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彩礼”婚礼与挑战传统的底气

日前，在河北邯郸曲周县大河道乡西河道村，举行了一场喜庆浪漫的婚礼。大家在向新郎贾志新、新娘李晓利送去祝福的同时，议论最多的却是他们的结婚“彩礼”。据悉，从农村走出去的贾志新、李晓利对农村高价彩礼的做法极为反感，决定向这种不良现象挑战，李晓利说服家人和亲朋好友，提出不向男方要一分钱，办一场零彩礼的婚礼。（10月10日《广州日报》）
　　 在农村语境下，“彩礼”传统从来都是根深蒂固的存在。而近些年来，彩礼“天价化”也颇有愈演愈烈之势。关于“天价彩礼”，舆论从来都是一片声讨，而与此同时，现实中敢于说“不”的年轻人却少之又少。
　　 作为一种民俗传统，“彩礼”之所以“长盛不衰”，无疑有着多方面的原因，首先，迎合了那种“嫁女回本”的老旧观念，给女方家庭谋取“最大化利益”提供一种道德合法并且底气十足的通道；再者，彩礼也同样构成一种“外向炫耀”的绝佳工具，男女双方家庭都希望藉此在十里八村“刷够脸面”……一边是婚恋双方的内部博弈，另一边则是农村家庭的彼此较劲，种种因素叠加作用，彩礼的价码自然一路水涨船高。
　　 很多地区的农村家庭中，其实很难想象“零彩礼”的事情会出现。很大程度上，这一结果与女性成员的家庭地位密切相关。在女儿被视作“他者”和“外人”的父权思维下，在女性成员话语权有限且多处于被支配地位的家庭结构中，年轻女孩往往并不具备关于自身角色和权利的充分感知，更不用说对“彩礼”之类的事项施加影响了。作为“零彩礼”婚礼的女主角，李晓利的特殊性在于她是“从农村走出去的”。这种“超脱性”，方才使她拥有了挣脱乡俗的意愿和能量。
　　 就此而言，发生在邯郸的这场“零彩礼”婚礼，或许很难看做是乡土世界原生的自我革新，而更应该理解成是返乡青年所带来的新风气“冲击”。这事实上再一次表明，个体经历的催化、个人视野的拓展，从来都是移风易俗的重要推动力。创造机会让更多的农村青年“走出去”，才能有更多理性独立的年轻个体，也才能有更多敢于直面顽固传统的“挑战者”。见证“零彩礼”的这对新人，我们所能看到的，不仅是一种更为理智的婚恋观，更是年轻人掌握自我命运、敢于自我负责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