以上的家庭才普遍使用。
毕竟这是唯一一篇特别写明是在圣诞节期间探案，那么到底是哪一年的圣诞节呢？原作没说，只能从《冒险史》系列的其他故事来寻找线索。该系列是在长篇故事《四签名》之后发表的，华生医生在《四签名》的历险中遇到了摩斯坦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四签名》凶案发生时间大约是在摩斯坦小姐的父亲1878年失踪之后近10年后的那一年9月，最有可能是1887年9月，因为在《冒险史》的第一篇《波西米亚丑闻》中即提到，接案时间在1888年3月20日，其时华生已经因婚姻与福尔摩斯疏于往来。在华生医生《回忆录》最后一篇《最后一案》当中，写明案发是1891年，该案导致福尔摩斯坠入莱辛巴赫瀑布，路透社还发了他的死讯。但3年后的1894年3月，福尔摩斯在《空屋》中复活，数月后华生即搬回贝克街，其时华生夫人已经离世。由此种种推断，《蓝宝石案》可能发生在1887年至1890年之间的任何一个圣诞节。在《蓝宝石案》中还有个细节可以参考，即福尔摩斯起先认为破毡帽也许与犯罪无关，列举了“最近六起”类似案件，其中包括1888年3月的《波西米亚丑闻》案和1889年6月的《歪唇男人》案，那么应该可以断定是1889年的圣诞节了。
此外，根据华生前去探望的当天早上福尔摩斯读报回顾案情的细节推断，“圣诞节后的第二个早晨”应该是12月27日，华生这才去探望老友。也难怪，在《工程师大拇指案》中，提到案发时间，华生写道“我婚后不久的1889年夏天……”结婚快两年，还说是婚后不久，显然华生是幸福又顾家的。圣诞节都过去了才等来老友，福尔摩斯虽然只说“很高兴”，其实应该是非常高兴才对，何况还有奇异事件等待他二人继续旧时光的冒险。当晚，他们连晚饭都不吃，冒着严寒潜入伦敦的黑夜，徒步奔袭，连夜破案，甚至将嫌疑人给“蒙骗”回了贝克街。一进门，福尔摩斯说了“让我先换上了拖鞋”后才说正事儿，可见与老友共同行动大获全胜的喜悦，溢于言表。
最后，嫌疑人交待了犯罪事实。鉴于宝石已归还失主，被冤枉了几日的人即刻洗脱污名，福尔摩斯本着“大赦时节”的宽宥精神和挽救罪恶灵魂的理想主义，将嫌疑人放走了，“滚吧！”希望在BBC21世纪的新编当代剧集中，即便没有福尔摩斯家中的成堆报纸，仍有友谊、冒险、宽容和理想在。
□小杂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