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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19岁那年,曾外祖父把她嫁给了十八里坡有麻疯病的酒厂老板李大头,换回一头号骡子。迎亲路上,把轿头余占鳌领着轿夫们起哄颠轿。行至青杀口,高粱地里杀出劫道人,余占鳌送他上了西天,我奶奶对他有了好感。三天后奶奶回门,又遇蒙面人,原来是救她一命的余占鳌。两人激情迸发,在高粱地里相亲相爱,作天地之合。从此他就成了我爷爷。

  几天后奶奶回来,李大头被人杀了,奶奶留住众伙计,开始主持酒厂。我爷爷酒醉后被扔进空酒缸,恰这时土匪秃三炮劫走了我奶奶。罗汉大爷等人凑足三千块钱赎回我奶奶。我爷爷酒醒后找秃三炮算帐,居然逼得三炮求饶。我爷爷回来后,朝高粱酒里撒了一炮尿,竟成了喷香的好酒——十八里红。

  9年后,日本鬼子逼乡亲们砍倒高粱修公路,又将罗汉大爷剥皮示众。当晚我奶奶搬出十八里红,伙计们喝完酒,准备打鬼子报仇。第二天黄昏我奶奶给我爷爷他们送饭,倒在鬼子的机枪下。我爷爷他们疯一样冲向日本军车,一声巨响。伙计们全死了,9岁的我爹,找到了已经痴呆的我爷爷,站在我奶奶的尸体旁。夕阳如血,高粱如血,我爷唱起来:“娘!娘!上西南,宽宽的大路长长的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