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制造》--小电影与大欲望

　　1997年10月9日，在香港刚刚回归不久，由陈果导演的一部反映香港年轻人生活的电影《香港制造》正式上映，这一影片的出现也刺痛了当时充斥着打斗和搞笑的香港电影界。随后，影片《香港制造》被邀请参加瑞士的洛加诺影展，并勇夺评审团特别奖，从此该片又陆陆续续在世界各地知名影展屡获殊荣，并以新人之姿拿下第34届金马奖最佳导演与最佳原著剧本两项大奖，这使当时已经38岁的导演陈果，一鸣惊人。

　　“蓄谋已久”的独立制作

　　用陈果的话说，拍摄《香港制造》其实是他的一种冲动，也是一种欲望。对于从1981年便入行的他来说，到1997年已经在香港电影圈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了。从十岁随父母从广东迁往香港定居，1979年中学毕业后，热爱电影的陈果，便冲着一股年轻影迷的热忱，报名参加一个由早期香港新浪潮导演如徐克、许鞍华等人组成的在香港电影文化中心举办的电影编剧及制作课程。不久后，陈果便跟随了唐基民导演正式投入电影圈，由场务开始做起，逐步由场记、第二副导演、助理制片、一直晋升为第一副导演。直至1991年，陈果正协助区丁平导演拍摄《何日君再来》期间，因演员档期问题而停拍一阵子，因此电影公司便要陈果利用现成的布景，拍摄影片《大闹广昌隆》，也成为了他的处女作。虽然陈果边拍边改剧本，试图让电影尽量呈现他想要的风貌，借鬼故事探讨情爱与性爱话题，但片商却未看好而将其雪藏3年之久，直至1993年才公诸于众，结果票房也不太理想，但却引起影评界的注意。其间他还执导了一部低成本影片《五颗寂寞的心》。在这两部电影制作完成之后，陈果虽然沉寂下来，但也开始思考他的出路，“我就在想，在香港做主流电影怎么这么痛苦，所以就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自己写剧本自己拍”。而之后陈果的独立电影制作的想法，也就由此诞生了，1994年初他便开始了影片《香港制造》的剧本创作。

　　“回归”成就《香港制造》

　　影片《香港制造》讲述了一位边缘少年中秋爱上了身患绝症的少女阿萍，为帮阿萍治病，他接下了黑社会杀手的任务，可事实非他所想。中秋临阵脱逃，又被刺成重伤；阿萍还是去世了……

　　陈果说：“在香港即将回归之前，很多香港人都表现得比较忧虑，而当时一些青年人并不像成年人那么忧虑，对于‘97’的到来，也只是说，‘喔，来了’。写这部电影时，就是我当时一种感觉。”但此时仍然有很多客观的因素，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首先当然是‘97’快到了，香港快要回归了，但当时还没有人关注这个题材，使我非常想尽快将这部影片拍出来，另外那年是电影诞生一百周年”，他介绍说，“还有就是我看到有很多与我同辈或者同期入行的人，都做导演了，这种滋味并不好。”因此，1996年底电影《香港制造》在非常艰难的条件下开拍了。

　　陈果与刘德华的缘分

　　影片《香港制造》拍摄时，首次作为独立制片人的陈果只有向刘德华的天幕制作公司及其他电影公司要来剩余的胶卷底片和募集来的五十万港元的投资。在这种资源匮乏的条件下，影片从拍摄到完成仅有五名工作人员，而且拍摄期间的四个月全都没拿工资，片中所有的演员包括后来因此片蹿红的李灿森、女主角严栩慈，都是陈果在街头发掘的非职业演员，拍出了名副其实的“香港制造”。

　　结果，这部《香港制造》在1998年的香港电影金像奖上，拿到了包括最佳影片在内的三项大奖，这也促使了刘德华有信心再度投资电影，并且在2000年引入其他股东。此后，又为陈果投资制作了影片《去年烟花特别多》，不过在《给他们一个机会》票房惨淡之后，合伙人麦绍棠与刘德华矛盾公开激化，最终刘德华一手创立的天幕以出局告终。

　　 《香港制造》后的启发

　　电影《香港制造》也改变了街边拉来的男主角李灿森的命运。此后，李灿森还出演了陈果的“香港三部曲”的后两部，《去年烟花特别多》和《细路祥》。此后的李灿森也逐步走进了香港的主流电影圈，多年来在各种风格迥异的电影中扮演配角。

　　而片中的女主角严栩慈在此之后就没有再参加电影的拍摄，而是去了香港国泰航空公司做了一名空姐。

　　从1997年直至今日，导演陈果一共完成了六部如《香港制造》这样的独立电影，2004年他接受了陈可辛的邀请，合作完成了一部“比较像主流”的影片《饺子》。但他却认为，现在的香港电影市场比以前萎缩了，主流电影会越来越难，“反而是独立电影就完全不受这种限制，只要有钱就可以去拍，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后果只是好跟不好而已。”他表示，他真正得到启发是在香港做导演有痛苦的地方，也有幸福的地方，“痛苦的地方就是有时候拍的东西是自己未必喜欢的东西，但这样对我来讲是不好玩的。我还是觉得，如果《香港制造》是我的一个定位的作品的话，按这种路子走还是蛮好的。当然也非常艰难，但是对我个人来讲反而有一种把关的作用，使我不能乱拍电影。”

　　1十年里你最满意自己哪部作品？

　　2十年来你最喜欢哪部港片？

　　3对1997年印象最深的事是什么？

　　4这十年你最佩服的电影人是谁？

　　5一句话评价自己十年来的变化。

　　陈果（导演代表作：《榴莲飘飘》）

　　1、其实很难说，每一部都有满意的地方，每一部在制作的时候都有它的难度，我比较喜欢有难度的电影，比如说《香港制造》因为钱很少，所以有它的难度；而《去年烟花特别多》中的一些景观在没有那么多投资的时候，怎么去表现当年的东西也有它的难度；拍《细路祥》的时候香港的小孩子能不能演好，因为香港的小孩子比较老成没有童真，这也很有难度，但在拍出来之后我还是比较喜欢的；《榴莲飘飘》能够在那种有很多黑社会的地方拍完也很不容易。所以说我觉得都满意，但是还没有达到哪一个是最好的地步。

　　2、我觉得《无间道》还是不错的，虽然它是主流电影，但是它冲破了香港电影一些常规的警匪片的意识，是一种商业和艺术很好的结合。

　　3、一切尽在掌握中！

　　4、我自己吧。

　　5、还好，还好吧！

　　莫文蔚（演员代表作：《食神》）

　　1、我还是蛮喜欢《老港正传》(blog)的，因为我觉得很不一样，我终于可以演一个很地道的香港女生，而以前演的都不像这次演的这个角色这么“正常”，都是一些古惑女等等。

　　2、但是我最喜欢的一部港片还是《少林足球》吧，因为它各个方面都很完整，有笑有泪，而且还能把踢足球和功夫结合起来，变得这么搞笑，这种做法很聪明。

　　3、当然是回归了。

　　4、周星驰啦。

　　5、我想肯定是长大了，因为经历了很多很震撼的事情，在十年中，也有些艰苦的地方，市场变化也很大，这对我们歌手演员都有很大的压力。

　　专题采写 本报记者 孙琳(blog)琳 杨林 解宏乾 实习生 柯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