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皆向往 文武皆向往”

　　制图/夏曾珍晨报记者 徐 宁

　　7月13日，《中国好声音》回归首播，新晋导师李健成为焦点。他在节目里文言文和文学典故信手拈来，产生了清新脱俗的搞笑效果。

　　希望学员选自己是“静待佳音”；抢人时“花落芬芳，蜂蝶自来”；为学员转身是“岂有不转身之理”；培养学员要“有的放矢”；期待学员登场则是“翘首以盼”……每当李健开始说话，一旁的三位导师立刻严阵以待：“李健又要讲成语了。”

　　日前，李健接受了媒体的采访。“理性”是外界给他扣的高帽，而“克制”才是最恰当的恭维。

　　放弃铁饭碗

　　1980年代初期，中国人的衣柜相对单调，那个时候李健就走在时尚尖端：头戴呢子帽，身穿中山装，皮鞋倍儿亮，裤线笔直，配一灰色围巾，拎一黑色皮包……男同学艳羡，女同学垂涎。

　　几乎每个时代，李健都有几件当季的时尚单品，比如1980年代末，李健有好几件领子很大的中长款黑色风衣，至今拿出来穿还很时髦。再如1990年代初期，李健预言高领羊毛衫、牛仔裤和黑皮鞋会成为当季最in搭配。有次逛秀水街，瞧见李亚鹏就穿成这样，他为自己的好品味暗爽。《传奇》火了之后，物质一下子变丰富，李健去英国买了一大堆衣裳……他就是如此热爱靓衫。

　　李健在大学的学习成绩并不出众，但是在音乐方面的成绩可以说骄人。在面临就业选择时，本可以进唱片公司做企宣的他，最终以务实、稳定为优先考量，进入了能解决北京户口的国家广电总局。从底层工作做起，李健的工资到了四千多块钱，但他内心得不到满足，身材也一天天因安逸而走样。当时有个唱片公司的朋友问他愿不愿意写歌赚钱，写歌的对象是黄绮珊——不过，不知何故，黄绮珊没有将他的创作收入专辑。

　　同为清华校友的卢庚戌当年也在音乐这条路上备受打击，因为宋柯和高晓松说，就你和缪杰这长相，还想当歌手？醒醒吧！但卢庚戌有一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为了签约当歌手，他想到了颜值高、创作好的学弟李健，当年一首《黄杨扁担》曾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卢庚戌问他还想不想唱歌，说可以以组合的形式签约喜洋洋，“我有足够多的作品，我们进去就能直接发片。”在谨慎考虑后，李健放弃了铁饭碗。

　　水木年华首张唱片《一生有你》 几乎囊括了当年所有音乐颁奖礼的新人奖，李健用挣到的第一笔一万块买了冰箱、电视、洗衣机。但在录制第二张专辑《青春正传》时，两人发生了严重分歧：卢庚戌喜欢摇滚乐，李健更喜欢沉静一点的曲风；卢庚戌的表演方式太浮夸，而李健钟情于内在，不张扬。

　　面对分歧，他们没有争执和冲突，全是内心戏，这使得两人之间的沟壑越来越难填，最终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李健说自己并不想离开水木年华，因为离开之后，所有的歌都不属于他了。记得离开水木年华的那年冬天特别冷，李健在这样的环境下完成了《传奇》。

　　不想做偶像

　　脱离了水木年华，李健没有作品，更没有工作机会。专辑《想念你》 也是两年之后才发表，2010年春晚，王菲幽幽一曲《传奇》，李健初尝走红滋味。

　　李健的人缘特别好。大学时候赚了钱，他就请同寝室的吃饭，请好朋友吃饭，甚至请全班同学吃饭；哈三中80周年校庆，李健接到老师电话，立马从北京赶回去献唱；语文老师希望给毕业班的学生录段励志VCR，李健应得爽快，录得认真。

　　《音乐傲骨》刚出来的时候，李健还很小众，他在杭州办演唱会，工作人员接到陌生来电，说是李健的朋友，号称认识当地各大媒体，说如果公司要宣传推广可以找他。后来有次上海演唱会，他之前的清华校友扫荡了很多票……

　　当明星这事儿似乎跟他没多大关系。李健以前唱片公司的宣传回忆说，李健不太像个明星，是个有点冷傲的叔叔。比如走红毯，他非常排斥，颁奖礼到了现场也不走红毯，情愿在休息室安静地坐着。按照他的说法，“我又不是时尚人士，走什么红毯呢？”

　　另外一家唱片公司的宣传回忆，李健不仅没有那种名人的神秘感，与时代也有点儿脱节，“他掏出古董手机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他说，我需要专注，而不是每天被智能手机两百次以上的打扰。”

　　曾为他拍摄第二张个人专辑封面的摄影师说，李健对造型什么的没有任何要求，你让他怎么弄都可以。他这样解释：我只在乎自己的音乐，因为音乐建立自信，而不是成为一个偶像。

　　[对话李健]

　　流行音乐，“得到专家认可没太多意义”

　　新闻晨报：《中国好声音》哪一点吸引了你？

　　李健：学员的水平比较高，因为是从几十万、上百万里甄选出来的，而且导师的水平都很不错，都是乐坛的佼佼者，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

　　新闻晨报：看你经常出口成章，能分享下第一期的录制么？

　　李健：一开始我并非想要说一些抢人的话，但是节目也需要，闭口不言也不好，所以都是即兴的。至于成语么，我也没有刻意，它就是我一个语言习惯，成语比较省事吧。我平时也喜欢用成语，因为成语它自带比喻，又能够了解意思还能够很生动，每个成语都有典故。成语特别像什么呢？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有点像音乐中编曲的和弦，它已经通过一些和弦，架构了一首歌曲。成语也是这样的，它通过和弦不同的变换，赋予乐句独特的色彩。

　　新闻晨报：唱《我们不一样》的大壮，他的风格和你有很大区别，但是你也蛮喜欢他。你是不是喜欢这种比较多元的歌手？

　　李健：对，首先流行音乐没有门第之见，更没有必要门第之争。对于一个已经有民间基础的歌手，这已经证明了他是有生存能力的，或者说他的音乐是得到认可的。流行音乐一定要流行，否则不就成少数的精英音乐了，它是大众文化，它不是精英艺术。流行文化需要得到更广泛的认可，说得俗一点就是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因为做音乐一定不是为了得奖而去的，得到十几个专家的认可没有太多意义，走向千家万户才是有意义的。一个歌手我觉得他在某个方面的突出就一定会得到认可，无论是在唱还是词曲上，得到了大众取向上的相投，他就能存活。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放弃了对大众音乐审美的一个引领，但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讲，很多时候谈引领还谈不上，或者是说谈引领不必勉强。

　　新闻晨报：看到你在社交平台发一些健身照片或者小视频，这是何故？

　　李健：我记得十多年前，好朋友郑钧跟我说过健身是一个歌手的公益事业，我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通过健身来减缓自然衰老的趋势，另一方面健身可以让人领悟到一些事情。什么意思呢？流行歌手这个行业是很懒散、很散漫的，有时候需要一些约束和纪律，在健身中得以体会；另一方面健身会让人的状态好一些，做一些互补。像我们这些老动脑的人，长期不动手的话，可能会有问题，而且我本来就是个好动的人，小时候在体校练过游泳，后来又练短跑，但是大学一毕业，十几年、二十年，几乎没怎么系统地运动过。

　　新闻晨报：请用一个词形容自己。

　　李健：自己？我还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人。文理皆向往，不能说兼备，文武皆向往，都是很要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