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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代，茉与电影公司老板(姜文饰) |
章子怡与陈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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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代，莉与工人丈夫(陆毅饰) |
1970年代，花与大学生男友(刘烨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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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开》剧组很平静。SARS打乱了中国大多数剧组的拍摄计划，但已经开拍的，还要拍下去，隔离着拍下去。在上海松江，占地1200亩的车墩影视基地上，只有从2月底就来到这里的《茉莉花开》一个剧组。空荡荡的20世纪上海风格的街道，见证这些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有旅游者，没有记者，也没有好事者，尤其是4月20日以后。
引起外界瞩目的是章子怡、陈冲、姜文、陆毅、刘烨等一流演员或当红明星的加入，连很小的配角也都是盖丽丽这样的角儿。曾志伟因为临时患感冒(SARS期间！)只好换人。剧组最喜欢说起姜文在的那8天。那会儿角儿多，热闹，而最主要的是姜文为大家带来特别多的欢乐。他特别琢磨出来的几句台词甚至成了剧组年轻人的口头禅。西装笔挺的电影公司孟老板走进兴隆照相馆，小店员茉问，“您是来拍照的？”“No↑”“您是来取照片的？”“No↓”每一个镜头，姜文都会有备而来，与导演商量后，一遍遍认真排演；甚至是他不露面的戏，他也会在旁边认真搭戏，非常投入。
这一时的热闹，这十分的认真，既是好演员的敬业精神使然，也是侯咏数十年如一日的默默耕作换来的。作为摄影师，他和田壮壮合作了《猎场扎撒》、《盗马贼》、《蓝风筝》，和张艺谋合作了《一个都不能少》之后的3部影片，《孙中山》和《晚钟》给他带来两个金鸡奖。不仅活儿好，人缘儿也好。在圈里，侯咏是一个“消防队员”，他好几次为别的剧组“救火”。当年《兰陵王》拍摄尚未结束，顾长卫因急事撤出，侯咏顶上去；去年宁静主演的《井盖》一戏摄影师临时换人，又是他顶了上去。他花了3个多月时间帮老谋子寻找《英雄》外景地……
除章子怡外，其他演员都未和侯咏合作过。但无论通过朋友介绍，还是萍水相逢，对方都是一谈即妥。侯咏初见陈冲时说：“你要理解，我做你的导演，心情就像你当年给理查.基尔当导演一样。”陈冲哈哈大笑。尽管明星云集使本片成为今年最受关注的电影之一，但因为各明星都是降酬出演，所以整体投资却未超过2000万元。
侯咏并非初执导筒，早在1991年他就导演了《天出血》一片。不过他说，那时只是玩票，过把瘾，虽然整个过程掌控得还不错，但在大方向上却是没太想明白就开拍了。这次不同，他积累了10年。
苏童的小说《妇女生活》读起来就是一部“妇女的不幸生活”，是分别发生在上世纪30年代、50年代、80年代的母女三代人的故事。娴(茉)有一个绚烂的明星梦想，却被男人和战争戳灭，霎那芳华，毁于一旦，自此落落寡欢；芝(莉)因不能生育而大发神经，逼得丈夫自杀；萧(花)终日与丈夫勾心斗角，乐此不疲。
苏童的小说其实很难改成电影，可偏偏改编他小说的人还不少。侯咏在10年前就看中这部小说，心里早琢磨过请巩俐来演。到去年他敲定了章子怡，又有万基文化和世纪英雄两家公司愿意投资，便一心改起了剧本。他衷情于小说对女性命运的凝练概括和诗意抒写，却不满于小说的过分阴柔。小说中最弱的部分是第三个故事，侯咏就对这部分大加改动，要做一个更符合他心中对女性认识的故事，也更明亮的结尾。直到第二天就要拍这部分了，侯咏还在剧本上改来改去。
其实，再多的明星也只是使新闻更热闹。这些人各有档期，你来我往，或3天，或一周，而大多数时间，只有章子怡和陈冲在，只有侯咏和他的工作班子在。他们像做实验一样，每天十几个镜头，不多不少。侯咏给自己的原则是，不要拍成一个很写实很生活化的片子——他对中国电影常用的这种风格早已厌倦；尽管搭景要求逼真，但拍摄时尽量虚化环境，要离人物距离更近一些。
对于有人指责北方导演拍不出上海味道，侯咏认为，他并不追求上海味道，他只求戏有味道，就像一个短信段子，他讲出来为什么比你讲出来更引人入胜。如果能顺带手有一些上海味道，那也不错，拍不出来，绝不强求。这话似有道理，因为苏童也不是上海人，《妇女生活》并不是以上海味道著称的。
侯咏属于外圆内方、话少心细的人。他认准的理儿，绝不会放弃，他愿意多听别人的意见，可实际上该干嘛干嘛。为筹备这戏，他折腾了去年一年，3天飞4个地方的时候都有。他找章子怡出演女一号，大有“没有子怡，这戏不拍”的决心。
问章子怡，侯咏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她说认真。半开玩笑地接着问，最大的缺点呢，她想了想，还是认真。然后我们大笑起来。此时，剧组的人正在周围，平静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自的工作。
“茉、莉、花是3个女性的名字，而“茉莉花开”，侯咏说，“开放的过程就是生命的过程。这是片名的由来。”
如果说张艺谋是她的入门老师，感情更复杂一些；李安对她过于严肃(据说从来没对她笑过，而且整个拍摄过程中都没讲过她是女主角，甚至很长时间都有一个替补演员在)，令她又敬又惧；拍摄好莱坞影片时她的英语还远没有现在好，身在异国倍感孤单；王家卫拍戏则神龙见首不见尾，令她莫测高深；那么，和大哥哥侯咏合作，却是让她第一次尝到了做主人的滋味。
《茉莉花开》几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一人兼饰三角，而母女三代既有传承，又相区别，表演空间不可谓不大。常驻组里的演员只有她和陈冲两人，而陈的戏也只有她一半左右，所以陈冲往往来半天，章子怡却是每日必到。剧组布光她化妆，她卸妆剧组收工——剧组像口锅，她是那下锅的米——两方面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为了让作为《紫蝴蝶》主演的她顺利参加戛纳电影节，剧组老早就排开档期。而她，更是一日也不敢放松。在成功跻身好莱坞，成为亚洲第一女明星之后，她认为自己最需要的是提高演技。为此她已经接连接了3部文艺片：娄烨的《紫蝴蝶》和这部《茉莉花开》，以及那时断时续、不绝如缕的《2046》。“别的事我都不想，能推都推，这3个月里，有这一部戏里的3个角色还不够我忙吗？”她抓空就跟笔者聊起了第3段故事中的花，说是不是还不够来劲，怎么改会更好些呢？
陈冲认为章子怡这部戏演得很好，“她有一些机会，但主观能动性更强烈一些。她是个蛮成熟的女孩子，敢于说我这个地方哪不行。有的人说怎么那么难呢？但这对于她的事业是有帮助的。各方面来说，有她成功的道理。”陈冲还拿自己来对比，“我成名的时候一头雾水。”(文/商周 摄影/吴家辉 李祖荣 摄影助理/小李 小牛)
陈冲：有原则无计划(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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