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姿:其实我觉得艺人可能到了某一个阶段,目的已经不是要被喜欢了,你知道每个人对一种东西的喜爱度是会变化的,这是自然的。
2017年10月20日16时27分,孙燕姿[微博]写下了这样一条微博。二十天后,她身着一袭黑色盛装,出现在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在这场颇具艺术感的发布会上,她宣布,自己的第十三张个人专辑《No.13作品:跳舞的梵谷》在当天正式推出。
在无数80后、90后心中,“孙燕姿”这个名字,大抵可以与“青春”二字画上等号——从最初的《天黑黑》《遇见》《开始懂了》,到后来的《我怀念的》《当冬夜渐暖》《克卜勒》,这个瘦小女生的歌声已经在无数人心中挖坑钻洞。就算后来嫁作人妻,当了母亲,专辑推出速度日益变慢,也无人忘记她在音乐江湖上的一席之地。
此刻,在上张专辑《克卜勒》发行三年零9个月之后,孙燕姿终于又回来了。当新京报记者来到发布会后台时,有些感冒的孙燕姿在毛茸茸外套的包裹下,面庞看起来更加精致,笑容也显得更加温暖。她拿出一袋从新加坡带来的零食,邀请记者分享家乡的美味。伴随着“咸蛋黄鱼皮”的新鲜味觉体验,孙燕姿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向记者讲述了这张与众不同的新作品的诞生历程。
音乐PART
梵高,是新专辑的灵感缪斯
在当下的华语乐坛里,“逐梦”是一个历久弥新的话题,但能够淡然地肯定“我的梦想都已经实现了”的歌手,大概并不多。孙燕姿,是其中一个。
“其实就像小时候想当歌手,这个梦想是很清楚的,因为我很爱唱歌。后来呢,真的就开始唱歌了,CD也发了一张一张又一张。然后咧?打算去结婚,再然后,打算生小孩。”孙燕姿说。在完成了“生小孩”的梦想后,她在简单的生活里得到了知足的快乐。但所幸,孙燕姿没有一直“不务正业”下去。
她曾说,自己并没有永远封麦的想法,因为她的生命离不开音乐。但是,出道17年后,身为歌手的意义变化,使她一度沉思。“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更大量的歌迷,更红的芭乐歌,或者说更有传唱度的作品,这些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它变成,你回来了,那你身为歌手,还可以做些什么呢?我之前做过励志的歌,那现在就可以做一首黑暗一点、戏剧化一点的作品,《跳舞的梵谷》就是现阶段的一个想法。”
梵谷(梵高),这位传奇画家的一生故事,成为了孙燕姿新作的“灵感缪斯”。“我在2014年第一次听到《跳舞的梵谷》DEMO后,就被它吸引了。我那时候已经开始在画画了,这首歌的歌词里除了讲到他的很多画,也是在讲一个状态,一种执著的状态。其实我们做这行,真的有时候会做到一种极致的疯狂。”所以,被一击即中之后,孙燕姿越来越确定,这就是她心目中的主打歌。“疯狂与理智并行”,也就成为了这张专辑的主题。
人生PART
A、学生时代
历史老师一句话,从此开始努力读书
在当天的发布会上,孙燕姿的父亲以及参与这张专辑创作的音乐人李偲菘[微博]、李伟崧都来到了现场。这三个男人,在孙燕姿实现音乐梦想的道路上,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李偲菘、李伟崧上台后的一句“我们是看着她长大的”,让孙燕姿当场飙泪。
1978年7月23日,孙燕姿出生于新加坡,她的父亲孙耀宏是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电机系教授,母亲是一名教师。她是家中的第二个女儿,次+女=姿,故取名“燕姿”。
孙燕姿从小就热爱音乐,五岁时,开始学钢琴,十岁时登台唱歌,“我的父亲在这期间一直给我很大的鼓励”,孙燕姿说。“我小时候对音乐真的是非常着迷,那时候喜欢西洋歌手,一位叫艾拉妮丝·莫莉塞特的歌手应该是对我影响最大的,她唱出了年轻人的愤怒和叛逆。我就跟着她一起唱,也会抄写她的歌词。”
与喜欢的歌手气质相符,孙燕姿的身体里,天生拥有叛逆因子,“我一直都是,有时候觉得不合自己的逻辑,就会开始找寻别的答案。”她说,迄今为止,自己做过最叛逆的事,是发生在学生时代,“我以前很不爱上学,不爱听课。有次一位历史老师喊我进课室说,‘希望你不要去考试,因为你真的拉低了所有人的成绩。’我就觉得很挫败。”
从此之后,她开始努力读书,“我的成绩从大概二十几分(总分100),就是所谓的E、F等,一直念念念,考到了A1。”后来,回学校拿成绩的那一天,孙燕姿正巧看到那位劝她放弃的历史老师迎面走来,“我没有叫他,就这样和他擦肩而过,因为我不觉得他有鼓励到我。所以做个‘好孩子’,反而是我觉得我做过最叛逆的事。”
B、出道之后
三年发7张唱片确实有那么点“疯狂”
大学时,孙燕姿进入到李伟菘[微博]音乐学校,开始学习唱歌。正是在那里,她被华纳音乐相中。“我觉得那个时候,他们(李偲菘、李伟崧)纯粹是觉得,哎她的声音还蛮特别,然后就这样子开始进入唱片公司,开始制作。一转眼离第一张专辑17年了,我认识他们(李偲菘、李伟崧)时大概19岁,已经过了20年。”
2000年6月,孙燕姿推出首张同名专辑。“从来没有一个22岁的女生,像她这样唱歌”——这句专辑文案,如今已经成为了歌迷心中的经典。一首《天黑黑》,让整个华语地区认识了这个笑容颇富感染力的女生。同年底,她发行了第二张专辑《我要的幸福》,此后,《风筝》《Start自选集》《Leave》《未完成》《The Moment》接连推出——在三年之内,孙燕姿发行了7张个人专辑。
回忆起那段岁月,孙燕姿直言自己也觉得有点“疯狂”,“那时候没有人问我有没有Ready(准备好),一直都是‘好!’‘OK!’‘发!’,然后告诉我,你要做这个做这个,所以我每天都在做做做做做做东西。”于是,在发行了第七张专辑后,孙燕姿选择给自己留出一年的时间好好休息,“我还是希望可以顾好自己的精神和身体。但(那段经历)也没有不好,它对我而言是一个很好的锻炼。”
确实,得益于彼时的“拼命”,孙燕姿拥有了《遇见》《开始懂了》等诸多经典作品。在采访当天的发布会上,孙燕姿如今的东家环球音乐为她准备了一段作品回顾视频,“我边看边想说,怎么看了很久还是2002年,”孙燕姿笑说,“我真的做了很久哎,这份工作。”
C、如今生活
工作都赶早,留出时间画画陪孩子
与出道前几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孙燕姿后来越来越慢的发片速度,“大家会觉得,为什么你三年才发一次片,就是很叛逆。可对我来讲,这是我在比较理智地安排时间。”特别是嫁作人妻,生了“纳小子”后,她把更多时间放在了家庭上,“我要有时间去接小孩,要有时间跟他一起看电视,也要有时间把专辑做好,然后再给大家听。”
如今,孙燕姿把自己的生活规划得井井有条,“以前录音可能要录到半夜,现在就可以早点过来。但录音师会说,我没有早上10点录的。我说,每个艺人的需求不一样,因为下午还要接宝宝嘛。”
在新加坡的日常里,孙燕姿还学起了画画。“最初,因为我先生的家人住在荷兰,我们去他家时没事做,就经常逛博物馆,开始关注(画)。”2015年,新加坡政府启动了一项“未来技能”培训计划,向每个国民补助500新加坡元(折合人民币约2500元),可以去学习一项自己感兴趣的技能,“我的同事就跟我讲,我们去画画吧?我就说好啊好啊。”于是,在每个礼拜三的早上10点到下午1点,孙燕姿成了画画班的学生。从水彩到素描,再到油画,孙燕姿就这样又解锁了一项技能。
作为微博拥有2000多万粉丝的国民歌手,孙燕姿在日常生活中,却没有一丝偶像包袱,她笑着向记者分享,自己有一次去人超多的美食街吃鸡饭时,并没有一个人在看她,“一可能就是没有觉得怎么样,二就是真的没有人在看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那你享受这样的生活吗?”记者问。“很享受,我觉得平平常常的,就很开心快乐。”
彩蛋
乐坛里的那些“姿迷”
“世界上一定有很多跟我一样的人,一样被赋予一些些疯狂的人。”在《跳舞的梵谷》专辑文案中,孙燕姿亲自写下这样一句话。事实上,在演艺圈中,就存在着不少她的同类,其中有一部分,更是“姿迷”。
为了配合新专辑的宣传,孙燕姿在台北举办了自己的艺术展览。开幕酒会当天,歌手曾沛慈[微博]来到了现场。当她一见到孙燕姿,立即激动地喷泪且一度讲不出话,镇定之后,终于向偶像表达了自己的爱,然后小声说道:“我会不会吓到你?”在这个有爱的插曲发生后不久,新京报记者做了另一位乐坛资深“姿迷”——黄雅莉[微博]的专访,当时正值《跳舞的梵谷》专辑发行后的第二天,结束采访后,她问记者:“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买一张专辑?”当记者表示没问题后才得知,黄雅莉所说的专辑,正是孙燕姿的新作。
提及乐坛里的这些可爱的“后辈们”,孙燕姿笑得很温暖,“我是觉得,如果我有启发到她们做歌手,是件很好的事。但是(她们)也要有自己的路和自己的风格。”
新鲜问答
新京报:首波主打歌《跳舞的梵谷》推出后,会担心歌迷听到不同的曲风,感觉和以前印象中的燕姿不太一样吗?
孙燕姿:担心就不会主打了(笑)。其实我觉得艺人可能到了某一个阶段,目的已经不是要被喜欢了,你知道每个人对一种东西的喜爱度是会变化的,这是很自然的。世界上那么多不一样的人,做不一样的事才会产生不一样的火花。所以,我不需要大家全部喜欢它,这个不是我的目标。
新京报:之前说《半句再见》这首歌会收在新专辑,但现在没有,最后要怎么处理?会单独上架吗?
孙燕姿:《半句再见》这首歌,如果收录的话,既可惜了这首歌,也可惜了这张专辑,所以我就没有把它放在里面。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样发行这首歌,应该会找时间把它好好放在一个对的地方,再推出来。
新京报:粉丝们都说非常想念你,也有很多人专程去台北看你的展览,有什么想对一直支持你的他们说的吗?
孙燕姿:他们(歌迷)的疯狂指数真的很高(笑)。其实这些歌迷与我,都是一样的疯狂。因为我在做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他们的支持其实是一个很包容的举动。我看到歌迷们的留言,都会觉得是最大的收获。因为你在做的同时,其实不求于大家的理解,可是当他们很享受你带他走的这个旅程的时候,你就会觉得,那是一个互相的给予。所以除了谢谢,还是非常谢谢。
采写/新京报记者 杨畅
摄影/新京报记者 郭延[微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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