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节选

　　[售票时，提醒观众：尽量着深颜色服装。观众入场发放白纸扇一把。

　　[背景设上场门、下场门(出将、入相)。舞台上放置一桌二椅。

　　[观众进场时播放歌曲《再道一次珍重》旋律版：

　　见到你又有什么不同，

　　无非是天上一道注定消散的虹。

　　怕见到你就躲不开分离的痛，

　　只好避免相互的靠拢。

　　挡不住想见你的冲动，

　　感情是一张拉满不能收的弓。

　　我想只要拉开时用足了真诚，

　　就宁愿保持这份沉重。

　　我只想再道一次珍重，

　　你就能走得匆匆；

　　虽然我还能强颜欢笑，却挡不住泪的涌。

　　有时候忘却并不起作用，

　　牵挂你是一只定时敲响的钟。

　　多次与你说过再见，

　　脚步却不能迈出得从容。

　　虽然是不能不各奔西东，

　　你离去时我会是一阵鼓帆的风。

　　我只希望你过得轻松，

　　哪怕你忘记有过这一次心动。

　　我只想再道一次珍重，

　　你就能走得匆匆；

　　虽然我还能强颜欢笑，

　　却挡不住泪的涌！

　　[灯光亮。

　　灰姑娘、董永：从人类结成了社会，人就有了两面。我们就是平日里见得了人的一面，理智思维、合乎情理、责任义务、道德规范。而我们身后还有着另一面，他们总是和我们对着干，劝我们随心所欲，劝我们抛开束缚、劝我们挣脱羁绊。

　　[七仙女、王子上场，至灰姑娘、董永身旁。

　　七仙女、王子：什么三亲六故，天山鸟飞绝；什么警察法院，树倒猢狲散。看领导不顺眼上去就骂，见姑娘顺眼上去就办。毫不利人，专门利己。别委曲了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董永、灰姑娘：说实话，我们巴不得一切照他们说的办。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只能是天天设想着他们能替我们把一切的欲望实现，就传说，他们叫神仙。

　　七仙女、王子：(一脚踩桌子，一脚踩椅子)他们说我们住的地方叫“天堂”，其实，就是他们的原始冲动、低级趣味、黑暗心理、恶欲膨胀的精神乐园，是他们最见不得人的私人空间。

　　灰姑娘、董永：神仙一直在我们身边。

　　[七仙女、王子围董永、灰姑娘绕。

　　七仙女、王子：天堂永远在他们心间。

　　灰姑娘、董永：为了维护自己在社会中的形象，我们得时刻压制我们的神仙：可不能为所欲为，得注意影响。

　　七仙女、王子：(上桌子)一有机会我们就把他们反抗：管别人指不指脊梁，惟我独尊，老子就这样。

　　灰姑娘、董永：我们打赢了神仙，在大家看来：这人不错，正常，正常。

　　七仙女、王子：我们如果打赢了他们，他们就惨了，会被骂：丧心病狂、道德沦丧。

　　灰姑娘、董永：只要生命不息，我们就得和神仙永远在一起。

　　七仙女、王子：只要社会存在，我们就和人永远对着干下去。

　　灰姑娘、董永：对立统一，对立统一，大家都说它是个哲学规律。

　　七仙女、王子：其实，它是一出古今中外都在上演的戏。

　　灰姑娘、董永：只要是人，您就已经是这出戏的主演了。

　　七仙女、王子：来，我们来看您演戏。

　　(节选)

　　[董永忙回避开灰姑娘，走路时腿脚僵硬。

　　灰姑娘：做了坏事腿就硬。骗不了我。男人嘛，就是天生的一根色骨头，见女人漂亮就增生。没关系，告诉我，我不在意。

　　七仙女、王子：女人说她不在意，等于拿着小本做笔记。

　　王子：哥们儿，挺住啊。

　　董永：没有，真的，真的，没有，没有。

　　灰姑娘：不，董郎，你是骗不了人的(欲哭)，那个人是谁？

　　[董永不说话，灰姑娘大哭起来。

　　七仙女：对付男人，我们女人有三件宝：

　　灰姑娘：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七仙女：一哭二闹三上吊。

　　灰姑娘：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灰姑娘边哭边捶打董永。捶累了，就势一倒，靠在董永肩上，董永扣住灰姑娘的肩，两人依偎。

　　王子：软而不硬；硬而不挺；挺而不坚；坚而不射；射而不远——大多数男人都有的生理缺陷。倦而不烦；烦而不怨；怨而不厌；厌而不弃；弃而不坚——所有人都有的心理缺陷。嗨，没想到她会这么伤心。对不起，对不起啊。

　　七仙女：别说，我对他还真挺在意。

　　灰姑娘：董郎，你就忍心让我们几年的感情几天之内就化为泡影？

　　七仙女：叙旧有时是为了挽回感情，有时是为了刺探敌情。

　　灰姑娘：想想我们当初，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多美啊。月朦胧，鸟朦胧。

　　董永、王子：是啊。可怎么挡得住东方红，太阳升。

　　灰姑娘(大叫)：啊！你——

　　董永(试图扳灰姑娘肩膀)：灰姑娘，我……我对你还是——

　　灰姑娘：拿开你的臭手，你让我觉得恶心！当年，同样是这双手，把我抚摸得神魂颠倒；拥抱得我热血沸腾。同样是这对眼睛，把我注视得面红耳赤；撩拨得我不能自控。可现在这双手却在让别人神魂颠倒，让别人热血沸腾；这双眼在让别人面红耳赤，让别人不能自控。(哭)天！

　　七仙女：那是我的东西啊。怎么就归了她，我什么错事没干，怎么转眼就成了穷光蛋？我……我一定饶不了那个盗窃犯！

　　灰姑娘：勾搭你的那个小妖精是谁？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能干？我就不信她一抛媚眼，我就成了下三烂？！

　　七仙女：为了进步，就抛弃乡下媳妇，和城里的姑娘学三步四步；为了发展，就得躲开穷苦兄弟，巴结高官大款；为了能多挣一千两千，会一脚踢开十年的合作伙伴。为了占领更大的市场，不惜和多年的盟国翻脸。利益驱动的哲学是：有奶便是娘啊，奶少的，滚蛋！

　　[董永无语。

　　灰姑娘：我欺负别人成，别人欺负我，没完！也不拿二两线纺纺，老娘是不是那省油的灯；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妈的，谁敢骑老子脖子上小便，老娘割了他的器官。

　　董永：是……是我不好，我也想不干来着，可有一棵老树说话了，说我该和她成亲。

　　七仙女：嘿，你还抢先玩我的把戏。

　　灰姑娘：借口，胡说，骗人，放屁！

　　董永：是这样的，我没撒谎，这是天意，天最大嘛。不赖我，真的不赖我。你打我骂我都好，天意难违，我只能(鞠躬)说声：对不起。

　　灰姑娘(愤怒地)：我这么大的痛苦，这么大的侮辱就值这三个字——对不起？难道因为我爱你，就命该受此打击？难道因为我爱你，就该容忍你想爱就爱，想离就离。我这么爱你错了吗？你说，如果错了，错在哪里？我对你从来是一心一意，换来的却是把我抛弃。早知把持不住自己，当初就别把人家娶，说走就走，哪那么便宜！？

　　七仙女：我要我的精神损失费，我要我的身体磨损费；我要她用我东西的使用费，我要她占我地盘的占地费。我要把你榨干、剥皮、磨成灰。你个叛徒、败类！

　　灰姑娘：看我不收拾你，血债要用血来还，加倍！

　　王子：人类追求的公平绝不是一种美。

　　董永：我已经说了：犯错误纯属不得已。事已至此，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我们已无法继续。

　　灰姑娘：无耻，你怎么还振振有辞，毫无悔意？难道一爱上别人，多年的感情刹那间就变成垃圾？

　　王子：你以为呢，人就是这么一种无情的东西。建立一段感情是为了利益，消灭一段感情同样是为了利益，这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出事，我们还可以谈谈情，说说爱，搞点小资的游戏；出了事，您甭客气，来，当面锣，对面鼓，咱们来谈谈生意。钱是最好的止痛剂。

　　董永：这样吧，所有的家产都给你，心理平衡了吧，我光棍一条地离开，算是惩罚自己。

　　七仙女：(掐指算)一二三四无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听上去条件还可以。咱正愁找不到离开他的根据，他主动送上门来，还捎带一份厚礼，知足吧，老大的便宜。

　　灰姑娘：(对七仙女)呸！怎么那么没骨气！我凭什么让他走得那么潇洒、顺利？主动不要了是放弃，被人抢走了是抛弃。不蒸馒头，我要争一口气。

　　七仙女：可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你还想把他怎么的？

　　灰姑娘：不知道，反正我不服，不服，我就不服。你让我心堵。我就叫你吐！你如果想赢，我就一定不输！我不舒服，谁都别想舒服！

　　七仙女：明白了，巴以冲突——来龙去脉不顾，只是一味报复。我觉得没有意义、没有前途。

　　[七仙女试图拦住灰姑娘，但没拦住。

　　灰姑娘(对董永)：掏俩破钱什么都可以万事大吉，那人间还有没有正义？我们之间已完全不是财产的问题。论财产，王子他——

　　董永：什么王子？

　　王子：可让我逮着机会了。

　　七仙女：惹事吧，让你多此一举。人间本来就没有正义。

　　灰姑娘：没什么，没什么。

　　董永(观察灰姑娘)：我说嘛，总觉得你有什么不对，看我怎么都不舒服，说，你跟王子怎么了？

　　王子：哼，没怎么我也得把你说成怎么！

　　灰姑娘：没什么，我能跟王子怎么？你，你既然不爱我了，我也就不爱你了，你和别人好去吧，我成全你，你去吧，你自由了。

　　王子：女人不放任自流，绝不会给男人自由。

　　董永：自由归自由，王子归王子。我这个人轴，弄不清楚怎么回事，我不走，你也甭走，谁也别好受！

　　王子：可让我逮着个机会整你了，看你峥嵘岁月里还惧不惧风流？

　　灰姑娘：董郎，真的什么也没有。

　　董永：别叫我董郎，娘子，不，灰姑娘，不，你这大灰狼。(迟疑一下)你是那个人吗，是和我生活了好几年的那个人吗？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为什么，为什么，几天前分明还是善目慈眉，转眼间就变成狼心狗肺。

　　王子：变心的时候，女人的名字是魔鬼。

　　灰姑娘：不说了，好吗？我们好和好散，不是挺好的吗？

　　王子：真打得下去谁和平谈判呢；没出问题谁好合好散呢？

　　董永：想好合好散，不行。你不说清楚，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畜生(欲走)。

　　王子：对付女人，我们男人也有三件宝——

　　董永：说不说？我去了啊，我去了啊，别拦着我。

　　[灰姑娘哭着拉住董永不放。

　　王子：我……我……我们根本对付不了女人。

　　董永：(无奈地)哎呀，你松开手。说，好好说。

　　灰姑娘：别这样，董郎，对不起。董……董先生，别激动，别激动。我只是不小心参加了一个有王子参加的舞会，我一直把自己提醒，把自己提醒，可后来，可后来，王子他——我也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但是他对我太好，全身心的，太让我感动，让我觉得无以回报，加上一个仙姑说我……我可以和他有事情，我才……我才……我就——我是没办法啊。

　　董永：(大叫)啊。你，肮脏、淫荡。

　　灰姑娘：我——

　　董永：别以为有着纯洁美丽的外表，心里就没有一点肮脏。

　　王子：别以为有着清澈见底的双眼，晚上就不看黄色录像。

　　董永：平常忠贞不渝的，未必没有上过别人的床；平常老实巴交的，一样会编弥天大谎。哼！我就知道这间屋子里头(指剧场)，犯错误的不止我一个。

　　[灰姑娘欲说话，被董永打断。

　　董永：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闭嘴，闭嘴。你看看你的嘴唇，同样的嘴唇，圆润的，温柔的，我曾经忘情地、认真地、幸福地，我像个傻逼似的把它吻得又红又润，它却带着我的体温又贴上了别的男人，去翻动他的舌头，交换你们的唾液，想起来我就恶心；你看看你的身体，同样的身体，温暖的、雪白的、柔软的，让我像感谢上帝一样地感激的，感激它刚刚给我了世上最舒服的筋疲力尽，谁知道它却又迫不及待地钻到别人身子下面，发出同样的呻吟。(喊)啊！

　　灰姑娘：我——

　　王子：我低三下四求回来的东西；我买房买地照顾好的东西；我使劲压抑自己怕对不起的东西，凭两句好话竟然就到了你手里。你个抢劫犯，我非废了你！

　　董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秃子好心眼你就赏我顶绿帽。告诉你们，谁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谁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谁占了我的，给我退出来(冲)。

　　[灰姑娘拦董永，两人你拉我拽，不可开交。

　　王子：王子那么大势力你惹得起吗？你难道还想拆他家的官邸，查他家的核武器？！别忘了，咱他妈现在是弱势群体。

　　[董永、灰姑娘站住不动。

　　七仙女：伤了你了，大不了掏点医药费，有什么关系？打完你了，大不了再给你点救济。大爷有钱！能在江湖上拔份，靠的是实力。他呀，无非是吓唬吓唬人，想和咱讲讲条件而已。

　　灰姑娘：哎，王子有钱，他会补给你，我们两不相欠。冤冤相报何时了，忍气吞声尽开颜。

　　王子：你这不是勾火吗？像所有霸权一样的讨厌。

　　董永：有钱怎么，有钱你就能往我脸上吐痰？没完，死也要讨回我男人的尊严。

　　[王子、灰姑娘拦董永。

　　王子：哎，忍了，咱忍了。现在的潮流是和平与发展。谁让咱现在弱小，咱只好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看将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咱牛逼的那一天？

　　董永：(蹲地)啊！我真的那么不如人吗，多年的情感就那么不值钱吗？

　　七仙女：行，哥们儿挺给面儿，咱也得给人家搭个台阶啊，别坏了江湖规矩。

　　灰姑娘：这事基本不……不赖我。都是他！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你。直到现在我还是犹犹豫豫。

　　董永：(对王子)她犹豫？！是不是她对我还是有一定情义。

　　王子：醒醒吧，东郭先生，变了心的人就是肯定要说谎、注定要吃人的狼。

　　董永：哦，真的？(对灰姑娘)哦，真的？

　　[灰姑娘低头。

　　董永：果然。他妈的，她……她们女人怎么用嘴撒个谎就和用嘴吐口气一个样？

　　王子：卖身投靠的人根本没长说话算数的口腔？！

　　[灰姑娘哭。

　　董永：行了，收起你这套吧。

　　七仙女：起码的礼貌总得有吧，谁让我骗了你了呢。饶你点眼泪，算是小费。

　　[灰姑娘继续哭。

　　董永：好了，擦擦你鳄鱼的泪吧，我已经完全懂得了：女人只会为自己流泪。即使为别人流泪也是因为患得患失，担心自己受罪。女人根本不会为别人流泪。为别人流的只可能是水。够了。

　　王子：我要送全世界的女人一句千古绝句——

　　董永：请——节——约——用——水！

　　[灰姑娘止住哭。

　　灰姑娘：那……那反正事已至此，也不能全赖我，谁让你对我不冷不热，他对我温情似火，你对我不闻不问，我……我对我天生脆弱。没办法，我只好听了那仙姑的。

　　董永：行了，什么感动了，神仙了。不要说什么外部世界的激发，女人本来就全是水性杨花。

　　七仙女：水性杨花有什么大惊小怪，这是我们的本性，早晚会暴露出来。《动物世界》里演得分明，公猩猩为了向母猩猩争宠，哥几个拼了命地把抢来的吃的往母猩猩那儿送，母猩猩吃饱了，就开始一边剔牙一边看这几个公猩猩为了它玩命，谁赢了才配和它进草丛。为什么呀，不让母猩猩舒舒服服、精挑细选地安全生产，怎么保证种族的繁衍？

　　董永：我们这些个傻男人，不停地锻炼身体，随时对别的男人开弓放箭。还辛辛苦苦、刨食挣钱，争先恐后想成为达官大款。到头来这个被撤职，那个被法办，都是因为背后的女人不想干活，还想要更好的吃又要更好的穿。狗改不了吃屎，女人改不了变心。变心就因为偷懒。

　　七仙女：都是人活一世，凭什么我受人歧视、遭人扁；凭什么我安贫乐道、傻奉献？有本事你也情调高雅、腰缠万贯！也国力雄厚、炮利艇坚啊。谁敢说自己没有水性杨花过？谁敢说自己没有水性杨花过？都是离强大的近，离弱小的远。嫌贫爱富、见异思迁，谁都没资格充当正义的法官！

　　[灰姑娘渐渐理直气壮了一些。

　　董永：多亏我发现得早，你是不是准备了毒药要给我下毒呀！你这朝三暮四的潘金莲。

　　七仙女：沉默就是懦弱，忍耐就是麻木。反守为攻最有效的战术就是挑对方的态度。

　　灰姑娘：你不会好好说啊？跟你说吧，这么多年了，就你这脾气，我能忍过来就不错。要是别人，还能忍到今天？

　　董永：你还敢顶嘴？！

　　灰姑娘：怎么着？(大声地)真是忍无可忍了。骂我潘金莲，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什么没办法、天最大，你以为你们男人生来心不花？

　　王子：对了，我们本色就是禽兽，只不过穿戴着衣冠！你看《动物世界》中的那些母猩猩替公猩猩生孩子、养孩子，保证种族繁衍，而公猩猩干什么呢？闲得没事就和别的母猩猩眉来眼去、勾搭成奸，为什么呀，公猩猩撑起一片天，保护一家老小的安全，还要让最优秀的基因往下遗传，多找几个母猩猩理所当然。

　　七仙女：可我们这些傻女人们呢，不停地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看孩子做饭。又是美容又是打扮，还随时和别的女人吃醋翻脸。不就是怕老、怕失宠、怕不安全、怕失去靠山。狗改不了吃屎，男人改不了变心。变心就因为你们雄性古往今来都是强权。

　　王子：不是强权，是负担。搞事业和搞女人是男人永远完不成的任务，谁让丛林法则决定了我们只能向前、向前，永远向前。谁让你们雌性决定了我们非得要脸面、脸面、再脸面。哼！谁赢了才配进草丛，那我们干吗要忠诚？！男女都一样，一本《金瓶梅》，一本《红楼梦》。听上去美啊。实质呢？色情！你们一辈子都忠诚吗，你们一辈子都忠诚吗？

　　灰姑娘：好在你暴露了，你是不是准备了毒药要给碍你事的人下毒呀！你这招花引蝶的西门庆。

　　董永：哼！你……你是潘金莲！

　　灰姑娘：你是西门庆！

　　董永：你潘金莲！

　　灰姑娘：你西门庆！

　　董永：你潘金莲！

　　七仙女：俩人是一对吧。

　　王子：毒药是一份吧

　　灰姑娘：西门庆！

　　董永：潘金莲！

　　灰姑娘：你！

　　董永：你！

　　[两人对峙，《十面埋伏》音乐或京剧音乐起。董永、灰姑娘做“对峙”的身段，然后很不服气地走到舞台两侧活动身体。灯光、声效变为拳击场效果。仙女、王子做服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