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华 一戏一格，高产大导

　　「导演艺术家」

　　代表作：《狗儿爷涅槃》、《绝对信号》、《厕所》、《白鹿原》

　　 林兆华

　　林兆华是中国当代最重要、最高产的戏剧导演，被尊称为“大导”，坚持实验与现实主义双向行走的同时，对话剧教育也功不可没。

　　林兆华是话剧界当之无愧的“老顽童”。几十年的导演之路，一直在实践着“一戏一格”的朴素追求。他导演的作品，从《狗儿爷涅槃》到《白鹿原》，从《绝对信号》到《建筑大师》，一直包容着两股力量：一是在探究中国的乡土历史与现代文明，一是在寻求一种适合中国人表演风格的舞台风范。林兆华对年轻一代的培养与提携更让人尊敬：他创办北大戏剧研究所，主持青年处女作剧展，邀请国际名导演主持工作坊……这些戏剧教育工作，对于中国话剧的未来发展，功德无量。

　　“在艺术创作上我愿意保持爬的状态，一直往上爬就成了，一旦你站在顶峰上就意味你要往下滑了。”林兆华说。

　　本报记者郭延冰摄

　　本报2004年12月11日的个人史版面上，林兆华回顾了执导《绝对信号》的始末。

　　作为当代著名的戏剧导演，林兆华向来善于颠覆传统，勇于标新立异。这位为话剧事业奋斗了30多年的导演，始终如一地以革新态度站在中国戏剧前列，而他不走寻常路的特性也受到年轻一代的敬仰和推崇，同行里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大导”。

　　林兆华1936年生于天津，1957年考入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1961年被分配到北京人艺工作，初为演员。1978年，林兆华转作导演，1980年，由他执导的《为了幸福干杯》令老艺术家刮目相看，他们评价“这小子很有才华”。那部戏是林兆华第一次独立执导的话剧作品，也正因此林兆华导演才华初露端倪。

　　1982年夏，由林兆华执导的《绝对信号》在北京人艺剧院一层简陋的排演场上演了。

　　《绝对信号》没有被列入北京人艺的正式演出计划，最初的几场演出也只是打出“试验演出”的名号，仅在戏剧界内部进行交流。但是，尽管如此，人们依然争相观看，口口相传，《绝对信号》也由此开启了新时期中国小剧场运动的先河，成为中国戏剧界辟出新航道的第一个信号，并被国外媒体评价为“中国自己的先锋戏剧”。

　　1984年，林兆华被任命为北京人艺副院长。从1985年开始，林兆华先后又排演了《野人》、《红白喜事》、《狗儿爷涅槃》。这几部戏让林兆华的戏剧创作进入高峰时期，尤其是《狗儿爷涅槃》，戏剧家吴祖光当年评价其为“融民族的与现代的为一体，表现了东方式黑色幽默的一部作品”，并认为这“标志着林兆华的成熟”。

　　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林兆华成立北京林兆华戏剧工作室，致力于创作当代戏剧精品。

　　此时，他开始与编剧过士行合作，陆续排演了“闲人三部曲”《鸟人》、《棋人》、《渔人》，这三部作品在艺术上和票房上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功。1998年，林兆华叫板老版《茶馆》，推出了新版。虽然林兆华革新老版本的做法在业内备受争议，但他自己认为，并非经典的东西就永远不敢超越……时光飞逝，到了21世纪，虽然年纪越来越大，可林兆华创作的热情却一点也没有减退，每年都有两三部精彩的作品问世———他再次与过士行合作“尊严三部曲”，先后推出了《厕所》、《活着还是死去》；与陈忠实合作推出了《白鹿原》；与老搭档濮存昕合作，先后推出《赵氏孤儿》、《建筑大师》等等。

　　林兆华也是一位中国戏曲的崇拜者和研究者。因此，他也广泛涉猎于戏曲艺术，并且即便是他执导的戏曲，也始终不忘革新与超越。让人难忘的剧目包括京剧《宰相刘罗锅》、《连升三级》、《杨门女将》等。今年5月，他又挑梁担任了厅堂版昆曲《牡丹亭》的艺术总监。

　　林兆华在每一部戏中创造着自己，争议伴随着他的导演艺术的每一步履，但是正是这样一个有着强烈创造意识的艺术家的存在，才激励了中国青年一代戏剧人的不断进取。曹禺曾说：“一部部的戏经过他的手在台上立起来，每每使我兴奋、感动、欢悦，有时也有迷惑。

　　但我总是为他创新的精神而吸引。话剧艺术的无限生命，正是靠这种精神而延续、丰足的。”于是之曾说：尽管和林兆华有一些分歧，但对他的才智与钻研精神仍然是钦佩的，并且还愿意同他在工作上和创作上继续合作。如今，林兆华已经71岁高龄，如果问他“是什么让你保持激情，在创作上一直保持大胆的实验”，林兆华会说那是因为有瘾。“在艺术创作上我愿意保持爬的状态，一直往上爬就成了，一旦你站在顶峰上就意味你要往下滑了。”林兆华说。

　　 公议

　　●宋宝珍（戏剧理论家）：如果新时期只能推举一个，那毫无疑问是林兆华。他长期生活、工作在人艺，起点很高，艺术经验丰富。他的导演手法多样，舞台形象丰富，富于灵动、鲜明、独特的艺术个性。林兆华继承了焦菊隐的艺术特点，注重一戏一格，不断探索新的表演方法，探讨话剧民族化的道路。他的创作实力最为雄健，作品数量在全国范围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对他的争议颇多，但是他一直坚守话剧阵地，坚持特立独行的艺术个性。

　　●沈林（戏剧理论家）：林兆华很勤奋，一直不断地有新作品上台，这是他最毋庸置疑的一个特点。

　　●王贵（导演）：林兆华勤于创新，他的作品很有震撼力，在当代导演中无人能出其右，他当选是应该的。

　　●孟冰（编剧）：林兆华很执着，执着得有些天真。他对戏剧的追求是唯一的，用各种手法表现他对戏剧的认识，所以演绎的手段有时候不一定表达得很清楚。虽然有很多非议，但是他不受影响，继续探索。林兆华很狡猾，他很善于从合作者身上捕捉到他最需要的东西，“剥削”合作者的才华，为己所用。同时，他也有海纳百川的胸怀。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天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