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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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各位收看《警察人生》。本节目由001集团独家赞助播出。在2004年的2月3号，北京警方用22个小时就成功地破获了一起闻名全国的著名演员吴若甫的绑架案。可以说这一仗打得非常地漂亮，成功地解救了林名人质，事后很多人在看到相关报道的时候，说整个的破案过程好像看了一部精彩的大片一样，今天我们在节目现场我 们特别把大片当中的几个主人公和现场的见证人请到我们的节目现场。我们给大家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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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面有接案十小时内亲手抓获一号重犯王立华的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六队队长徐经风。最早侦查关押人质窝点并突入现场解救人质的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六队副队长张为。参与抓捕王立华，并负责突入现场解救人质的突击组长，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三队副队长杨威。还有第一时间进入现场进行首轮报道的我的同行，北京电视台《法制进行时》的栏目主持人徐涛。欢迎您。另一位就是大家非常熟悉的在这次案件中的当事人，著名演员吴若甫先生，欢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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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从刚才深深一鞠中我们感觉到吴若甫对我们公安人员的感激之情，现在我们把时间再拉回到2004年2月3号凌晨一点多的时间，这个时候著名演员吴若甫刚刚与朋友谈完一件事情，正在从北京市朝阳区的一间酒吧中走出来，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过来几位陌生的男子，他们自称是警察，不容分说，没有做任何的询问，就给吴若甫带上手铐，然后就把他塞进了汽车里，仅仅是眨眼的工夫，汽车扬长而去，于是一桩意想不到的绑架案就这样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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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首先想让吴先生给我们回忆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你走出酒吧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

　　吴：当时因为我们在报好酒吧，也是和香港的一个制片人也是《少年包青天》的制片人陈勇，还有著名导演也香港的卢轮长导演，还有北京电视台的制片人吴大庆，我们四个也巧，正好我们在谈下一步要拍摄的一步警匪片，谈完之后我们四个走出来之后，我们看到的在我们两个车的旁边大概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一辆车，旁边有三个人，我们当时也没有任何的，有什么不对的，没有戒备，就走过去了。走过去之后，他们三个好像说了几句话，走过来冲我说，说这是你的车吗？指着旁边的黑车，我说是，然后他拿出一个警官证，说我们是丰台公安局的，你这个车前几天肇事逃逸，我当时还是很认真地回答的，我觉得不可能是错的，我当时的确跟他讲，这个不太可能，我这种人不可能做违法的事情。

　　记者：对方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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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应该说我说不要说撞了人逃逸，就撞到马路边上的物体也不会逃。

　　记者：平时吴先生是一个开车很规矩的人。

　　吴：对，他当时就说，你必须要跟我们走。让我拿行驶本，我也拿出来了，拿出来之后，当时他说没错，指着行驶本没错，就是吴若甫，没错，我想更不可能的事情，非得说怀疑我的话，我说那你明天到我的单位去找我们的领导，我在那儿等你们，配合你们调查清楚，但是肯定你们是搞错了。当时他还执意说必须要现在跟我们走。我当时说，因为我也是感觉不太对，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感觉。

　　记者：没有完全意识到。

　　吴：他让我和吴大庆我们两个跟他走。我当时说如果你们非要走的话，我可以打110，让110警车过来，我们坐着警车去你的丰台公安局。当时一说这个，一下完全变化了。当时他让旁边的两人拿手铐把我铐起来，这一个行为我觉得他完全不是，因为我毕竟跟警界打交道很多年，并且自己也穿了21年了军装，并且拍了很多电影电视的警官戏，所以对警察办案方式方法，我们的警官不会是这样的，当时就拒绝，完全厮打在一起，把让他铐，当时在我身边的陈勇制片人和导演，包括吴大庆制片都很勇敢，一起上来完全厮打在一起了。一下对方急了，把枪拔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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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出来之后，我当时看的是五四手枪，上膛的声音完全有子弹上膛的声音，当时顶在我的头上和陈勇和吴大庆的头上，当时女导演非常优秀，她还是厮，当时我的感觉就是，完全不对了，第一是肯定不是我们的警官，我跟你们走可以吧，因为我当时的确真实的讲，后来警方了解情况包括媒体了解情况，说得我自己很不舒服，因为我没有那么伟大，说为了不让他们受到牵连，所以自己走了，当时那一瞬间开枪的话，都晚了，就这么一个念头，所以想那我跟你们走。这样把那几个伙伴留下了，然后上车了，上了车一直把我的头压得很低，几乎是头贴地了，枪一直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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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当时尽管你有一些怀疑，他们是不是真正的公安人员。

　　吴：已经不怀疑了。肯定是这样一个，所以当时一上了车把我头压得很低，不让我看窗外，这更明显了，他不让你记去路，所以当时我想能够辨别车速，因为车速很高，一直几乎拉着带子跑的，当时我想辨别的方向是东南西北，是城里还是郊外。

　　记者：凭感觉。

　　吴：对，说实话转弯的速度太快，而且他太频繁地转弯，所以我只能辨别出，跟警方朋友说我只能辨别出有一段急转弯之后很长高速的位置，还有一段是土路。

　　记者：大将经过了多长时间？

　　吴：大概是40多分钟，土路大概10分钟左右的路。然后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然后到了那个小院子的时候，还是把我头压得很低，之前跟我说，吴先生你说对了，我们不是警察，就是绑架。

　　记者：这个话是歹徒什么时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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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到了院子很近的时候说的，因为我头还是在下面，你要是全力配合我们就能活命，然后把我塞到一个房间，一个屋子，当时院子都没让我看，我印象那个屋子全是窗帘，非常冷。

　　记者：当时进入那样一个房间之后，你的脑子中迅速判断是什么？

　　吴：其实路上我就在想，那三个朋友能不能反应过来，能不能像我一样反映过来，这是绑架。我想他们应该能反应过来，他们绑架我的时候，把我的电话抢过去，扔到窗外去了，这个也不是刑警的行为，所以当时想的就没有别的可能了，等于进了这个屋子之后，拿着铁链子和很多的锁，等于把腿全部都捆上了，锁得基本上不…的状态，当时谈到说给你父母打电话，给你爸爸打电话，我说我爸爸不在，我爸爸去世了，说给你哥哥姐姐打电话，我当时所想的不能跟他说我有姐姐，有没有跟他说的是真实的话，因为我想我要说我没有哥哥这不可能。

　　记者：但假如说真话，可能会伤及你的亲人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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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对。

　　记者：说到这儿，我们不得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现场警方人员。其实吴若甫绑架案之前，北京警方已经注意到这起案件的这伙劫匪。坐在我身边这位徐队长，他曾经考取过清华大学的汽车制造专业，但是他从小有一个愿望，长大特别想成为既能够开汽车，又会开飞机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首都的卫士，于是最后选择的是国际政治学院。当时为了这个选择差点跟自己的爸爸闹僵了，不过当徐队长听到吴若甫被绑架的事件的时候，当时兴奋了起来，觉得彻底铲除这伙恶魔的时机到了。徐队长我们刚才跟大家介绍了，很早你们节盯上了这伙犯罪嫌疑人了，当时最早注意到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徐：吴先生绑架案是2月3号发生，我先把头简单说了，2月3号发生吴先生绑架案的时候，朝阳分局把这个情况报到总队值班室了，总队值班室把这个情况通报我们支队，因为我们队主要负责北京市绑架劫持暴力案件，这时候我们拿到这个情况一研究，当时我们孙支、段支，作案手段、作案方式，包括人员，和我们以前掌握的三起系列绑架非常近似。

　　00：20：25：03

　　记者：当时您在接到报案的时候，报案人是谁？是吴若甫的朋友吗？

　　徐：对。

　　记者：确实是，当时他们还是判断出来是一起绑架案。

　　徐：等于我们情况一分析，很有可能是一伙人，我们就派了一个组，上朝阳分局把这个案件串并一下，因为我们前期掌握大量一手资料，犯罪嫌疑人照片我们基本掌握，一辨认，其中华子，就是陈力华，就是认他，参与了吴先生绑架案。

　　记者：这个王立华最早是怎么进入你们视线的？

　　徐：王立华最早进入应该从9月1号发生绑架案，当时9月1号平谷王某的被人绑架了，当时他父亲上平谷线报案，通过跟犯罪嫌疑人周旋，当时犯罪嫌疑人索要三百万赎金，这么来回周旋过程中，后来是7号凌晨把王某的父亲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全，把赎金交给了绑匪。

　　记者：9月1号到7号是绑匪跟家属不停周旋。

　　徐：这个期间我们也做了大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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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我们做了哪些工作？

　　徐：当时我们通过大量的线索，发现其中团伙里有这么一个情况，其中有一个叫刚子，曾经说过要找人绑王某，我们围绕刚子开始工作，9月7号上午我们把刚子抓获了。

　　记者：当时在哪儿抓获的？

　　徐：北京朝阳抓获的。

　　记者：抓到他们…

　　徐：当时刚子反映，其中是一个华子组织他，以前曾经要绑过王某。华子是这么第一次开始进入我们的视线。可是当时刚子不知道华子叫什么，只知道外号，所以我们通过刚子的周围的关系包括线索开始展开工作。到7号晚上，钱交完以后，我们接着继续围绕他的关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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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当时您得知这几个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那时候你们了解到这些作案的人，他们是一伙什么样的人？

　　徐：前面简单几个绑架，“901”“106”后来“203”系列绑架案，通过“901”以后，绑匪成了，拿了300万赎金，但是人质没有回来，通过外围开始工作，主要围绕华子，当时也反映出华子身上有武器，围绕这些开始工作，当时我们抓了一些外围一些，慢慢等于华子浮出水面了，尤其在9月14号，咱们抓了其中团伙中一个姓唐的，唐某，这么着把王立华开始纳入视线了。咱们开始工作到1月6号，为什么说以王立华为首的犯罪团伙比较凶恶，到1月6号等于再次把王某的弟弟开始实施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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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他已经绑架了王某以后，再次…

　　徐：已经得到300万了，1月6号再次绑架王某的弟弟。

　　记者：歹徒表现地很猖狂。

　　徐：很猖狂。中间绑了王某弟弟，当时王某弟弟又一些防范，绑匪实施绑架过程中枪支走火了，以为王某的弟弟他们带的东西，所以这么撤离了，王某弟弟回来了，回来以后又向咱们提供了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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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当时我们警方又得到哪些线索？

　　徐：当时为什么说犯罪分子比较猖狂，王某弟弟回来以后，当时第二天王立华给他父亲打电话，当时明确说，说不好意思，昨天让你们受惊了，再给我100万，我就告诉你王某在哪儿。

　　徐涛：他哥哥埋在那儿了。

　　徐：非常猖狂。

　　吴：其实这个案子等于王某这个案子，就是他家里完全和警方配合，拒绝和警方配合，最后把赎金给了，最后他们拿到赎金之后，还是把人质杀了。

　　记者：我特别想问徐涛，当时“901”案件发生的时候，你有没有跟现场跟拍？

　　徐涛：当时“901”案件发生之后，和以往的北京发生的一些比较重大案件一样，《法制进行时》栏目组的记者在经过北京市公安局许可制后到了现场，我可以跟大家说一个细节，就在今年大年三十，我们一个记者还跟特警支队的民警守候在王立华家的大门口，就在今年的大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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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自从901案件发生之后，北京警方抓捕王立华的脚步一天都没有停止，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确实受到一些因素的影响，第一个因素，犯罪嫌疑人王立华非常狡诈，事后抓获他之后有一个供述，说每次开完车从自己的家门出来之后，一上马路就是三个违章，什么红灯就闯过去了，到了下一个红灯之前四个违章就过去。他这个过程中看的是什么？后面有没有民警跟着他。这是其中一个因素。但是这个因素并不重要，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第一起绑架案平谷绑架案“901”绑架案中，被绑架的王某一直是生死未卜，咱们都知道绑架人质的案件中，人质的安全是压倒一切的，但是专案组内部一直大家有这么一个共识，只要有一丝可能，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让人质活下来，因为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是我觉得对专案组“901”案件中最大的织轴就是这点。民警始终艰苦搜寻最佳时机，为了就是希望王某还有希望还有可能与生命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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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过程中，警方步步紧逼下，这个过程中又要保证人质的安全，时间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这个过程中，发生的2月3日晚上发生了吴若甫被绑架的案件。

　　记者：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回到当时901案件上。被绑架人王某家属是什么时候把钱交给绑匪？怎么决定把钱交给他？

　　徐：当时交钱的时候是7号凌晨，当时9月1号发生绑架，7号交钱，中间已经隔了六七天了，中间周旋的过程中，开始王某也一直比较配合公安工作，我估计时间拖得长了，担心孩子的生命。

　　记者：其实刚才我们知道901被绑架的人质王某被歹徒给撕票了，当时撕票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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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只能说后期看，王立华整个犯罪团伙的凶残性。人质他的原则东西做到。

　　记者：作为王立华本身只要被绑架的人一定会撕票的。我们警方为什么没有成功解救出王某呢？

　　徐：王某的弟弟106没有成功，多种因素，901以后咱们知道王某一个弟弟，而且跟他们的家属包括他的弟弟安全防范的东西说了，做了一些很多安全防范的措施，再有一个，王立华团伙绑架王某弟弟的时候枪支走火了，以为对方有了很充足的准备，所以他们撤离了。而且他们也知道平谷绑架风险性比较大，这么着撤离了。之前对王立华犯罪团伙几个人员知道一些，不完全掌握，包括外围的也抓了一些，但是核心人员一直没有抓到。通过106案件以后，王某弟弟回来以后，咱们开始采取重大突破。等于王某弟弟回来了，当时是一个姓李的约王某弟弟到发廊洗头去，咱们当天把姓李的拿下了，姓李的拿完以后，通过突击审查，等于谁让他约的呢？是一个姓董的，跟姓李的说约王某弟弟上发廊洗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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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通过围绕董也一直在咱们视线中，因为董和一些都是跟王立华是“圈此”后期掌握王立华犯罪团伙是发小、狱友。

　　记者：这些人都是有案例前科的。

　　徐：好多人通过监狱结识的。

　　徐涛：服刑的时候认识的。

　　记者：刚才我们的同行徐涛给我们介绍说之所以901案件被绑架的人被撕票，其中也有跟人质的家属没有积极跟警方配合有关。当时情况是什么样的，给我们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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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当时他的父亲7号准备交钱，警方也布置很多力量，但是作为绑架来说，犯罪分子掌握的是主动权，像我们警方处于被动，如何化被动为主动，也有一些我们的措施。等于在过程中，他来回调动势力。

　　记者：当时你们抓捕情况是怎么安排的？

　　徐：我们认为最合适的时机、地点开始交接这个情况。当时我们的设计。当时王某的父亲可能太关心他儿子的安全了，没有听咱们的调遣，当时案犯一说在哪儿交钱，在什么地方，当时跟咱们断了联系了，直接把钱给了。

　　记者：当时人质的家属可能想赎回儿子的心态非常急切，可能非常善良的想法，只要把钱交给对方，对方就应该把儿子还回来了。

　　徐涛：恰恰这点被犯罪分子利用了。

　　记者：当时犯罪分子怎么利用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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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当时跟王某的父亲开始交谈，周旋了七天，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分析，反映王立华比较狡诈，有可能一天两天，人的心理有一个限度，承受了七天有王某父亲在精神重压之下，有可能薄弱了一点，他很研究这个东西。所以选择七天跟你交涉。

　　记者：通过901这个案件，对于后面我们破获这个案件，我们得到的最重要的信息是哪些？

　　徐：通过最终抓捕核心的犯罪团伙，包括成功营救吴先生，最主要是106，当时董纳入视线了，当时通过整个前期的工作，分析董跟王立华很近，而且咱们也有情况证明，董也 参与了前面两起的案件，所以当时王立华线索很少，因为考虑周密，而且安全防范自身很到位，但是董咱们分析不应该是这样，相对来说稍微弱点，所以主要以董为突破口，把整个犯罪团伙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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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通过大量的工作以后，咱们知道董1月15号从北京去了广东。

　　记者：我知道杨威侦破901的案件中，始终是从头跟到尾，这个过程中给你印象最深是什么？

　　杨：犯罪分子当时相信和运用的方式是我们以前从来没有接触到的，他的手段比如说，当时在901交钱的过程中，跟我们侦查人员周旋，交钱一瞬间，因为我们当时带着一个组是在，地点是桥上，交钱在高速口，我们在高速的辅路上，也是尾随那个车抓捕。

　　记者：犯罪分子选择了一个交通位置非常错综复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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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对，当时我得到消息以后，说犯罪分子准备跟失主交钱的时候，我驾车奔他们交钱地点，当时他们定的地点是高速路主路，我们是从辅路包抄过去，快接近的时间，迎面开了一个2000，迎面对我们开过来了，当时消息很不准确，失主跟绑匪交完钱以后，任何信息没有传到我们这儿来，我们根本不掌握，当时犯罪分子是开什么车，用什么方式交钱，拿走钱以后车哪儿开，我们什么不知道，当时我们顺着路开的时候突然前面逆着开的2000，车速很慢，我们很警觉，为什么正常情况下逆着开。当时把车顶着开过去了。接近一瞬间的时候，这辆车突然加速，从我的右侧超过去了。逆着加速开过去了，我马上意识到当时的那辆车，我马上掉了一个头，逆着追他，当时车流很多，他前面开，我在后面开，他前面开的时候，到百姓开车把车让开，我车再开过去的时候，车刚刚合并的同时。

　　记者：当时负责的交通情况给警方抓捕带来很大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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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他逆着走，我也逆着走，全是逆行，最后上马崖子也上了，挤桥洞也挤了，车开太猖狂了，根本不顾及周围的老百姓。

　　记者：因为警方来讲，这时候驾车考虑到周围百姓的安全，对他们来讲，只要把钱拿到，他们什么都不顾。

　　杨：对。逃窜速度相当快，而我们也是…

　　徐：主要形成这种局面，王立华选择了他认为最佳时机地点，如果说配合咱们，咱们可以错过这个时机地点，选择咱们有利的时间地点，结果失主心态比较着急，按照他的办了。

　　记者：当时这个案子的进程，由于被绑架人质的不配合，整个进程是跟犯罪分子按照他的设计走的，而不是按照我们警方设计走的。于是给我们警方带来很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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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对，王立华接钱的时候手里拿着枪，始终用枪顶着失主把钱拿过来。而当时我们任何情况不知道。当时有一个比较有利抓捕实际，我们抓捕的时候他车又启动了，我们没有抓捕成功，如果当时下车抓捕的话，也会给我们造成很大伤亡的。

　　记者：从刚才警方给我们讲的901侦破过程，我们大家可以想象到，犯罪分子他是多么猖狂和狡猾，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的吴若甫面对怎样的凶残的犯罪分子。尽管是这样，这个过程中吴若甫还是尽可能调动起自己身上判断力，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当时在犯罪分子把你窝藏起点的时候，那时候您做出什么判断？根据什么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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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因为根据前面我刚才说过有平坦的路是急速开的，后来一些土路，你所判断的已经到了郊区了，不是在城里，还有一个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能够听到方顶高空中飞机起降的声音。因为我们都知道，飞机起降的时候我们常常坐飞机，如果是地点要是离机场很近，十几公里的话，飞机的噪音会非常大，但是这个噪音很小，我的判断应该是三十至四十公里距离机场，飞机机枪波次很多，当时想离首都机场，但是不知道是东部南北。所以当时想能够寻找机会把信息出去，但是非常艰难。

　　记者：我们知道吴若甫被绑架22个小时，可能平时我们说22个小时很容易就过去了，但是在绑架过程中，这22个小时我们可想而知多么难熬，当时那22个小时中，有没有想过自我营救的方式？有没有这种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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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真实的讲想过，但是几乎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放弃了。

　　记者：你的思想斗争最终怎样打消了这个念头？

　　吴门因为我的腿拿铁链捆着，当时腿歪在那儿，还有和我一起捆绑在一起的小伙子，当时离我们大概有一米半的距离有一个桌子，桌子上瞬间他们放下两把手枪，等于我把腿完全收起来了，身体也倾起来了，当时想你一定要竭尽生命所有的力量扑过去抓这只枪，当时的是如果抓这支枪的话，即便扑过去，因为我们中间铁帘子这么长的距离，为什么竭尽全力，如果力量但凡小一点，都很难扑到这个位置，必须要把这个人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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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周围有看着你的人？

　　吴：他们都在国道里，两米远到三米远的距离，他们在那儿商量事，手里都有枪，当时我想如果是抓到这个枪，包括上膛包括击发，这个时间即便是你最快的速度三秒钟的时间，击毙三个人的话，那三个人同时也开枪了。我觉得不成立。根本只能放弃这样一个念头。所以该放弃了。

　　记者：不过案子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不得不给大家介绍一下，案子中的主犯王立华是一个什么人物？王立华，27岁，北京人，他曾经因为抢劫罪被判入狱八年，在狱中有一个外号，叫做“疯狗”为什么叫“疯狗”？一方面说出了他的生性比较凶残，另一方面思维有很多的不确定性，警方侦查过程中发现主犯王立华经常身上携带轻型的武器和手雷，而且他还扬言说，假如说谁敢抓我，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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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想问问我们的杨队长了，当时面对这么凶残的犯罪分子，抓捕的任务是落在你的身上，为什么派你去抓呢？

　　徐：整个我们的队伍来说，整个负责绑架、劫持、重大恶性案件，而且我从警也将近20年了，打来公安局那天开始，所面对的处理的案件就是有可能领导认为有一定经验。

　　记者：你有多少次面对这样凶恶的犯罪分子？

　　徐：记不清了，几乎每年都有。当时抓捕董以后，把王立华的情况基本浮出水面了，包括活动的地点，喜欢去的地方和一些窝点，咱们基本掌握了。包括使用车辆。最后为什么锁定王立华使用的车辆很主要。

　　记者：为什么？抓获王立华关键当时你的判断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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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事情发生以后，等于将近中午，张总和几位支队长带领下，到了长安分局成立了专案组，串并以后，确认了王立华是这伙人所为以后，我们开始以我们掌握的王立华的线索，包括地区，开始整个铺开了，各个点上去了。绑架案一个特点，王立华是主犯，他只能跟底下联系，底下跟他联系不了，如果把他拿下，这个案子基本可以迎刃而解。确定抓捕王立华以后，如何抓捕，什么位置抓捕，有一个很主要的问题，绑架案特点，而且前期我们接触跟王立华较量过程中，王立华很有脑子，很有时间性，他到一定时期，他认为该杀了或者该处理了，就处理了，时间很紧迫。当时后来定着我们前期工作掌握了王立华驾驶的车辆，完了以后定了车找人。

　　记者：我先插一句。我听说警方当时要抓这件案子王立华的时候，应该说是非常顺利，我们警方设置了这样一个包围圈，一点点缩小包围圈，当时我们怎么设的？

　　00：47：32：17

　　徐：当时找人，有几个活动的区域，其中潘家园一带他活动的区域，当时我当了三个民警，结果将近四点发现了他的车辆了，在一个小区停车场里发现这个车辆，很兴奋，基本这个人应该在附近，人不在附近，也得驾驶车辆。

　　记者：当时我们警方非常兴奋。

　　徐：这是一个突破。根据指挥部命令，我们的车进行布控。警力放好，下面牵扯如何抓捕王立华，好几个方案，其中上车之前有时机抓了，如果没有时机，出去以后抓了，但是出去以后如何控制是难题，所以我们把车辆进行了处理。

　　记者：当时我们做了什么处理？

　　徐：这是我们自己的手段，达到一个什么目的？让他开不远，而且必须下车。车坏了得下车。

　　记者：杨威两个人笑了，当时用的什么手段，给我们大家说一说。

　　00：48：48：18

　　记者：不好说吗？

　　张：我们采取一些保密手段。

　　记者：希望大家能够谅解，这是我们侦查当中的秘密。

　　张：我只能这么说，通过我们采取的手段，我们如其地达到了我们的效果。犯罪嫌疑人王立华终于开出一段时间不久下车了。

　　00：49：17：28

　　吴：徐队长其实他一直回避你要问的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大家通过《法制进行时》徐涛主持的栏目，现场拍摄到的，就是最危险的那一刻，这个华子因为他身上有手雷，发现警察的话，他有两个动作，一是打电话发一个信息，指令那些同伙把我们杀掉，立刻撕票。第二，就是这个手雷哪个警察扑向他，他就把手雷拉响。

　　徐涛：他多次扬言谁抓他与谁同归于尽。

　　吴：事实上等于徐队长扑他之前，完全可以穿防弹衣，但是穿防弹衣很容易被对方发现，目标很明显，这样可能会伤及，就是人质，就是我当时在里面的生命安全，所以他们放弃了把危险真真实实留给自己。

　　徐涛：而且大家如果看到了那段节目之后，看到拍摄的抓捕的镜头之后，大家心里肯定有一个词语跟我一样，荡气回肠。因为刚开始进行抓捕的时候，王立华从车上下来了，那时候天色已经比较黑了，那时候民警需要判断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王立华，侦察员多年的素养和职业的敏感，一眼就认准了，这肯定是王力化，镜头上非常清晰，有一个侦察员一个箭步扑过来…

　　吴：就是徐队长。

　　00：51：12：16

　　徐涛：我准备把这个留在后头。死死地抱住了犯罪嫌疑人王立华，当时看到王立华一直在左手的兜里，那只手雷也在左手兜里，他使劲一按，这个手雷就会爆炸，真的像他说的谁抓的与谁同归于尽，但是恰恰忘记了，他面对不是铺人，他面对是民警，头戴国会的北京的民警。

　　00：51：44：18

　　第一个徐队长上去以后，第二个侦察员立刻从另外一个方向抱住他，这个过程非常短暂，非常简洁，以至于我们现场拍摄的记者在抓捕过后很长时间才大喊一声“抓着了”。那时候犯罪嫌疑人王立华已经被扑倒在地了，咱们一个民警从他兜里把手雷已经拿出来，的确是非常精彩，的确是这样。所以后来有一次我记得吴若甫接受采访说了这样一句话，说他以前也演了刑警队长，但是经历了这个案子之后，他才明白自己与真正角色中间的差距，因为他们那个时刻表现出为人民负责的精神，所表现出闪电般的速度，所表现出来那种职业的素养，是任何影视作品都拍摄不出来的。的确如此。

　　00：52：40：00

　　吴：我想说的是，因为我是后来知道的，徐队长第一个扑上，死死地抓住它的手，包括其他的特警队员也跟着冲上去，但是第一个是危险的，而且我们都知道，徐队长是支队的队长，事实上通常我们所知道的是这些危险的事情一般是队员先上。

　　记者：那是影视作品中是队长先上。

　　吴：现实生活中我所知道的是，徐队长第一个冲上去，死死抓住手雷，没有穿任何防护衣。

　　徐涛：而且徐队长用自己不太健硕的身躯，紧紧地扣住了犯罪嫌疑人王立华，当时抓住王立华以后，我在放过他，虽然时间不长，可是我据的非常代表他的心态，我说王立华第一个扑上去把你死死抱住的那一刻，你怎么没想同归于尽？王立华跟我说，晚了，不顶用了。

　　00：53：52：10

　　记者：其实我们原本英雄的故事通过他自己的嘴讲出来，但是我们发现英雄都很谦虚，他们不善言谈，更善于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英雄形象。刚才通过徐涛和吴若甫的讲述，大家已经感觉到了，其实他们一说到把歹徒的车弄坏的时候，弄停的时候大家不停地鼓掌，其实我感觉到现场一种正义感，强烈的要战胜这种邪恶。

　　徐涛：也许因为我自己，我好像到北京电视台工作第一年1991年就开始跑政法公安，跟他们接触得非常得多，包括跟咱们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的特警支队，在任何案件中民警所使用的手段，有时候我开玩笑老说阴谋，每次和每次不一样，即使这次说出来也没关系，献词肯定不会如此，但是永远有一个道理改变不了，邪恶与正义的较量中和交锋中失败的永远是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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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徐涛，我们做主持人的有一个习惯，说着说着我们还是应该把机会让给我们警方，让他说说他们当时的心情。我特别想知道，徐队长您扑上一刻的时候，前面我们给大家介绍王立华身上真的是带着手雷和枪。您也是人，您不怕？

　　徐：这个问题，不是说203以后问我，以前也问我，我一直搞这个工作，万一哪点出了问题，到底有没有犹豫，有没有思想斗争？我明确跟他们说，没有。为什么？开玩笑说，有可能外人不了解我的工作，作为我们自己，我最起码对于我，带的队伍，充满高度的自信，我们队伍打仗没有失误，没有产生是，脑子里没有这个想法。最早包括教育我们的队员说过，邓小平说过，挺进大别山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这个气质这个自信心，包括你平时的基础工作，只是要做到位了，犯罪分子肯定必然是拿下。没有别的后果。也没有想到有别的后果，也不可能发生别的后果。

　　记者：徐队长你知道这番话给我们听着是什么印象？我们对安全更加增加了信心。

　　00：56：50：00

　　徐：你说这个问题，我记得当时梁局长在的时候，我们八队组建这个队，当时梁局长说了，北京市公安局一个硬刀子，一个软刀子，我们就是那个硬刀子，转打攻坚战。为什么？到现在，刀也是一直凡是有难的，有重大的，一样，到了就拿下了。

　　记者：就这样，这宗案子的主犯王立华落网了，可是王立华仍然十分猖獗，他被抓捕后，他提出这样几点要求，他说首先想要见北京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阮增义，其次他提出说假如说放较我的同伙的话，我就交代出窝藏人质的地点，尽管后来警方一一摆出他的犯罪事实，但是他还是不肯交代出来窝藏人质的地点到底在哪里。徐队长后来我们是怎么迫使王立华确认窝藏地点？

　　徐：好几个方面，王立华被抓以后，气焰很嚣张，明确跟你说了，开始让他自己走，把人质交出来。后来说把他兄弟撤了，打一个电话通知兄弟撤了，人质自己回来了，我记得当时我们阮局长跟他谈一次，当时也这么提的要求，当时阮局长明确告诉他，说你跑能跑到哪儿？跑不出中国这块地。这是第一句话，后来说了，给你时间也不给你时间，临走说这句话，为什么？这个话说这个话不是吓唬，是工作基础上，因为通过前期对王立华的案件工作，一些窝点，包括活动规律咱们都掌握，只是一直没有圈上，案发以后，咱们放出去五六个对他有可能取得一些窝点进行观察，这个时候其中一组已经被绑人质地点已经观察了，咱们前期大量的基础上，跟王立华开始谈，你说能跑哪儿去，给你时间不给你时间，什么不掌握，咱们掌握大量东西跟他谈，比方说群众说一个窝点，是不是有可能哪个地方，点一下，自然心里知道了，通过掌握大量证据，迫使心里产生恐惧产生崩溃。这是一个。

　　00：59：55：08

　　再有一个，注意是在咱们基础工作里，说也好，不说也好，我相信吴先生就是王立华不说，吴先生一样能来演播室。

　　徐涛：一样能来《警察人生》。

　　记者：最后是怎么撬开王立华的嘴？

　　徐：很快，一个多小时，王立华心里产生崩溃，说要见他女朋友，抱抱那狗，明显心理崩溃了，说抱完了，见完了，我就跟你说，后来咱们请示一下局长和整个指挥部，同意这个想法，前期做了大量工作，包括安全防范，现场观察，周密方案，这么着让他跟他女朋友见面。

　　记者：到了这个时候，离吴若甫这个案子发生，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徐：开始崩溃的时候，应该是晚上10点左右；将近10点，咱们争取时间，方案做好了，警力控好了，带着他找他女朋友，进入房间把女朋友叫出来见面，见面以后主动说包括藏抢的地点，包括人质关押地点，他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地方，我可以带你去。有一个细节，带咱们去以后，奔关押地点，马上到关押地点说还有一公里，当时警力已经集结了，15辆车，选择了一个废墟院。

　　01：01：35：12

　　记者：我先打断您一下，当时张为在场？张为很帅气也很腼腆。

　　徐涛：长得有点像我小时候。

　　记者：一直没有开口，这个时候该你讲话的时候了。

　　徐涛：大家给他鼓鼓掌。

　　吴：我想夸一句，犯罪分子等于是华子这个人他没有说出这个地点的时候，在几个小时之前，我们的张为队长还有杨威队长他们已经潜伏在他们绑架我的地点了，那块已经开始布置警力了。

　　记者：张为快说吧，不说别人又都给你说了。

　　01：02：21：06

　　张：是这样，我们徐队长对王立华实施抓捕的同时，我们根据工作的一步步方案，我下午六点左右，我已经赶到窝点，顺义附近一个平房。

　　记者：当时现场是什么环境？

　　张：现场是这样，因为这个地点我们早就掌握，由于附近是特别荒凉的草地，没有什么观察点，不便于我们工作，我们把这个作为我们保留掌握的线索，直到吴先生被绑架之后，我们把这个地点提出来，划为一个重点，因为毕竟是他一个窝点，我们六点到那些去的时候，一样，也是附近特别荒凉，直到天色暗下来之后，突然发现这个屋里灯亮着，晚上我们去的时候灯是灭的，我们就想屋里是不是有人？

　　记者：当时你判断是什么？

　　01：03：23：00

　　张：我判断这个屋里两种情况，第一，在短时间内来过人，走了，灯没有拉灭，第二，人就在里面。直到9点多钟的时候，房间的东屋的灯突然灭了，这个时候坚信了我的想法，屋里肯定有人。能在这个屋里出现的人，两种，一个是被绑架人质，二一个就是王立华的同伙，甚至就是王立华，当然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知道王立华已经被抓获。

　　记者：好，说到这儿，为了让大家能够更直观地感受到当时的现场是什么样子，我们节目组特别绘制了一下当时人质窝藏地点的示意图，我们按图说话。

　　01：04：22：20

　　张：先是这一面。

　　记者：给大家展示一下。这是当时现场的情况。给我们介绍一下。

　　张：这个房屋四周全是荒地，门口这个位置一条土路，伸出来这是一条土路，就是刚才吴先生说的，最后颠簸的那条路，从这条路过来的，然后把车停在这个位置，离门特别近。

　　记者：谁的车？

　　张：绑架吴先生的车。把吴先生从这儿押进去，然后把车藏在里面。我们当时是在这个位置，观察到上面这个灯，因为整个窗户是覆盖的，只有上面一点小条，因为窗帘上面和窗户有一个小缝，这个小缝，一点点的灯光，被我们发现了。

　　记者：只能远远地观察。

　　张：远远地观察。

　　01：05：40：07

　　记者：生怕打草惊蛇。

　　张：我从这个位置转移到这边，目的是从一个斜的角度看这个房间，这样他两面都能看到。这个时候指挥部曾经给我下一个指令，想办法贴近这个院，看看院里是不是有人，最好能发现人质。

　　徐涛：到底有没有人。

　　张：我在这个位置，刚下车的时候非常有意思，从周围出来五条狗，野狗都是属于当地没有人管的，而且这个附近，野地里。突然间狗出来以后开始叫，狂叫不止，我们当时特别担心，我离房间的距离当时是30米，大约30米的距离，如果说狗持续这样叫下去，很担心屋里听见，人在里面处于紧张的状态，对外界环境非常敏感，一但有点不对头的情况，他考虑是不是这个地方被发现了。所以说出于这个考虑，我们没有向这个房间靠近，我回到车里，等狗稳定下来以后，开着车沿着附近转过去了。直到最后我们大部队上来，对这个房间从侧面后面保卫的时候，这时候那些狗特别有意思，没有一个叫了。

　　记者：为什么？

　　张：大部队上来的时候，我开始下车向房屋靠近，我是穿过天地，这个狗在旁边坐着看着，很多人黑压压上来，悄无声息，狗一点不叫。

　　徐涛：主要是替王立华感到心虚。

　　01：07：34：13

　　记者：看来我们经常说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看到这么多警察威风凛凛地押上来的时候，它的心理都心虚了，何况犯罪分子。在要抓捕之前，我们先停一下，回过头来再来问问吴若甫。当时一块儿跟吴若甫窝藏起来的人质还有一位20多岁的小伙子叫杜庆江，这位小伙子在跟吴若甫应该说为难时机共同见证了歹徒是怎样凶残，而且据说主犯在离开关押他们歹徒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说你们等我的消息，我的电话一打回来，马上撕票。这时候吴若甫和小杜心里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为在担心，吴先生我听说那个时候小杜的情绪产生了很大的变化。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吴：刚关到房间里的时候，我所看到这些武器，他们有了那些多的手枪和手雷、滑膛枪，还有冲锋枪，就是说他们真是非常凶残，而且非常职业的一个绑架团伙。然后他们进去的时候跟我说，说我们昨天绑架了一个开黄色奔驰的，本来以为是一个公子，结果绑错了，一分钱诈不出来，说的是小杜，反正也没用了，24小时也过去了，后来华子他们说，另一个人说明天把他埋了吧，华子说天亮之前。天亮之前已经决定把杜杀掉。这个对我来讲，当时的确触动很大，所以后来也就，因为说他拿不出钱来，的确当时，因为小杜跟我捆在一起的，所以当时也的确是想，因为前面问了我一些没有一个结果，我说如果你们要是能够保证不杀他，能够保证他活着出来，我说我可以在我们谈的基础上加倍，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确保他的安全，确保我们能够活着出去，我可以把一生所有的积蓄都给你。

　　记者：人会碰到跟多得数的时刻，在那样一个危难时刻，那时候吴若甫能够想到跟自己素未平生的这样一个人，为了他付出自己更多的代价。

　　01：11：00：04

　　我觉得凭这一点，我们应该为他鼓鼓掌。

　　吴：恐怕那样一个境遇里，但凡有正义感和良知的人，我相信这个世界正义感和良知的人居多，所以我相信如果说在座的无论是警界的精英们，还是我们的主持人，还是我们的百姓，我相信在那样的境遇里，绝不会是吴若甫一个人会有这样的行为。

　　记者：我听说小杜也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

　　吴：因为绑匪他们跟我说的，包括当着小杜说的，意味他是一个公子，结果判定他是一个开出租车司机，他们一直说把你女朋友骗来，你就能活着出去。小杜死不说，因为他当时想，如果把女朋友骗来的话，他女朋友面临生命危险，所以他坚决不说，我觉得从这一点上，这是我后来知道的，我前面只是知道他没有钱赎他的命，所以我尽我所能帮助他，也的确天亮之前没有杀害，这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事，但是够来出来让我更感到欣慰的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的爱情，为了不殃及自己的女友的生命，他铤而走险，甚至很明确就是等死了。我觉得他也是非常可爱的一个人。

　　记者：我们常说为难之知见真情，很多人觉得当前的社会很物质化，很经济化，所以这样一个时刻让我们感觉到，其实我们的社会有很多真情所在，只是我们没有认真地发现，我听说在他们决定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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