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低回,泪水盈眶。昨天下午,著名音乐家、上海音乐学院前院长杨立青的告别仪式在龙华殡仪馆举行。来者中,大多是熟悉杨立青的音乐家、上音师生和朋友。再看一眼他“沉睡”着的熟悉面容,这位平时大家所尊敬的好友、师长,仿佛又一次陷入沉思,正在酝酿新的旋律、新的著作。此时,记者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与他交往的那些真切画面。
第一次采访杨立青,应该是20多年前的事了,为了他的一部新作品。当时,他居住在镇宁路的老式房子里。那天下着大雨,他家里有很多人,我们俩就在屋外的房檐下,谈了一个多小时。虽然采访的内容早已忘记,但分手时彼此笑看被雨水溅湿裤腿的这个细节,至今却记忆犹新。
杨立青是位勤奋的作曲家,那些年,他在上音的课堂上教书育人,新作品也不断问世。经常在音乐会的听众席里看到他,一旦有他的作品上演,他总会谦虚地说:“请多提意见。”电影《红樱桃》上映后,记得他还曾打电话给记者,询问是否看过?还谈了他为这部影片配乐的作曲思路。那时,杨立青早已读完博士学位,还是一位音乐教授,但他仍十分关注作品的社会反响,经常倾听不同职业圈人士的意见。虽然他具有音乐世家的背景,虽然他著述等身、作品累累,但在大家心目中,他却是一位谦逊的朋友。
心怀忧患的好院长
从担任上音副院长到院长,繁忙的工作使杨立青舍弃了很多创作机会。每每有人在他面前表示惋惜,他总是笑笑说:“没办法,创作的想法是有的,但时间没有,心里装得实在太满。”确实,在院长的岗位上,他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学院建设之中。有一次,在旅德圆号演奏家韩小明的婚宴上与他相遇,大家都在天南地北地闲聊,他却在向韩小明和指挥家吕嘉询问工作情况,期望他们为上音作出贡献。在他任上音院长期间,多个学科被创立,师资队伍建设发生大改变,一批批在国外学有所成的音乐家纷纷回沪任教。余隆于2005年9月聘为上音客座教授后告诉说:“杨院长一次次打电话给我,谈上音的专业规划、人才现状,我不答应也不行。”2004年7月,记者在杨立青办公室对他进行了一次关于人才高地建设的采访,他说:“上音是中国最悠久的高等音乐学府,但到了20世纪末,师资队伍因老化导致青黄不接。如果不赶快弥补,上音就将在我们手里衰落。”心怀忧患意识的杨立青与同事们经过努力,使上音的学科力量逐趋平衡,科研教学质量明显提高。
担负责任的老园丁
身为园丁,杨立青即使担任院长,依然自觉担负人才培育的责任。10年前,上音开办博士班,一批功成名就的音乐家重新背起书包,他自己就带了作曲家张千一和星海音院教授吴粤北等学生。记者在采访中,曾看到他在上海“两会”上呼吁为学生听音乐会提供方便,举荐学生沈叶受“上海之春”委约创作交响诗《纪念》,参与上海世博会开幕晚会筹备熬夜创作,在上海国际青年钢琴比赛主持评委会为选手打分、亲自为青年歌唱家沈洋担任钢琴伴奏在上海大剧院[微博]举办“中国现代艺术歌曲音乐会”…… 资深记者 杨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