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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从《底下》归来:重复自己是很自私的事情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12日12:08 新浪娱乐
刘浩从《底下》归来:重复自己是很自私的事情

导演刘浩

  新浪娱乐讯 很久没有在公开场合见到刘浩了,这个第六代后最具国际影响力之一的年轻导演,近日和他的新片《底下》在王府井附近一个小型的内部聚会上一同出现了,他将这部片子说成是自己的一个小习作。

  刚看完《底下》,半天未缓过神,始终被一种浓郁的情绪所笼罩,您是怎么看待《底下》的?

  刘浩:《底下》是我近期的一部习作,如果它已带给你这种感受,那是我最开心的事情,说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剧本阶段,我常想,如果《底下》最终带给我的浸润是对时间的膜拜的话,那在诸多时间段里,人生究竟还会发生哪些能够直达我们心灵深处的片章,每次巧遇是否是生命的馈赠,每个偶然是否是馈赠之后的隐喻,人生本无,因为有了这样的偶然和巧遇,才又精彩,精彩过后,才是情绪,是思念,是伤怀,谁又知道,世事难料。

  很久没有见到您了,从《好大一对羊》之后一直就在做这个片子吗?

  刘浩:没有,拍完《好大一对羊》后,身心觉得特累,不想再急忙上马,不如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看看书,读读报,喝喝茶,等待合理的、合适的、积极的时机地出现。这段时间自己并没有完全放弃有关电影拍摄所需的前期各项准备工作,读书、看报、喝茶、锻炼身体之余,始终坚持在写作,至今已完成《诗人》、《菲佴如纳》、《老那》三个剧本。原计划先上《诗人》的,在这个拍摄计划实施之前,我有七个月时间可供自己支配,实在难抵片场的诱惑,去年春天,借喝茶名义跑去杭州双城写了《底下》,回北京后即刻筹备建组,开展工作。

  听说看过《诗人》 剧本的人讲,这是部构思非常独特的故事,人物个性鲜明,意味深长,后来投拍了吗?

  刘浩:感谢朋友们抬爱。《诗人》是我前年底在长春蹲点写的。那段时间,大白天没事就往一汽跑,围着一汽转悠,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好像是在寻找一种曾经类似的印记,那种感觉已深入我的骨髓,难以自拔,晚上回去写剧本,很快就完成了《诗人》,然后是持续地、反复地修改,之后有幸被韩国釜山PPP计划选中,《诗人》在PPP现场反响很好,许多国家的投资人,主动和我们联系,考虑合作,遗憾地是相关配合工作地拖沓、无力,白白浪费了许多机会和时间,考虑再三,最后决定还是找一家更专业、敬业的机构来打理《诗人》。《诗人》通篇是冬天的戏,前期各项准备工作是以年来计算的,错过季节就得等来年了,兴许这是《诗人》的命,好在我有足够多的耐心在等待。

  《底下》是特意为这个“练习”写的,还是从已有的本子里挑出来的?

  刘浩:导演就是个手艺人,手上的活始终不能停,一停下来就担心以后“活儿”不灵了。去年初,我找到这部片子日后的合伙人卢宏,问他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合作拍片,之前我们有过非常愉快的互信合作,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由他提供硬件,我负责软件供应,这就是这部片子的起点、出发点和支撑点。有了这个前提,去年3月我去杭州写的本子,《底下》是以我居住的地方为原形写的,因为我熟悉那里的一切;另一原因以底下为拍摄蓝本,可以降低置景成本。《底下》是去年5月1号开始选的演员,20日正式开的机,直到11月4号完成最后一个镜头。

  这么说,当时没想过要做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刘浩:是的,开始并没有考虑太多以后的事,我做这件事情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能一直生活在工作之中是我始终追求的,那是种美妙的感觉,这种感受对我很重要,是语言无法形容的,是其他事情无法取代的,没有是万万不能的,而且当时我的投入能力也不允许我想的那么遥远。直到初剪完,看了通片后,心里已经清楚了《底下》的最终走向,《底下》终究要远航,再难我也要将这个孩子拉扯大,好在《底下》一路遭遇贵人,每到一个坎时,总有贵人出手相托。

  故事内容怎么来的?

  刘浩:我就住在故事发生的底下,看完了你就会知道,那是个结构很复杂的场所,其实底下是我合伙人的工作间,里面共有十二个房间,平时我就在此处看书、读报、锻炼身体、写作、喝茶。底下是个声音此起彼伏的地方,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声源更是细微多变,层次感极强,为我喜欢。喜欢关了灯在底下的黑夜里行走,所有的声响都不再陌生,给我灵感,给我激情,给我想象。有时候夜里我去洗澡,常不锁门,回来后心想,要是刚才我不在的时候进来人了怎么办,他(她)会干什么,他(她)会躲在哪里,我会怎么面对他(她),和底下的工作人员日渐熟悉后,对底下的那种想象更是无穷尽地在蔓延。

  为什么把男友身份设计为演员?

  刘浩:因为先定好了在底下拍摄,根据底下十二间屋子的具体场景写的故事,女主角是做视频剪辑的,她的男友身份因为她的工作性质可能也是这类工作圈子里的,底下有自己的小舞台,我想假若女主角的男友是一个演员,一定有意思,所以我设计了一个演员,同时也想到男友应该比她小,她有拿捏不住他的地方,就倒推出来了他们的心态。而演员这种身份使得人物性格也是不稳定的,不可靠的,人物塑造上具有探知的和扩展的空间。他们的生活其实都是单调的,但更重要是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于是从遇到的一个意外事件去探究他们真正的内心世界。

  舞台的设计是有喻指的吗?

  刘浩:是的,我希望用舞台在这个故事里面表达出一种无奈、无助的情绪,在舞台上无论我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都是人的一种临界状态,有时候人为了生活竟然可以说出谁都想不到的无比真切的话语来,有时候人为了孤独也能说出成串的冠冕堂皇的假话和黑话,因为人的这种多面性,多义性,复杂性,人类才会经常拥有一种“扮演”的状态,到底谁对谁错,谁又知道呢。在《底下》,舞台需要突出地营造的是那种人戏不分的感觉,贾豪总能那么投入,因为他属于舞台,但是盛好就不能这样,盛好是属于那种生活在后台中的人,一样有着属于自己隐秘空间的生活方式和表现形式。

  这个影片的结构不是常态的,当时怎么想的?

  刘浩:《底下》就是一部片子,最开始出发点只是为了练习,所以我没有太多思想包袱,就是想尝试各种可能,未顾及太多。所有的常态和非常态都是相对成立的,没有绝对地常态和非常态一说。

  《底下》剪出了多少镜头,素材拍了多少个镜头?

  刘浩:我没有具体统计过《底下》的镜头数,现在片子时长为103分钟。拍片子的时候,我很少刻意地去顾及时间的因素,我老爱这么想,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需要我们付多大代价,都是注定的事情,即使你计划再周密,详实,好些事情的出现还是你所无法预料的,所以不必太过机械,僵化,追求一种假象上的工业操作流程,不管何种拍摄方式,能拍出最好品相的片子才是事物根本之所在。拍摄《底下》过程中,有的戏也能过,为什么我要反复拍,这是眼力的问题,我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每次我回放给演员和工作人员看,指出问题所在,他们都会幡然明白,原来如此。

  这部片子本来是要做个练习,后来却又拿出来,听说已经有许多电影节邀请你们了?

  刘浩:我也是刚有拿出来和大家见面的想法的,做完视频剪辑后,未有经费完成下一道工序,原计划想再等等、看看,寻找时机,好些朋友看了初剪版本后,给予《底下》非常真挚地祝福,后来在他们的直接参与下,《底下》得以顺利完成,一些电影节的选片人看了片子后,纷纷表示喜欢,很快就给我们发来了邀请,这个时候,《底下》的各种可能性也就越来越大了,天地无限广阔,后来我的目的基本上是要让合伙人收回成本吧,我得主动负起这个责来。

  我们看到片子里有再一次启用了《陈默和美婷》里的男女演员,是特意的吗?

  刘浩:不是,其实刚开始我也想尝试启用新演员,也拍了一些,但是后来发现《底下》角色的感觉是复杂的,是多重的。开始用的演员也不错,但不是所有的演员都能演所有的角色的,他们还需要社会经历、阅历去慢慢磨砺出属于自己特有的气质来,故事里的人物生活环境和心态形成有很多原因,我给美婷的扮演者杜艾恩去电话,要她第一时间赶至底下,杜艾恩的亮相给予我再度惊喜,感觉还是她能更成熟、更细腻地梳理出人物的心理关系,陈默的扮演者王凌波一直是我特别喜欢的男演员,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东西,这种特有的气质注定了他要走上大屏幕。刘恩佑在《底下》里演贾豪,兴许刘恩佑本人就是电影学院表演系三年级的学生,演起贾豪来得心应手。

  那么这部片子虽然初衷是个练习片子,看来做的时间不短?

  刘浩:没想到去年夏天北京的雨水这么多,有一个镜头需要一个天光的效果,我们费用有限,无法租灯,只得靠天吃饭,这一等就等了很久。还有其他诸多原因加起来,制作条件确实很紧张,有些问题解决起来比较困难,前前后后拍了五个月,难为了我的这些主创人员,他们跟着我从无怨言,只有付出,有时还得往里贴钱,我不会忘记这些跟我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姐妹们,来日方长。

  从片子里看你住的地方很有气氛啊,红彤彤的?

  刘浩:底下原来不是这样的,因为我要拍这个片子,从片子整体气氛考虑出发,觉得需要对底下的调子进行大胆改造,我和合伙人卢宏,还有美术兼灯光杨发荣,剪辑徐微一起去金五星批发市场,花了几百块钱买来涂料,一起动手,夜以继日地刷墙,很快底下就变样了,来过底下的朋友都喜欢这里的格局,拍摄完《底下》,底下留给了我一个热烈、奔放的居住环境,算是这部戏的衍化产品吧,我也就照单全收了。

  这是您的第几部片子?跟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刘浩:《底下》是我的第三部片子。我的每一部片子从内容到形式都会和之前的不一样,重复自己是件很简单、很自私的事情,惟有创新才能带给我莫大的挑战感和刺激感,你始终都不会知道这次挑战的结果是什么,也许成功,或许失败。《陈默和美婷》关注的是城市边缘的人群,通篇讨论他们艰难生存下的情感偎依。《好大一对羊》是农村题材的片子,重点讨论的是中国现实社会生活、生存中无处不在的官本位思想作祟的景况。《底下》重点讨论和探究的是人的内心思想深处与外部表现形式矛盾并存的事实。

  现在片子的发行工作考虑了吗?

  刘浩:因为是习作,起始确实没有特别考虑发行方面的事情。关于发行没有太多设想,如果有人要发行我当然高兴。毕竟有回报的话,对我的合伙人和兄弟姐妹们来说也是公平的。我也更能心安一些。事实证明《底下》的回收已经不是问题。志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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