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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最像作家的一个”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25日15:40 海峡网-厦门晚报

   “中国当今女作家中王安忆是排在第一位的”

  

  

“她是最像作家的一个”

  在中国当代作家中,王安忆是位与众不同的人物。

  与她相熟的作家陈村说:“王安忆说她过着农民的生活。她早起早睡,上午写作,下午不知在做什么,晚上一定去陪父亲吃饭。她每天如此……记者喜欢问,你最近在做什么。你不用去猜,她肯定是在写小说”(陈村:《说点王安忆》)。对王安忆,陈村的评价很高:“在中国的职业作家中,她是最像作家的一个。没有宣言,没有旗帜,没有花絮。在长长的岁月中,她总是有作品,总是有新的好的东西。对她,你可以期待”(陈村:《长看王安忆》)。

  作家方方也说:“就综合实力,我认为中国当今的女作家中王安忆是排在第一位的。她的作品数量之多,风格之多变,没有一个女作家能再做到这一点,她一直在改变读者的口味”(《中国青年报》,2001年6月20日)。

  的确,在每一次文学浪潮的潮头,人们几乎都能看到王安忆的身影:在“知青文学”中,她有《69届初中生》、《本次列车终点》;在“寻根文学”中,她有《大刘庄》、《小鲍庄》;在“女性主义文学”中,她有著名的“三恋”(《荒山之恋》、《小城之恋》和《锦绣谷之恋》);在对小说叙事结构进行探索的年代里,她有《叔叔的故事》;在以旧上海的生活为代表的“都市文学”兴盛时,她又有《长恨歌》……

   “善则善矣,但总好像缺了点什么”

  对于王安忆,文学评论界从来不吝给予掌声。洪子诚说:王安忆是一位“能够驾驭多种题材”、“始终充满活力”的作家(《中国当代文学史》);陈思和说:“她每一阶段的创作总是在同时期的创作主流中凸现出来”(《新时期文学概说(1978-2000)》);温儒敏、赵祖谟说:“她是一位成熟的写作者……她的小说被认为富有‘深度’和‘理想精神’”(《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

  但是,王德威却说:“王安忆的小说善则善矣,但总好像缺了点什么。”他具体分析说:“《小鲍庄》那样的道德寓言,感人有余,却不如韩少功《爸爸爸》、《女女女》来得更惊心动魄。‘三恋’小说写情欲荒原里的男女挣扎,则又缺少了苏童《妻妾成群》、《罂粟之家》一类作品旖旎多姿、踵事增华的魅力”(《当代小说二十家》)。

   “她的才气不足以支撑她的思想”

  在这个以描写变态的人物和诡异的故事为能事、并且居然视之为“人性的探索”的快餐时代里,始终以严肃的态度对待文学创作的王安忆,殊为可贵。但是,读多了王安忆的小说之后,我的感觉和王德威一样,总觉得她的作品中缺了些什么。

  以“知青文学”为例。王安忆《本次列车终点》中的主人公、返城“知青”陈信,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返回上海。回家之后,却立刻受窘于城市里逼仄的住房、拮据的经济和家庭的矛盾。显然,这典型地反映了“知青”一代人的困惑。但是,相比梁晓声《今夜有暴风雪》中因坚守岗位而被严寒冻僵的“知青”严晓云、相比张承志《北方的河》中绝不向现实困难低头的“知青”“我”,陈信身上,少了一份激情之后的悲剧性;而相比刘醒龙《大树还小》中对“知青”“好吃懒做,偷盗扒拿,还将垸里的年轻人都带坏了”的清醒批判,陈信又显得一脸茫然。

  在“女性主义文学”中,在王安忆笔下,无论是《荒山之恋》中“‘我们生不能同时,死同日’……露出了骨节,可却顿时有了灵气”的“她”,还是《小城之恋》中“经过情欲狂暴的洗涤,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干净,更纯洁”的“她”,抑或是《锦绣谷之恋》中经历过短暂而炽热的婚外恋、“极愿意做一个宁静的人……于人于己都有无限的愉快”的“她”,都只是女性借助身体的解放、从而完成自我生命价值确认的一个过程而已。从终极价值关怀的角度来评判,林白《玻璃虫》中“我”的彻底叛逆、陈染《私人生活》中对人生的女性主义私语、甚至王英琦“因为不相信男人,也因为这孤独寂寞无处排遣,我便拼命地往外跑……名曰体验生活,实则多半是为了寻求一种解脱”(《写不出自传的人》)的人格的独立,都比王安忆的女性主义思考更深刻,更引人深思。

  同样,同是背对“历史的宏大叙事”的私人记忆,余华笔下为了保护家庭、保护孩子而屡次卖血、最终却遭家人鄙视的许三观(《许三观卖血记》),比王安忆笔下自恋自艾、终因劫财而丧生的王琦瑶(《长恨歌》),也更具人生的悲剧性。

  在我看来,当代作家中,王安忆的思想敏锐度,绝对一流。可惜,她的才气不足以支撑她的思想。所以,她的小说,“总好像缺了点什么”。坦率地说,缺的,是那份潇洒飘逸、我行我素的自信(如张承志、刘亮程),或者那种摧肝剖髓、令人无所遁形的痛感(如阎年科、李锐)。

   作为学者名副其实

  2004年2月,王安忆从上海作协调到复旦大学中文系当教授。

  2006年,复旦大学中文系文学写作硕士点通过审批。今年,王安忆准备开始招收硕士生。这是国内第一个“文学写作”硕士点。

  2007年1月,《王安忆读书笔记》出版(新星出版社)——这本书,其实是王安忆《我读我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8月版)的增扩本——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其中的两篇。

  在《大陆台湾小说语言比较》中,王安忆说:“大陆作家的小说往往能越过语言直接展示画面与人物的形象,而台湾作家的小说则是真正的语言创造意义上的小说”(50页);“大陆小说语言的口语化,这口语因带有极强的地域特征,因此也更加方言化与俗语化”(47页);“在台湾作者的小说中,即使是对话,也表现出强烈的叙述性”(54页)。

  在《世俗的张爱玲》中,王安忆说:“张爱玲小说里的人,真是很俗气的……反过来,是张爱玲的虚无挽救了俗世的庸碌之风,使这些无聊的人生有了一个苍凉的大背景……张爱玲的世俗气是在那虚无的照耀之下,变得艺术了”(162页)。作为一名教授,王安忆名副其实。

   “四不政策”像无奈的自嘲

  对于小说创作,王安忆有一个著名的“四不政策”:“一不要特殊环境特殊人物;二不要材料太多;三不要语言的风格化;四不要独特性”(王安忆:《故事和讲故事·序》)。

  我总觉得,这,更像一种无奈的自嘲。

  黄绍坚

  

“她是最像作家的一个”

  《王安忆读书笔记》

  新星出版社 2007年1月

  

“她是最像作家的一个”

  《长恨歌》

  作家出版社1996年2月

  

“她是最像作家的一个”

  《王安忆精选集》

  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5月

  

“她是最像作家的一个”

  《叔叔的故事》

  中国电影出版社2004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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