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鹿晗2018RE：X全国巡回演唱会最后一站在深圳春茧体育场正式收官。从两年前一巡时的万人体育馆，到两年后在场均户外超3万的体育场举办演唱会，对于公布恋情、宣布独立运营工作室又经历了新生代偶像冲击的鹿晗来说，无疑是一次人气和实力的严峻考验，但从场地容量和实际上座率来看，三场演唱会已动员超过十万人次到场。

　　“黄牛票价跳水”、“演唱会因票房不好被迫取消”等传闻从巡演起始就没有停歇过，

　　第一站北京选在了座位数超六万的工人体育场，当晚“鹿晗北京演唱会上座率”就上了热搜。第三站郑州演唱会宣布取消之后，传言甚嚣尘上。很多人并不相信鹿晗工作室给出的原因“安全保障力量不足”，他们看到疑似黄牛朋友圈在打折售卖鹿晗演唱会的票，认为郑州场的取消，是因为鹿晗人气下降以致门票滞销。但是演出行业的相关人员证实，如果主办方因为票房不好就取消演唱会，会面临工商和文化部门非常严厉的处罚，最严厉的甚至会吊销演出行业许可证。

　　演唱会伴随着这些传闻一路受到超高的关注度，如果演唱会“扑街”，会被认为是鹿晗公布恋情的最直接后果，也可以看作“偶像练习生”等新一批国产偶像诞生之后“流量市场重新洗牌”的“实锤”。

　　由于鹿晗被视为“流量时代的标杆性人物”，如果他“糊了”，那么它也将可以被推导成一个时代落寞的开端。        在众声喧哗之中，鹿晗始终不发一言，我们需要听到鹿晗自己的声音，听听这个身处暴风中心的人的真实心声。

　　新浪娱乐邀请了鹿晗的发小、也是鹿晗工作上的伙伴“老高”跟鹿晗做了一次敞开心扉的对谈，将公布恋情以及独立运营工作室之后这一年的种种都摊到了桌面上来聊。我们用视频和文字做了全程记录，最后还向鹿晗提出了我们的疑问。除了粉丝变化，新生代的冲击这些焦点，我们更关心的是，抛开“流量时代的标志性人物”标签的鹿晗个人，正在经历怎样的困惑，做出了何种选择。

离开数据 “流量”如何继续存在？

　　鹿晗：大家可能忽视了“流量”的业务能力

鹿晗在微博公布恋情

　　作为“偶像”，对于公布恋情对自身人气的影响，鹿晗很清楚。但是对于一向耿直的“傻狍子”来讲，隐瞒恋情更不是一个选择。

　　去年10月8日，鹿晗在微博公布与关晓彤的恋情，一度造成微博宕机，足见这个举动的巨大影响。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许多人都在观察，失去“女友粉”的鹿晗，人气会有怎样的变化。

　　鹿晗对老高说，做这件事的后果他早就想过，甚至做过最坏打算。但他仍然做出了公布的决定，“我觉得是一种负责任，你不想骗人（大众），要不你老得躲，被拍到很尴尬的，这些都会给这个感情带来问题。”

　　另一方面，市面上太多的“信息”，也让鹿晗觉得，向公众坦承自己很必要。鹿晗说，有一次他录制《奔跑吧！兄弟》，上节目的嘉宾偷偷问他“听说你有私生子”，鹿晗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些传言有多可怕，“如果我没有公布，现在可能都（被传）仨私生子了。”

鹿晗在《奔跑吧，兄弟》

　　至于年龄的增长可能带来的新人辈出的冲击，鹿晗则抱有更为释怀的态度，他知道，即使没有恋情公布，临近而立之年的他，人气变化也是必然，“没有人会一直站在顶端”，这几乎是自然规律，他知道选择的艰难，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所以如同他主动公布恋情，自组工作室或是主动将工作节奏慢下来一样，他似乎也在主动告别“顶级流量”这件事——“你心态放平就好了”鹿晗说。熟稔鹿晗的合作者也有类似的感受：“以他的年纪，能把这些事想得如此通透非常难得。”

　　我们在讨论这些事情会对鹿晗造成致命打击的前提是，我们认为鹿晗是偶像，一个流量明星，而且主流的逻辑是，这类明星的成功基于粉丝们的数据支持，离开了数据支持，他们将受到非常大的打击。

　　但鹿晗本身对这种逻辑并不完全认可：

　　“我觉得不能一竿子打倒所有人，‘流量’也是可以有自己的业务能力的，比如说有的演戏的（“流量”），就真的是演技不错的，唱歌真的是有唱得好的，跳舞也有跳得好的，都是有自己（业务）能力的人。我觉得现在大家可能容易误解吧，因为他们看到了‘流量’，不会去认可（或真正关注）这个人身上发光的地方。”

鹿晗

　　鹿晗对自己的业务能力很有信心，我们能感受到，这也是他对恋情与年龄增长如此坦然的原因。

　　但是外界的感受未必和他相同。有的人在计算他的流量有没有贡献给电影票房、电视收视率，计算这位流量艺人有没有兑现他的价值；也有人从演技出发，认为他的表演还存在太多问题；而在鹿晗最珍视的音乐方面，因为曲风超前跟国内的普遍收听习惯无法接轨，他的确缺乏更多真正走向公众的作品。

　　所以我们也想听听，鹿晗对自己的业务是怎么看的。

业务能力到底怎么样？

　　鹿晗：我是可以演好戏的   “曲线救国”做音乐

鹿晗

　　鹿晗工作室在今年2月开始独立运营，这至少意味着，鹿晗此后的工作选择，更能体现他个人的意志。那么这大半年以来，鹿晗都在做什么呢？音乐。

　　但是对于内地的音乐环境来说，想做个纯粹的歌手并不容易。

　　回国后，鹿晗就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想做音乐，不得不让大家先认识你。        大张伟曾经说过一段话，让鹿晗很有共鸣，“大张伟哥说，有很多歌手面临的是，如果只唱歌，没人听我的歌。我必须得去通过别的方式展示自己，不管是影视作品还是综艺也好，而且做歌曲是很费钱的。但是现在要通过卖自己的歌去挣钱，其实是不成正比的，活不了。所以必须得通过综艺啊影视啊这些，去挣钱了再继续（做歌）。”

　　另一方面是大众认知度的问题，鹿晗认为：“怎么样能够让华语乐坛能够跟国际（流行的曲风）接轨呢，对于说唱或者trap这种曲风来说，可能是中文歌词不好唱，也许英文最适合，但是我们又不能天天出英文歌。我发现最近很多歌手，包括很多说唱歌手找到了方法，比如用方言。但是我觉得电音和trap还是很难，大家都在尝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离开之前的合作经纪公司，偶然原因是当时合约已经到期了，更深层的原因是鹿晗觉得自己逐渐成熟了，有更多的自由去做一些事情。

鹿晗对话发小“老高”

　　如今独立运营工作室的鹿晗，有更多的时间用在音乐上，他透露新专辑已经在收demo的阶段，他还会为新专辑去练习更多的舞蹈，想在舞台表现上更多的可能，他对自己的定位更多的还是“歌手鹿晗”。演唱会的上座率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歌手鹿晗的位置——三场演唱会已动员超过十万人次到场。

　　尽管鹿晗承认做音乐之外的事，最初真的有“曲线救国”的成分，但未来的他，如果遇上好的剧本，还是愿意好好地去拍。

　　我提起《重返20岁》和《我是证人》，鹿晗说：“其实不够好，那会儿我太青涩。”我又告诉他，可能那些本色出演的确会比较自然一些，他点点头：“所以我需要尝试一下对角色的创造。因为我觉得，我可以演好戏，我有这种感知。”

28岁的鹿晗

　　在自由后体验迷茫和成长

鹿晗在演唱会上

　　鹿晗是标准的90后，1990年生人，但是这一年90后开始养生，90后开始脱发这些新媒体话题让全社会一下子就突然惊觉，90后似乎一夜之间就已经成年，成为这个社会的主力军。

　　“我上一秒还是刚回国，那时候问我多大的时候，还是24岁，（现在）一下就28 了，我感觉时间真的一转眼就过去了。”

　　这四年，也是中国娱乐行业高速发展的四年，鹿晗参演了七部电影，两部电视剧，还有若干综艺。日程表排得满满当当，让他一度有些怀疑，离自己做歌手的目标，是不是越走越远。 “特别忙的时候，觉得没劲，一转眼，发现自己做了好多事情，挺欣慰的；轧过戏，土堆里拍了三个月，但回忆起来都特别好玩。我还想再回到之前，如果能够穿梭回去，我还要再体验一次，还是想念那个时候的自己。”

　　独立运营工作室这一年，鹿晗有意识地减少了影视工作的数量，也放慢了工作的整体节奏，似乎新人辈出和自己“可能不再是第一”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他，他看上去也并不怎么享受“一直在风口浪尖上冲浪”。

　　这种尝试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考验：“自由、体验、成长”是他给自己独立之后这一年贴上的三个标签，“体验之中包括了‘迷茫’”，在此过程中，他跟工作伙伴包括老高偶尔会有一些争吵，“主要是针对某些项目，接还是不接。”

鹿晗

　　而这一年，因为种种偶像养成型节目的大热，新生代也迅速地站上了舞台，对于鹿晗这样的先行者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肉眼可见的就是数据上的你争我夺。 

　　鹿晗来了，我们问他，惊人流量从何而来；鹿晗走了，我们还要问，惊人流量哪里去了。我们正处在这两者之间，总在观望着，潮流退散的节点何时到来。

　　“人们给你的定义是，你是开启中国娱乐圈流量时代的人。”我说。

　　“我有这一句就够了。”

　　“意思是能在互联网时代留下一笔是吗？”我问。

　　“给我留一笔就OK。”鹿晗说。

　　（yc/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