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籁,复活杜甫踪迹史

2016年08月27日 02:20 京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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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堂物语》

  作者:彭志强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追踪杜甫飘浮的踪迹,从而复活一个唐朝草堂的诗歌空间。从这个意义上说,彭志强就是诗歌的福尔摩斯。

  栖居成都草堂是杜甫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充满机变的时刻,一如17世纪诗人约翰·多恩的“紧急时刻的祷告”。杜甫的眼泪被蜀籁与声鹃所深切浸淫,淬炼出他特有的诗歌水晶。他在草堂时期写诗271首(内含他进出蜀地的23首),从他流传至今的1400余首诗中峭拔而起。这271首诗作,不但构成了杜甫的草堂诗歌踪迹史,而且也架构了一个巍然的草堂诗歌空间。鉴于杜诗号称无一字无来历,他笔下记录的蜀地断代史与近百种风物,恰恰成为以诗证史、以史证诗的绝好证词。

  诗人彭志强继诗集《金沙物语》之后推出了第二部诗集《草堂物语》,写作难度要大于前者。这在于他不但要分析杜诗里的那些人物、建筑、遗构、水路、植物、动物的纷繁交错,更要追踪杜甫飘浮的踪迹,从而复活一个唐朝草堂的诗歌空间。从这个意义上说,彭志强就是诗歌的福尔摩斯。

  无论是杜甫居住近4年的草堂,还是彭志强对此的反复寻踪,在诗人的独特感知与记忆中,经验构成的空间成为他们所塑造的独有作品,折射着传统、风俗和想象才情。而自然空间里的个体踪迹与看不见的情感踪迹,恰恰又构成了不断分化开的花园。

  作为“杜甫草堂”而存立于彭志强笔端的诗歌,体现出三个特征:

  其一,诗性话语对历史的溶解与淬炼。彭志强在数十次出没草堂之余,他的诗性从未被大剂量的阅读所干扰和打乱,智性反而成为了他测量草堂的水准仪。他不是“诗意”地表述感受,而是让笔下的风物得到了一种诗性的确立和命名,使得他的知识考据与诗性话语获得了溶盐入水、无痕有味的文境与语式。

  其二,湮没的历史与往事通过诗人的追踪,具体的地点、植物、路径而得以复活和彰显,是《草堂物语》写作的一个要津。《草堂物语》里很多解释不但不是众所周知的,而且更富于诗人的发现眼光。只有对照杜诗读彭诗,方看得出匠心、苦心。

  其三,“杜甫草堂的当代诗歌写作”意义。我认为,《草堂物语》既是向唐朝的致敬,向诗圣杜甫的致敬,更是一种对于成都诗歌生活方式的捍卫与弘扬。彭志强所采用的“同机位”式的回到历史发生点位的真正意义的在场写作,赋予了李敬泽所倡导的作为当代写作精神向度的“非虚构写作”一种弥足珍贵的落地意义。

  杜甫草堂里的青蛙,雨打芭蕉蛙声起,非同一般。在成都平原,鹃声、蛙声、蝉声、蛩声、蝈蝈声不是无声的天籁,而是蜀籁。步入诗人彭志强《草堂物语》的诗学微观世界,我不但可以分辨秋景、秋色、秋意、秋声,还依稀听到那一声“秋风破”的高音。

  □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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