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米未传媒官方微信号“朝阳公园东七门儿”更新了一则推送。点开文章，跳出的第一句话：“最近有一件无比悲伤的事情，我们新改版的节目《黑白星球》没有太多人来看！”而就在几天前的21日，米未传媒创始人兼CEO马东刚为这档由旗下艺人马薇薇担任主持的新网综召开了盛大发布会，《黑白星球》也是米未继《奇葩说》第三季之后，2016年着重打造的核心产品之一。这档节目，目前在优酷独家播出。此前的几期实验版效果平平，它的改版，依据了从几周前观众数据：从舞美设计，场内嘉宾设置与人物关系，每期话题展现形式等方面做出了调整，观众的意见正影响网综节目的制作。这篇自我解剖式“自黑”的文章，在微博上亦被湖南卫视知名撰稿人吴梦知转发评论
自2007年首个网络自制节目诞生，到2014年五大主流视频网站全年累计上线约150档节目，网综市场尤显井喷之势。犹记2015视频进化论网络综艺节目行业论坛上，当时就任爱奇艺首席内容官的马东兴奋宣布“纯网综艺黄金时代已经到来”。而为了把更多精力投入到网络内容的开发研究上，三个月后，马东离开爱奇艺，自创了互联网内容公司“米未传媒”。
在外人眼里，成功做出了国内网综标杆式节目《奇葩说》的马东团队是永远脑洞清奇、深谙网络市场发展变革之道的“神算子”。打着“马东”招牌的《黑白星球》以实验版先行，迭代版在后的模式出现，似乎有些难以琢磨。然而马东对此表示很淡定：“就像去海上捞鱼，鱼都藏在水下面，海又那么大，怎么捞？”做网制内容，丰富经验、独到眼光必不可少，面对着迭代迅速、变幻莫测的网综市场，“老司机”马东有自己笃定的套路，“其实互联网产品就是这样的，不要怕试错，不要担心用户否定，重要的是一定要先冲，冲出去再调整。”
一个拐点：“奇葩”走了以后的世界
马东5月底，由马东“米未”团队制作的《奇葩说》第三季收官。截至收官时，《奇葩说》共累积了33.4亿的微博话题阅读量，播放量破17亿，第三季节目的招商总额更突破了3亿大关。网综市场，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惊人的。在米未传媒报告会上，马东兴奋宣布将携马薇薇、肖骁等一众《奇葩说》人气辩手再推三档全新原创节目——事实上，这几位人气辩手如今也已成为了米未的签约艺人。
除了马薇薇主持的《黑白星球》，即将在7月底于斗鱼直播，9月初于腾讯独家点播上线的《饭局的诱惑》也成为了米未签约艺人的“秀场”。以说话见长的“奇葩们”在直播形式的节目现场更具备其他类型艺人没有的优势，语言爆发出的巨大的优势和能量场将会出现一个为新兴平台应运而生的旗舰节目。
其实，在网综市场迅速发展这一两年，不少网络内容公司应运而生。因为尚属新兴领域，原生力量不足，水土不服是常态。怎样Get到“网感”，如何能做出一个网综大IP？是让很多公司头疼的问题。坐拥现象级节目《奇葩说》的马东团队，已是遥遥领先于大多同质公司；而一手做内容、一手签约网生艺人（补给于内容）的双向思路，在同质公司中也尚属罕见。提及米未，几家不愿透露具体信息的网络公司相关人士不约而同地表示，“从本质上讲，马东他们的思路是很正确的，内容、人才一起推进，才利于可持续发展。我们接下来确定也会这样规划。”
马东的野心：“频繁跳槽是结果，不是动因”
马东写真48岁的马东喜欢反复强调一句话，“做内容的人，一定要对传播方式保持极其敏感的神经，才不会被市场淘汰。”早前他供职央视，从文化节目主持做到制片人、导演，再晋升为央视三套总监助理，仕途大好却突然将“铁饭碗”一扔，提出辞职，众人不解。但马东早早做过一份数据研究：2009年到2011年，电视节目在北京地区黄金时间的开机率从70%下降到了30%。从比率的变化中，他意识到这个行业已从根上发生了巨变，好奇心促使他要走出传统体制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而传播方式更为新鲜多元的视频网站成了首选。
在爱奇艺做首席内容官的三年，马东充分感受到了互联网领域迅猛发展之势，同时，亦体验到了它充满着无限可能的有趣之处，在以天马行空90后为主要受众群的网络地界儿，他用一档态度鲜明的《奇葩说》成功打入90后圈子、打开了纯网综艺的新格局。之后，面对日益火热的网综市场，马东决定自创公司，专攻纯网内容研究。
从供职11年的央视跳槽爱奇艺，3年后再出走创业成立米未传媒，这被外界定义为“不够安分”的举动，在马东自己看来不过是在追求一种角色上的自由，“本质上来说，我无论在哪儿，一直都没离开做‘内容’这件事，只是换了不同的角色。（换角色）动因只有一个，就是找到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最适合的搭配方式。”
前两年，综艺节目——尤其真人秀成为各大卫视赚收视、拼口碑的法宝，在爱奇艺担任首席内容官期间，马东买下的第一个版权就是《康熙来了》的独家播映权，在其运筹帷幄下，《爸爸去哪儿》、《RunningMan》等现象级综艺网络独家版权也一一归于爱奇艺。采买节目之余，随着对网络市场了解的深入、“网感”的累积，加之视频网站自身硬件条件日渐提高，光是播放从电视台买来的节目显然已不能满足网站胃口，网络从业者纷纷开始尝试自制纯网综艺。
怎样的节目更能吸引互联网用户目光？中国传媒大学凤凰学院首席研究员浅度指出，“网络环境，纯网综艺的题材必须特立独行，话题性要足；一定要重视90后网友的体验性、互动感，可满足大家自我表达（调侃吐槽）需求；此外，节目联动性要强，能够有效助力到其它营销方式、其它媒体，和各平台配合起来打推广，这样是比较好的纯网综艺。”
《奇葩说》中的马东老师2014年，隶属爱奇艺马东工作室的《奇葩说》应运而生。“他蛮有眼光的，”节目研究员如此评价，“马东没走其它节目惯有路线，用那些已开发过太多次的歌手、演员资源来撑节目，而是把极具新鲜感的华语辩圈挖出来了，把辩手一步步娱乐化。《奇葩说》更像是一个说话类养成节目，这种形式本身就很适合视听语言，加上网站独有优势，很多在传统媒体上‘禁忌’的话题在这里都可以大聊特聊，容易碰撞出个性鲜明的观点，符合网络上普遍偏年轻化的网友喜好。”
《奇葩说》获成功，各种论题的娱乐尺度夺人眼球，加上花式鬼畜向的后期剪辑，似乎也为之后的一些网综节目立了个参考，大有“得尺度，赢民心”之势。马东觉得那只是一种外部表象，“做节目，只要是能轻易被复制模仿的，都不会成为核心竞争力。最重要的是强调价值主张，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之前，他在某个公众号看到一篇讲综艺节目价值观的文章，提到《极限挑战》中“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观念，“你看他们平常哥儿六个互相该打打该闹闹，真碰到事儿的时候，立马抱团团结在一起，这个观念在他们互动过程中是能被观众感受到的。那篇文章后面也提到了《奇葩说》，为什么它能成为大家谈论的话题？因为它背后传递的是‘我们尊重每一个个体不同’的独到价值观，这才是一档节目最有意思、有力量的地方。”
对于马东自己团队来说，“纯原创”，“展现（有趣的）价值观”是他们必须恪守的。
进入2015年，网综领域又跨入了新的发展阶段，一方面，视频平台不断加大投入力度，某视频网站狠砸10亿元人民币成立基金，扶持原创综艺；另一方面，多位资深传统电视人相继加入网络大军，竞争愈演愈烈，网综甚开始与电视综艺分庭抗礼。内容市场上，向来是二八定律。头5%是顶级内容，前15%是优秀内容，剩下的80%是其他内容。怎么往金字塔尖上走？没有定式，但马东讲究概率，“就像去海上捞鱼，鱼都藏在水下面，海又那么大，怎么捞？得通过技术手段、以往经验知道鱼群大概在哪儿，然后下网。下网也未必捞得到，鱼群会动会变，剩下的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商业、内容创作永远处在动态博弈当中，博弈里面最重要的东西是概率论，我们在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行为变成一个收益概率相对较大的事件。”
做综艺这些年，马东一直保持着较大的阅片量，但不为从中汲取什么灵感：“看节目越多，你越会囿于别人的逻辑里，对自己的节目创新甚至起到阻碍作用。”他坚持一个反向观点，“昆汀以前在录像租赁店工作，看了非常多的片子，但他的逻辑就是要拍一个跟看到过的电影全都不一样的东西出来，这才出现了《低俗小说》，及之后厉害的一系列。”
想做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出来，“当然难。”
马东的搭档：“铁三角最牢固”
马东去年9月，马东创立了一家互联网内容公司——米未传媒。并非单打独斗，他的联合创始人有两个：原《奇葩说》总制片人牟頔担任米未传媒CCO（首席内容官）、原《奇葩说》商务总监刘煦担任米未传媒CMO（首席营销官）。此外，《奇葩说》整个团队——四十几个80、90后年轻人也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在公司里，三位合伙人分工明确：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马东负责战略决策，首席内容官牟頔负责节目制作，首席营销官刘煦负责商务合作、将米未产品品牌货币化。
牟頔在几年前被马东从央视挖到爱奇艺，造成了央视史上最大的一次团队出走，再到现在和他一起合伙创业，她觉得，马东对于市场的敏锐度和开创精神让自己笃定“该听他的”，“他是个前瞻性很强的人，爱奇艺待了三年，他做大的IP、买大剧、做自制……我认为，他之前（爱奇艺）在这方面没有明确方向。”
虽然没有怎么系统化地学过商业管理，但在牟頔看来，马东自有一套非常强的逻辑体系，适合做个领航者。“实话说，成立这公司，有多少钱？我不知道。米未为什么要做一轮融资？为什么半年要达20亿估值？没概念。不过马东会觉得我们既然是一家内容公司，就要用一个估值去标记你在市场上的位置。位置明确了，可以省很多事。不该和你合作的人知道你位置已经在那个高度了，就别去烦了；你本来翘着脚想去够的人又可能会因此看到你的能力，愿意和你玩。马东半年做的是这样的逻辑。几年之后怎么样？他有答案，只是不用提前说出来。我们挺安心的。”此外，日常工作中，马东“抓大放小”的管理方式也让伙伴们感到轻松，“做一个项目，他先明确任务，确定这个团队是OK的之后，就完全放开手，团队需要什么？告诉他，他去解决问题，但不会掺和。在格局上，他容得下所有脾气秉性的人，让大家都很舒服。”
米未三个合伙人中，除了马东是60后，牟頔和刘煦都是80后生人。虽自认不似“MM马”在为人处事上那般圆润，但牟頔认为自己强势的性格恰恰适合做内容创作：“做内容，所有人都会给你意见，如果参考照顾每个人的想法，那东西做出来就是个四不像。”当初马东看上了她身上“我要的东西一定要拿到”的劲头，执意将这位央视最年轻的总导演挖了过来。一起共事后，牟頔没少跟马东吵，大到要投资什么公司，小到一个节目里主持人要谁、嘉宾请谁、做什么主题？她吵着吵着就把马东逼退到了墙角，这位“60后长辈”只得连呼：“你冷静，先冷静一下！”但也因这股偏执劲儿，牟頔做出了在之前网综界无迹可寻的《奇葩说》。
而被大家昵称为“刘美好”的刘煦则是米未的招财大神，她多年在商业网站就职的丰富经验给初创业的马东、牟頔提供了不少帮助，米未所做的所有内容都由“美好”来变现。在伙伴们眼中，刘煦不算是一位完全销售逻辑的营销官，而是一个很懂内容的营销者，“我们说自己内容牛，客户讲他们品牌牛，怎么找出内容中最契合品牌理念的部分绑在一起玩？她门儿清。这些事一般商业销售干不了，因为他们不会真的花费时间去了解你的内容。”
“铁三角是最牢固的结构，我们从工作到性格都是互补的。有两个人撕逼时，另一个人就会从第三方角度调节，不会收拾不了局面，挺有意思的。”
马东的规划：“买IP投资不适合现在的米未”
镜头中的马东2015年5、6月产生创业想法，7月辞去爱奇艺工作，9月成立新公司，在外人看来，这个节奏未免太快了些。即便是跟着马东一道出来的年轻人在回忆初到米未状态时，仅模糊描述：“感觉……我们还是更像一个节目组吧。”
马东并不草率。“做内容的人脑子里必须得有各种想法。跟电影导演一样，脑子里永远七八个故事，看什么时机去拍它，时机成熟，各方面要素凑一起，就做。”早在米未还未成形时，他已开始试图勾勒一副“三线”布局。
2016年6月16日，一场主题为“米未有趣世界”的报告发布会进行中。米未传媒CEO兼当天的主持人“MM马”（马东）不无傲娇地如此开场：“今天是米未传媒成立9个月的日子，我们预计今年的9月16号那时候会非常忙，所以就提前3个月来跟大家报告一下我们都干了什么。”
一张公司发展体系图投映在屏幕上，x、y、z轴涵括内容生产、垂直衍生、投资三方布局，明了清晰，而就在前不久，根据媒体公开披露的信息，米未已获得基石资本的A轮投资，估值高达20亿。
马东用坐标轴讲述未来战略看到这份完整布局图，不少不涉商业的普通看客讶异于刚独立Hold完一季《奇葩说3》的这家新公司竟暗戳戳地另付那么多精力、搞这么多动作？而此前一直对米未在成立之初就获得创新工场最大一笔Pre-A投资、半年A轮融资后公司估值达20亿持疑的行业人士则在心里重新做起一番评估。在专门研究明星资本的北京天驰君泰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茶娱乐法创始合伙人高东华律师看来，“文化产业行业和其它领域最大的区别在于，其最大的核心资本是人才、人才的创造能力。之前《奇葩说》节目的成功以及马东充分调动人才资源做出的这个公司发展体系思路，确易引发投资方兴趣。”但高律师同时也表示，20亿额度的合理性仍需要市场进一步检验，“估值是把双刃剑，米未接受了这么高的估值就需要考虑公司的持续盈利能力，就目前的报道来看，还没看到它报道出来大额盈利。对于任何创业公司，一旦业绩达不到投资方的要求，如果出现短期行为，就会对公司长远发展有影响。”
除却手头所做的几档原创节目都是平台、商业先行，开工就赚钱，米未更有潜力的“大头”盈利或来源于哪儿？“垂直系统”。爱奇艺的三年经验积累让马东悟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一定要做而且要做的深，有的事情坚决要放弃，逻辑不对。由节目内容衍生的垂直领域就是他执意要深入去做的。
以一档《奇葩说》来看，节目红了，马薇薇、肖骁、范湉湉这些自节目发酵出来的人气选手既属《奇葩说》垂直化范畴。藉纯网综艺在造星方面周期短、成本少、性价比高的优势，米未成立了自己的经济公司“爱米未”，尝试让自家网生艺人在不同领域找到新的增长点。米未的思路是：不做过多包装，不急着赚快钱，让每个艺人沿着他们的本性延伸。如《奇葩说》中藉由女王气势威震全场的马薇薇现在是米未自媒体化节目《黑白星球》的主持人，人气辩手胡渐彪如今已是隶属米未传媒旗下的新品牌-“米果文化”的CEO了，眼下正和邱晨、黄执中等一帮人运作一款名为《好好说话》的付费说话课程，该课程从6月6日在喜马拉雅FM独家上线，头10天时间，销售额突破1000万。
卖“粑粑瓜子”，也是自《奇葩说》衍生出的垂直新玩法。马东分析：“米未因为《奇葩说》被关注，有大概1000万粉丝，在内容这条纵轴上还能有什么样的渠道跟用户进行价值观、情感和场景的沟通？有多少人愿意为米未产品来买单？这是我好奇的，我们是在测试粉丝的转化率。”至于最终决定用瓜子这种看似不怎么起眼的东西来初探米未电商之路，原因也很简单，“前段时间做《奇葩来了》，当时节目中植入了RIO鸡尾酒和肯德基全家桶，有无数用户给我们留言说大晚上看节目被诱惑了，自己在家就定了个桶、叫了个酒。我们既然有这种刺激用户消费的能力，那是不是能做一些和我们的内容场景有非常强烈关联的产品？瓜子儿就是，你看节目就是适合随手抓点儿瓜子啊！边吐槽，边嗑几个—啊，呸！”事实证明，电商试水效果不错，48小时之内，初上架的一万份“粑粑瓜子”全部卖光，之后的三万份（六万罐）瓜子再在短期内售罄。马东想的是，一个互为支撑的垂直系统建立了，或者可以复制在下一个新的内容上——即，成为他口中的“收益概率相对较大的事”。
除了精进内容，继续研究垂直领域，米未同时投入了更多财力、精力用于扶持新鲜原创团队上。马东表示：“我们这是在投资未长大的自己，在投资和我们志同道合的人。”
6月16日的报告会上，米未宣布投资两个新生团队：一个是曾打造过纪实真人秀节目《我是谁》、《侣行》的果时传媒，另一个则是在未来致力于影视剧开发和制作的米加传媒。
“黄毛儿”——之前常出现在《奇葩说》话题短片中的“屌丝男青年”、“好Gay蜜”，也是这次米未传媒重点投资的团队“米加传媒”的核心成员。投资他？有点儿意外。牟頔承认，米未做投资的逻辑和其它投资公司不一样，“我们投资团队时没有报表、业务规划甚至连PPT都没有，就是看人，人对了，其它都是细节了。譬如“黄毛儿”，他本身有个五六人的核心小工作室，这几个孩子都是科班出身，在中戏也都是专业最好的学生，至少证明他们聪明。虽然因为市场环境原因毕业后只能靠码字为生，但他们其实很有追求，他们会用自己赚来的钱去拍微电影、小短剧，拍出来的东西灵气很惊人。他们缺的是对市场的判断，需要有人告诉他们做什么规模、运营怎么玩，但恰恰这些是米未有的，如果把我们自己的经验、营销资源、平台BD资源嫁接给他们，应该能达到不错效果。”
当被问到是否会考虑投资影视热门IP时，马东、牟頔先是谨慎表示：“买IP这种投资不适合现在的米未。”进而再次强调公司以人为本的造血思路：“好的IP也是由团队生产出来做出来的，我们其实是在投资IP的前一步，投人比投IP潜力大得多。试想，我投准了一个团队，这个团队未来会有多少IP产生？不可估量。毕竟IP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马东：内容行业最美妙的就是差异化竞争
马东对话新浪娱乐新浪娱乐：创业9个多月了，当一个内容公司的CEO感觉如何？
马东：挺好的。原来在爱奇艺工作时做商业管理、内容的配比是七三开，真正做内容的部分只占百分之三十。现在三七开，内容百分之七十，管理百分之三十，每天都是开各种内容相关的会。
新浪娱乐：又要策内容又创业管理一个公司，难度大吗？
马东：我觉得两者本身区别没有那么大，其实核心都是讲道理，道理上通了都好说。
新浪娱乐：前段时间还玩了次直播？
马东：我们要尝试。对做内容人来说，直播和点播的逻辑不太一样，直播和点播有没有可能形成同一个内容的两个不同的切面？这个事儿特别好玩，想尝试的。
新浪娱乐：直播感觉怎样？
马东：直播在我个人观察里，把它叫做横屏逻辑和竖屏逻辑，两种不太一样，虽然都是手机直播，横屏看关系、看场景，竖屏逻辑更多的是人和人交流，看社交。横屏和竖屏是不是出现了分化？我们看直播更多是从行业角度看，它是一个新的传播方式，我们做内容的肯定是要对传播方式保持极其敏感的神经才能跟上，技术进步时代太快。
新浪娱乐：之后米未有档新节目也会融入直播形式，现在人人都在做直播，如何做出你们的特色？
马东：我也在研究直播的趣味性，对于做节目的人来说，告诉别人我理解这个东西的最好方式就是在这上面做出一个好结果，而不是现在告诉你一二三点，那是专家干的事儿，不是我们一线干的事儿，我总结不出来。说了没用。争取去做。
新浪娱乐：你对新鲜事物挺敏感的。平时汲取各种讯息的方式？
马东：刷手机，我的订阅号量特别大，这就是阅读，手不释卷，有人老说这是浅阅读，我特反对这说法，阅读没有深浅，深浅那是愉悦感标准，从信息上来说不存在。开卷即有益。从来不推荐。（新浪娱乐：推荐我们几个您觉得还不错的公号？）这其实是个特别私人的事儿，跟穿内裤花色一样，说了也没意义，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就是什么类型都看。
新浪娱乐：现在有很多传统综艺界大拿，谢涤葵、汪涵……等等都来尝试网综，但似乎反响一般？
马东：那是你们媒体要求太高，我觉得《火星情报局》还不错。
新浪娱乐：很多网综越来越追求尺度性、话题性。
马东：任何一个节目都有它的轨迹，奇葩说刚开始尺度也大，但看着看着就知道它不是靠尺度大获胜。别的节目也有成长轨迹，不重要，人家也许在更好道路上走呢，内容行业最美妙的就是差异化竞争。
新浪娱乐：现在做传统综艺成本挺高的，不知道网综市场这边情况如何？
马东：网综成本也在上涨，但其实是不同生意类型，有的节目是做高投入高产出的。而米未做的东西都不是高投入，当然也不是最高产出的，但是投入和产出这件事最终看到是价差，而不在于你投入和产出的绝对量是。
新浪娱乐：之前也说过网综的黄金时代来了，觉得现在做网综有什么优势么？
马东：网综本身不应该有优势，从本质上来说它人做出来的，人就是优势也是劣势。我在2015年爱奇艺时开了发布会，说网络综艺的黄金时代到来了，那个时候我们认为网综有一个广阔前景，但在那之前，没有人做去探求其中的逻辑，客户也不认，后来因《奇葩说》和其它节目把市场撑开了，撑开了之后其实就没有什么了……所有节目都是节目而已，没有类型和平台上的差异让你形成绝对的优势，这些都是外部去理解市场的时候愿意用的一种容易的类比方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做这个就一定成那个不成的事儿。
新浪娱乐：越来越多传统电视人来做网综，观众也愈发关注网综节目，会对传统综艺有什么影响吗？
马东：以前电视刚出来时候大家也担心广播市场，不是也没事儿么，两码事。
新浪娱乐：除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规划，米未之后还可能尝试什么？
马东：不知道，从内容逻辑上来说，不是我们要做那个所以去做，而是哪天突然有了灵感有了idea觉得好玩了，想去做，碰到合适的人才会去做。（佟旭苒/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