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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艺艺术家趣事:朱旭过坎宋丹丹倒口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6月01日14:42  北京晚报
《红白喜事》海报 《红白喜事》海报
濮存昕 濮存昕
赵蕴如渲染“到底” 赵蕴如渲染“到底”

  演员“过坎儿” 朱旭画龙点睛

  大约,各行各业的人们工作起来,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必然既有“过五关斩六将”,也有“走麦城”的种种经历。哲人言:“困难,克服困难,是人生的辩证法。”演员也是如此,人艺的演员更是不能例外。  

  《红白喜事》是一个反映当代农村生活的喜剧,朱旭(微博)扮演的三叔是一位农民成长起来的小知识分子,头脑里既有农民意识影响的狭隘观念,又有社会开明思潮影响的新颖认识。他在把握这个人物基调的时候,既要有点儿土味儿,又要有点儿洋味儿;既要有点儿粗俗浅显,又要有点儿高傲自负;既要有点儿认真实在,又要有点儿哗众取宠。对于这样一个从生活里走出来的,反差比较大的,语言相当风趣有味道的人物形象,观众不能不信,不能不笑,也不能不喜欢。

  记得,在排练的过程中,剧本是边排边修改的,特别是全剧结束时郑老太太已经病危卧床不起,后事也已经准备妥

  当,在这种情况下,郑家兄弟们的台词应当既简练又深刻,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那么,这里到底应当怎样设计,内容是什么,形式该如何,大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莫衷一是。在热烈讨论的小组会上,朱旭往往是不大发言的,因为他性格比较内向,常常不想准的话,不想好的话是不大肯说出来的。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找不到什么好办法的时候,他突然开了腔说:“你们听听,要由我来这么一句台词怎么样?”大家让他赶快说出来。他想了想说:“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咱娘咽气咧!”他的话音未落,立即引起大家含蓄的笑声和赞同的掌声。导演林兆华马上拍板,就这样定了下来。

  一定意义上看,这个戏是以喜剧的方式给封建思想意识敲响丧钟的,这样一句台词正好给全剧的故事情节和思想内涵幽默地画了圈,点了题。而且,朱旭在具体处理上,在“现在是万事俱备,”之后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停顿,以引起观众的注意和企盼,然后再用非常轻松的语调、语气说出:“……就等着咱娘咽气咧!”应当说,这是一句想得深,说得俏的精彩台词,既有深刻的内涵,又有俏丽的形式;既让人容易记住,又让人不忍心忘掉。

  舞台训练营 宋丹丹濮存昕倒口儿

  话剧演员的倒口儿,是指用其他地区的方言来演戏。赶上方言大戏《白鹿原》的演员们,没人逃得了学陕西话这关。排练的时候,全剧组都被拉到陕西体验生活,同时培训语言。有学得比较乐的,也有学得比较苦的。  

  学得乐的肯定是宋丹丹(微博)。《白鹿原》里,宋丹丹扮演田小娥。在排练现场,演员分成几个小组学陕西方言,宋丹丹这组跟陕西籍同事王堃纠正发音。丹丹姐演小品无数,学语言有天赋是必须的,但提到陕西话的难度,她也有点头疼,觉得最大的障碍是没有什么规律可循,难度那是相当大,跟外语差不多。她本来也想知难而退,但想到词比自己还多的同志,比如濮存昕(微博),丹丹姐又偷着乐了。

  濮存昕扮演白嘉轩,戏份最重,台词最多。所以剧组给他开小灶,由演鹿子霖的郭达单独指导发音。濮存昕的气质,本来演农民就已经很困难了,还要说陕西话,更是难上加难。濮存昕手上的剧本特别旧,恨不得每个字上都有音标,都快成五线谱了。怎奈开始的时候就是说不像,同事还嘲笑他连濮哥都敢说陕西话了。旁边还有宋丹丹在那晃悠,拿着陕西话到处招摇,嘴上说着难,其实看着心里很有谱儿!濮存昕一边受着刺激,一边苦练,最后总算基本攻关,他说,要是不能准确地说出那个音儿,观众就会觉得我演的农民不像。

  排戏时候最轻松的是郭达,陕西话本来就是他的家乡话。郭达原先就是话剧科班出身,早年第一次在首都剧场演话剧还是一个龙套,这次跟人艺合作,在自己家乡名著里演了重要角色,感觉倍儿有面子,回家可以吹牛喽。郭达多年的重心一直在喜剧小品,他也被质疑过观众会不会一看见他就笑场,会破坏那种正剧的气氛。郭达说,《白鹿原》的戏剧冲突十分激烈,如取风水地、孝子为匪、亲翁杀媳等,戏剧冲突相当明显。观众只要融入其中,不会因为看见我就出戏的。

  剧组最痛苦的其实是几位教陕西话的老师,包括也是剧组里的演员王堃。王堃是陕西人,白天教大家陕西话,晚上还要陪精益求精的同学苦练。就连一起吃个夜宵,同事们也积极地要求用陕西话聊天。听了一会儿,王堃实在被那些奇怪的口音折磨得受不了了,说求你们了,别说了,再说都吃不下饭了。

  赵蕴如渲染“到底”

  赵蕴如在《王昭君》里扮演孙美人,获得了成功。观众和戏剧同行们,异口同声称赞她有一句台词读得精彩,读得深刻。  孙美人得知皇上要接见她以后,狂喜当中又笑又哭(流的眼泪也是喜泪),向着朝阳殿跪下行了大礼,声调高亢中带着激情和隐痛地说出:“好姑娘,你看,来了!……陛下到底来了!”最后一句话,处理得强调而又突出。 

  一天,赵蕴如在后台化好装,穿好服装,坐在沙发上休息,准备到副台上去候场。剧作者和老院长曹禺来到她的面前说:“蕴如,大家都说你演得好,我也很赞

  同。”赵蕴如说:“您过奖了。”

  曹禺继续说:“你有一句台词,就是‘陛下到底来了!’如果再生活些,不那么强调,会不会更好一些呢?”赵蕴如听了以后点着头答:“我曾经那样试过,不过,今天还可以再试一试。您下去看戏,如果效果好,咱们就定下来。”曹禺“嗯”了一声,表示同意,接着就去前台看戏了。赵蕴如在这场戏里改了处理,那句台词说得比较快,也比较单纯,没有作为逻辑重音和感情重音十分渲染“到底”两个字。当赵蕴如刚刚下场没有回到化装室的时候,曹禺已经从去前台的通道里匆匆赶来,老远就摆着手,大声说:“不,不行!这么演压不住台,还是按原来的处理更好。”赵蕴如第二天又把戏改回来了。

  有的时候演员过“坎儿”是需要集体帮忙的,但是“百家争鸣,一家做主”,最后还是要尊重演员的意见和观众的检验。这就是“在戏剧面前人人平等”吧。

  考进人艺 妈妈哭了

  21岁的王雷考进人艺,成了人艺最年轻的演员。王雷和于明加是同学,中戏表演系2000级学生,人艺副院长任鸣执导他们的毕业大戏,选了王雷和于明加分饰男女一号。被任鸣选中那一刻,王雷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一个进人艺的好机会。

  大学四年,王雷没拍过影视剧,每次有导演来挑演员,他就躲到篮球场打球,假装错过了。王雷觉得戏可以演一辈子,在学校学习只有四年,荒废了任何一堂课都会抱憾。在专业上,王雷自视甚高,考中戏时就是特招生,但他初二辍学进艺校,文化课考试只擅长语文,得益于熟读大量剧本,其他科目一塌糊涂。所以,王雷不敢把人艺当目标,他觉得自己的文化积淀与人艺距离太远。另外,当时同学们根据人艺演员相貌风格总结的规律是,人艺喜欢长得“落地”的演员,不要帅哥、美女;人艺看重京味儿,外地孩子比较吃亏。于是,尽管也和同学一起搭帮结伙到人艺应考,但王雷揣着七八个心思,上翻下跳,面上信心十足但心里一点没觉得有优势。

  在王雷的印象里,人艺的排练厅又大又空,一开口声音很小,仿佛从嘴里就飘走了。王雷是班上的台词课代表,因此特意选了一段以台词为主的独白,这下他有点急。好在慢慢投入表演后,渐渐不觉紧张了,但这次考试王雷心里没底。毕业大戏排练时,同班的两个同学曾经被人艺借去演戏,没有王雷,这两件事再加上考完一个多月也没等来人艺的消息,王雷更担心了。就在这时,任鸣通知王雷到人艺排练小剧场话剧《情人》,主演是王斑。王雷兴奋得满口答应,可拿到剧本粗看了两遍,也没找到导演给他安排的角色——约翰。是不是听错了?他决定先到网上搜搜看,再找任鸣问个究竟。网上的资料显示,《情人》里的确有个约翰,王雷再逐行看剧本才找到,原来是个只有四句台词的送奶工。“要鲜奶油吗?”“来一罐吧,稠极了。”“来一罐吧,隔壁欧文太太要三罐呢。”然后,他被主人的“咣当”一声关门声赶下了台。

  四句台词,却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必须演好!王雷反复琢磨各种演法,怎么才能出点彩儿。排练时,任鸣又对王雷提了新要求,“你这个型应该是小生,能再瘦点吗?”身高一米八五的王雷当时体重180斤,任鸣一句话,他马上查114找到距离人艺最近的一家健身房,第二天就开始锻炼减肥。他问健身教练,瘦40斤需要多长时间?健身教练告诉他至少半年。王雷再问,三个月行吗?他盘算着,话剧从排练到公演结束,只有三个月。健身教练含糊着说,有可能,但必须要节食并配合大运动量训练。减肥!王雷每天一早去崇文门的健身房锻炼至少两小时,然后步行两小时回人艺排练,两个月里瘦了40斤,第一场演出时穿的衣服到后期已经宽松到不能穿了。而他的四句台词送奶工演出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好,每次上场都让观众哈哈大笑。《情人》公演没结束,王雷已经接到了人艺的录取通知,成了人艺最年轻的演员。

  到人艺办完人事手续,王雷在首都剧场的院门口呆呆地站了很久,直到保安吆喝他,“哥们,别老站那儿挡道!”才恍然回过神,在门口那块他敬仰的石头前用手机给自己拍了张照片。他想给家里打电话,又怕刚叫一句妈就忍不住痛哭流涕,被家里人笑话太脆弱。从首都剧场出来,他一路溜达到王府井,又一路溜达回去,就这样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已经傍晚了。最后坐在王府井教堂小广场上,盯着夕阳下闲庭信步的鸽子又定了定神,才拿起电话,语无伦次地对妈妈说,“我实现理想了,人艺要我了!”电话那端,妈妈先哭了。

  进人艺后的四年里,王雷猫在剧院参演了14部话剧,土的、洋的、老的、帅的各类角色,并不急于到影视圈打拼。在人人信奉成名要趁早的年代,王雷说,“刚学表演时,老师告诉我演员是马拉松的职业,让别人先跑两圈再追来得急,然后在人艺的大氛围里,我越来越坚信这一点。”四年后,王雷走出剧场,不歇气地连演十多部电视剧,两年的时间里成为炙手可热的当红偶像。

  王雷:参演人艺话剧《全家福》、《哗变》、《心灵游戏》、《屠夫》、《寻找春柳社》、《足球俱乐部》等。参演电视剧《金婚》、《春草》、《大浴女》、《中国家庭》,主演电视剧《永不磨灭的番号》、《金太郎的幸福生活》、《天敌》。

  街心小花园 巧遇黄宗洛

  我今年65岁。祖辈居住的朝外南下坡地区,也是年年下暴雨,年年水进屋上炕,我和发小儿景振生曾在胡同里一米多深的积水中游泳。那时家家无法住,只能到南中街一小的教室暂住。和老舍先生写得一样,党和政府采取下暗管、搬迁等治理措施,我们才告别受灾的历史。所以老舍先生的《龙须沟》,反映市民生活环境变化的老北京故事。于是之、郑熔等艺术家的精彩表演也令人难忘。  《茶馆》,百看不厌。几十年来,我一直喜欢看北京人艺的戏,尤其喜好看人艺的经典保留剧目《茶馆》,反复看多次,可以说是百看不厌。我小的时候,常去有“小天桥”之称的朝外北大院去玩,这里有说书唱戏的,也有打把式卖艺的,还有何记茶馆、凤子茶馆,以及各种清真风味的传统小吃。而于是之、蓝天野、郑熔、英若诚、黄宗洛、童超、谭宗尧、董行佶等艺术家,把旧社会的茶馆,去茶馆喝茶、办事的三教九流的各种人物,毫不夸张地展现在观众面前。演员的举手投足,京味十足的每一句台词,毫无做作的细致的表演,使观众仿佛置身在茶馆内,随着剧情的变化而痴情和陶醉。

  2011年夏天,我和老伴去九龙花园帮助看外孙子,在街心小花园,我们碰见了黄宗洛大师,他坐在轮椅车上,保姆负责他的外出遛弯。我兴奋地与他交谈,并提出照合影的请求,他面带微笑整整帽子,我老伴拍下了我和外孙与黄大师的照片。黄大师待人随和,没有一点大明星大腕儿架子。2012年5月12日,我们又在街心小花园碰见了,只见85岁的霍师傅喊他:老黄(黄大师比霍师傅年长一岁),然后就唱起来:“人家的姑娘有花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黄宗洛大师与霍师傅高兴地合唱起来。唱完这段还不算,还接着唱“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两位老人唱得挺投入,给周围带小孩的人们增添了乐趣,给街心小花园增添了热闹的场面。每次只要黄宗洛大师到小花园,人们的话题多了,欢笑声多了。  老舍先生,把老北京的人和事写绝了;而人艺的艺术家们,把老北京的人和事演绝了。人艺使我认识胡同文化。我看话剧并不多,但人艺的魅力,人艺艺术家的魅力,对我有着潜移默化地启蒙和引导。

(责编: Soul F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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