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事实上是在讨论——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最终都会被手段反噬。
文/哈搭巴
《王国》第二季第一集,当医女徐菲(裴斗娜[微博] 饰)惊恐地说:“生死草喜阴,附于其上的虫卵也有此习性,冬至之后,他们(指僵尸们)在白天也能活动了。”
笔者瞬间找到了打开《王国》这部剧集的钥匙——韩国版《权力的游戏》,世子李苍(朱智勋[微博] 饰)就是“权游”里的雪诺,而海源赵氏则是“权游”里的兰尼斯特家族。当然,正如从《傲慢与偏见》衍生而出的《傲慢与偏见与僵尸》,《王国》也只不过是体量庞杂的《权力的游戏》的简化版,《王国》里的宫斗,的确只是一场“儿戏”。
倒是两者对于冬日的意象,泾渭分明地体现出了东西方各自的审美趣味——“权游”里的凛冬将至,有如爱尔兰大饥荒,一种导致马铃薯歉收的晚疫病菌,引发的饥荒、逃亡、混乱、大英帝国统治者的不作为以及爱尔兰民族的悲歌与觉醒;而《王国》里的冬至,则蕴含着东方式的祸福相依与否极泰来,甚至是源出《荀子·天论》里的“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
纯从视效角度而言,《王国》第二季里的许多打斗场面好过“权游”最终季,比如《王国》中李苍率众部下在景福宫大战僵尸,最终在后苑湖心亭击溃僵尸,就好过“权游”第八季第三集里黑漆漆的“人鬼大战”。《王国》剧中,冬夜里熊熊燃烧的湖心亭,清楚地向世界各国的影视工作者表明——追求多机位、大场面,动不动就上个几万人的群演,除了证明预算充足,什么都证明不了——好钢还得用在刀刃上。
对于不熟悉朝鲜半岛历史,也对儒家文化不了解的观众而言,《王国》或许只能算是看个热闹,而随着对于惊悚的僵尸画面的边际递减效应,观看《王国》第一季可能还有看《釜山行》的新鲜感,而到了第二季则只剩下《铁线虫》式的意兴阑珊。
李苍因砍下已是僵尸之身的父王头颅,遂成大逆不道之人,直至不愿接受王位,都可以从退溪李混的学说中找到注脚(退溪李混是让程朱理学朝鲜化的大家,现在韩元千元纸币上的肖像便是此人),实际上,《王国》第二季片头恰恰就是对《礼记·檀弓下》有关丧礼制度的复原——饭含、缀足等。
写到此,笔者不免有些感叹,当我们以封建迷信为由,将诸如《庄子试妻》之类的戏剧当成糟粕之后,韩国影视工作者却活学活用起来,并让这种东方式的神神鬼鬼走向世界。
《王国》构建的世界观里,僵尸源自一种寄生虫的驱使,而这套“把戏”,就算不读中国古代志怪小说,对于中国观众而言,也是太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蛊”么,而让无辜百姓死后化为僵尸抗击倭寇,不恰恰是中国网文世界里常见的“下降头”么。笔者不禁感慨,只要有机会能把茅山术士影视化,绝对能让全世界领略什么才叫做“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剧中,当李苍一本正经地背诵着“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旁边还有人溜须拍马说世子对《汉书》真熟,笔者差点笑趴在地,这话出自《史记·郦生陆贾列传》,放在剧中实在有用错典之嫌,就算是背背《孟子》里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也要好过“民以食为天”。
《王国》说到底是一部套着僵尸外衣的韩国宫廷剧,其主旨在赵学洙(柳承龙 饰)与安炫(许峻豪 饰)的一段对话中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王国》第二季终于揭晓了一个秘密,即安炫之所以会用僵尸对抗倭寇,全都是赵学洙告诉了生死草的秘密。在那次对话里,赵学洙蔑视流民的生命,认为他们本就是蝼蚁,死不足惜,他们的命如果能给国家做出一点贡献,倒还死得其所,而安炫一开始是反对这样做的,直到赵学洙搬出类似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理论,方才打动安炫。
《王国》事实上是在讨论——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最终都会被手段反噬。这种手段包括生死草上的虫卵,庙堂之上的权术,江湖之远处的民心。借用去年横空出世的韩国电影《寄生虫》的片名,《王国》里处处都是“寄生虫”,寄生于人体内的小虫,寄生于王权内的“两班”(古代高丽和朝鲜的贵族阶级),寄生于乱世的升斗小民,寄生于大国之间的小国……
《王国》第二季与其说是第一季的延续,不如说是接下来第三季的超长预告,在该季结尾处,留下两大伏笔:一是医女徐菲的“阶段性研究报告”,也就是所谓生死草还有许多不解之谜;
二是全智贤[微博]饰演的女刀客的惊鸿一瞥。根据韩国媒体的相关报道,《王国》第三季里,女刀客将成为剧中的灵魂人物,引导观众解开众多谜团。
《王国》第二季在奈飞(Netflix)上线之际,恰逢新冠疫情肆虐全球之时,医女的这段话或许能够安抚全球观众的心情↓↓↓
(责编:vh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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