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昀:表演不能解释 《庆余年》给了我闯的空间

张若昀:表演不能解释 《庆余年》给了我闯的空间
2020年01月06日 20:30 新浪娱乐

在《全世界准备》中,张若昀一个拨打110却被识破的反应给了导演甘剑宇惊喜,“我觉得那个是蛮有张力的一个镜头。”

张若昀张若昀
张若昀采访张若昀采访

  新浪娱乐讯 张若昀[微博]首度加盟2019年新浪娱乐年终重磅项目“最美表演”,出演了两支风格迥异的短片,从放荡不羁又有些恐婚的中年男子到一个为了表演梦想不断前进的新人演员,角色转换之间,张若昀也找到了来自“表演”带给他的最初的感动。

  《庆余年》正在热播,范闲这个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幽默感的角色也圈粉无数,外表的风趣幽默和内心的寂寞孤独在这个人的身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去诠释一个这样的角色,对于张若昀来说,也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庆余年》的范闲还可以有不同,剧本给他提供了很多条路,也给了我闯一闯的空间。”

  而在《全世界准备》和《西瓜》两个短片中,张若昀也找到了角色超出剧本之外的更多线索和可能,在《全世界准备》中,张若昀一个拨打110却被识破的反应给了导演甘剑宇惊喜,“我觉得那个反应是在我在监视器前看,我觉得那个是蛮有张力的一个镜头。”

  《西瓜》更大的难度则在于让观众相信这个角色的思维逻辑,在摩托车和女朋友之间如何选择?如何承担选择的后果?选择之后,是否还有更多的可能?这些都是张若昀需要通过表演一一呈现的。

  《全世界准备》:阐述一个演员的准备工作,挺难的

  新浪娱乐:先介绍一下自己在《全世界准备》中饰演的角色。

  张若昀:就是一个很平凡的演员,在《全世界准备》里面,这个演员就代指任何一个演员,任何演员都有别人看不到的他背后用功的地方,这个剧本设置的反转基本就是这样的。

  新浪娱乐:演一个演员对你来说,是更容易还是更难一些?

  张若昀:不大好说,我是第一次演一个演员,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好处就在于班底、编剧、导演、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天天都面对着各种不同的演员,我们对于演员这个事情,片场的工作是什么,都是非常了解的,不像是如果涉及到别的职业,有时候还需要去调查很多东西。

  另外一方面,要完整的去阐述出一个演员的准备工作是什么,我倒认为挺难的,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如果这些能说得特别清楚的话,那就每个人都可以做,但事实上,表演它不是一个每个人都可以做的东西,就是有很多,不讲,讲出来总会变成虚的东西,之前不是有一句话是说表演是不能解释的嘛,就是没办法解释。

  新浪娱乐:这样一个新人演员的角色会让你想起自己刚刚入行的经历吗?

  张若昀:我觉得这种紧张感是能让我勾起很多回忆。因为我们拍了很多年的戏,已经是有一定经验的演员了,然后现在回忆起自己刚出道的时候,面对现场一无所措的样子,其实是挺难再回去了,因为很多东西已经成为本能嘛,但是你自己看的时候,你能看到时间形成的差距,我应该怎么去捕捉到那种最初的状态。

  短片中的最后一场戏,是我们这次拍的第一个镜头,是我走进片场的那场戏,我们在监视器旁边看,我一下我转头我就问导演,我是不是走的太从容了,但是没办法,这是本能。后来我就改成了一个急步,慢慢的跑,跑进片场的这样一个状态。

  新浪娱乐:结尾是这个演员走进了电影的光芒,你觉得表演最初吸引你的是什么?

  张若昀:所有的技巧都地进门一段时间之后,你才能感觉到更多的快乐,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痛苦,表演也是一样,当一个人还没有能够开窍,在角色上面做处理的时候,他其实是很难感受到别人的快乐的,就是我们经常说这句话如果这么说就是这个意思,那么说就是那个意思,这种的就是趣味性,琢磨一个人的心理,或者哪句话是为了什么,潜台词是什么,但是我饰演的这个新人演员,更多的不是去感受快乐,认识保有对表演的热忱,这个热忱就是最后导演给了一个发出光芒的一个片场,那是内心的一种外化,就是他心中的现场,这个电影的拍摄是一个神圣的东西。

  新浪娱乐:在开机之前,导演对你有哪些要求吗?

  张若昀:开机之前,和导演讨论过两次剧本,我觉得应该讲一个人物,然后演员把这个人物在1分钟或者多少体量内立住这个人物,这就叫表演。归根到底,我们还是塑造一场戏,就是说这个人物,他是一个小演员,他在默戏,他要到片场,他很紧张,就这么几个设定,我们没办法再试图通过这个故事讲出表演是什么。

  拍摄的时候是反着拍的嘛,过来之后先拍最后的部分,然后就是涉及到一个前面绑匪那场戏的时候会激烈到什么程度,我们大概就聊一些这种问题。

  《西瓜》:那些飞出来的想法最好玩

  新浪娱乐:在《西瓜》这支短片中,饰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张若昀:《西瓜》那个太有意思了,我第一遍看了,我也没看懂它在说什么,因为它这个其实是真人真事改编的,讲的是一个北京男孩,就是在结婚前,把他们家装修的钱全给拿去买了摩托车,然后他老婆就跟他分手了,后来复合了。它其实是一个特别北京的一种人物形象,这人可以为了他的理想不着四六,但其实所有的感情都是很真挚的。

  《西瓜》其实表演难度非常大,因为这个人太飞了,就他说那些东西特别不可信,怎么把不可信的东西变成可信,这是表演上比较难的点。魏书钧[微博]导演也是北京人,他也很喜欢这个故事,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值得挑战的事情,因为是一镜到底的拍摄,我其实是不太确定我那条完成的怎么样,但今天其实冲了很多遍。就是在这里面只要有一瞬间能让观众觉得说这个人物是可爱、可亲的,我觉得就很棒了,因为那个人物太特别了。

  《西瓜》里边这个人,他所有都是真的,他对摩托车的爱是真的,他对女朋友的爱也是真的,他就是一个大男孩,就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大男孩,所以两遍加持,他能把自己弄到那么惨,其实就是因为他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

  新浪娱乐:现场有很多台词都是碰出来的?这个过程感受如何?

  张若昀:因为一开始大家聊的时候是飞着来的,有很多台词比如弗洛伊德曾经说过,两个轮子、四个轮子什么的,演员在碰的时候,每碰出来一个点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当下这个是对的,但真正最后联系起来完整的时候,你就得开始舍得了,就因为导演要求的是一镜到底,所以它跟舞台艺术是一样的,就没有剪台词的空间,你就得开始把你刚才觉得有意思的,但是现在你觉得没有那么有意思的都得清剪掉,只保留最后的核心部分。

  新浪娱乐:你如何理解这个角色这种恐婚的情绪?

  张若昀:我觉得是一个普遍现象,以我的眼光看会觉得比较不成熟,但是我觉得不成熟也不是被责怪的一面,恐婚是一社会性现象,为什么恐婚会是一个话题呢?因为恐婚涉及到两个人,你恐,万一你的另外一半想结婚,那怎么办?

  我觉得所有的事情,大家都是能面对的,你要恐婚,你就正视听这样种恐惧,别去掩盖,然后把那话说出来,大家都会相互包容,但是没办法,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矛盾,爱情里更有矛盾。很多男人会隐藏自己的另一个理想,特别是你要说年轻人在二十七八的这样一个阶段的时候,他总还是觉得自己,还是留着一把火,想往另外一方面冲的,你说理想跟爱情,如果真的冲突了的话,你选什么,这对所有人都是很难的一个命题,

  新浪娱乐:模仿骑摩托车的那场戏是经过很很多次练习的吗?

  张若昀:一开始想到这段的是时候,是我突发奇想,我自己也在前面铺垫了很多内容,用了很多话,垫到最后那几句状态的。我们反复溜了很多遍词,因为每一条对我的消耗太大了,就是每实拍一条,整个情绪的释放、收放等等,明明那个人离我的理解太远,我还要代入他的逻辑,我的思维逻辑跟他的思维逻辑相差太多,我必须得变成他,我用他的节奏去思考,节奏才对是吧。所以一直大家在溜词讨论定稿的时候哪样是最好的,但实际上就是一个添砖加瓦的过程,最终的那一段戏给对出来了。

  《庆余年》吟诗的名场面,喝醉酒,拍了3天

  新浪娱乐:范闲醉酒吟诗的名场面,拍摄了多久?

  张若昀:那一段戏,拍了3天,因为孙皓[微博]导演拍摄的非常细致,我们实际上拍的古诗词的量比最终呈现出来的还要大,因为那个场景就是说不希望漏下,那三天是第一天把所有的正戏拍完了,然后第二天,就是有跟其他演员的对手戏的和全景。就是跟长公主、二皇子这些局部的对手戏,第二天的后半程开始拍诗,第三天是整整的一天拍诗。我记得第一天好像就拍掉了300多个镜头,所以那几天下来,镜头量是巨大的,不想在那留遗憾嘛,那个景不好复原,中国的古诗词是非常瑰丽的文化宝库,在那里面总觉得有能用到故事里的,我们实际拍到的比戏里剪到的要多,戏里剪到的是因为后来觉得那几条的状态和范闲的心境印证的最好,所以选的是那几条,他其实是有一个在一个陌生世界的孤独感的。

  醉酒吟诗的部分,我是醉了一天半,第二天是早上出工我过去,早上八点就开始喝,就是一天完全是在那种醉的状态里,因为不在那种状态下,你冲不上去,演戏你有两分醉你可以演五分醉,你有三分醉,你可以演八分醉,但是你要一滴不沾,你要就演醉就特别假,所以那个时候整个人都要留在醉的那状态里。

  新浪娱乐:你觉得范闲这个角色给你带来了什么?

  张若昀:我觉得有很多不一样的理解,因为这片子里面有很多老前辈,包括导演也是非常懂戏,编剧也非常懂戏。他们之前跟我说的某个点会是非常关键的点,某个点,会是将来你的华彩。

  其实我当时也有想过,因为我觉得背诗很精彩,情节很精彩,但真的有必要拍那么多吟诗吗?我当时是没有完全理解的,但是只是说我也愿意去背那些诗,然后去表现,但是出来结果,的确,观众看了,说这就是此刻的华彩。

  我们演员也在总结经验教训,陈道明老师有时候跟我说,某句词你要好好琢磨,说这是你整场戏的戏眼。有可能我初次的时候,我觉得这节奏是这样分的,但是他突然点出来,你这是你这场戏的戏眼,我回去再重新琢磨。我把这句词当戏眼演之后,我发现确实不一样了,就是在这里面总结到的经验教训。

  新浪娱乐:《庆余年》的拍摄时比较快乐的吗?

  张若昀:对对,《庆余年》养成了所有人都特别有“心机”的剧组氛围,比如,夏天时候,人穿衣服,你看他没穿呢,我也没穿,你穿左袖,我穿右边,一人穿一半,绝对不比别人先穿好,然后一到中午饭完饭,一说我中暑了,那边谁谁谁老师也中暑了,但都是装的,“我中暑了,先拍那谁吧”,但也不是恶意,我这么说出来,大家可能觉得挺不对的,但是因为我们关系太好了,就是一个互损的状态。因为《庆余年》这个故事,里面每个角色都有毒,就没有特别假模假式的那种,每个人都是很反向写的,嘴上都是偷奸耍滑,但心中又有大义。

  作为演员,角色确实会改变一段时期演员的状态,而演员会有意识的保留这种状态。我演范闲,我已经沾染上一部分范闲的性格了,那我不会在日常中去把它区分出去的,我宁愿它在我身上多停留点,我宁愿它在我身上扎根的更深点,起码在这部戏期间,我愿意范闲长在我身上,我愿意生活中也跟范闲一样,跟他们去说话,去交流,所以大家其实都带着角色在剧组里进行交流。

  新浪娱乐:后面的角色,会有意避开范闲同类型的角色吗?

  张若昀:我范闲故事我还没拍完呢,而且我认为不可能有完全一样的,就是有的时候拿到类似的角色,我都会去想说这个剧本有没有提供给我空间,让我闯一闯,闯出不一样的角色来。其实好的剧本,是会给这样的空间的。

  其实《庆余年》范闲还是可以有不同的,剧本提供给了范闲很多条路,只是我选择了其中的一条路。剧本再如何严丝合缝,演员在里面还是有很多条路可以走的,但是反而剧本不好,才会把演员逼的只有一条路可走,因为没得可演。

  新浪娱乐:有了这么多演戏的经验,你觉得什么是最美表演?

  张若昀:表演没有之最,它可以是美的,或者说它可以是动人的,表演就是一个人物关系跟人物性格的问题,就是两个最大的支柱,如果说一个虚幻的概念,那就是表演状态,那里面不需要有人物,不需要有人物关系,不需要有人物状态,如果一个人一旦在戏里面跟其他任何人产生交流的话,那其实就应该当做一个短小的故事去拍,去塑造某个人物为主,你一旦塑造这个人物成立了,那我心中这就是最美表演。

  (文字/鄂文旭 摄影/宫德辉 摄像/王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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