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验是什么？经验是演员的包袱人生有几个十年？家庭比事业更重要希望与斯琴高娃真正“对手”一次
“关公战秦琼”是笑话，可说起“武则天战慈禧”倒是那天我下剧组的原因。《沧海英雄》这部戏的筹划人员里是有高人，居然让归亚蕾与斯琴高娃在一部戏里“照了面”。一个是《大明宫词》里的“武则天”，一个是《日落紫禁城》中的“西太后”，一个是宝岛演艺界中的“常青树”，一个是内地明星圈里的“不老松”。一路在车上，我满脑子净是归亚蕾大战斯琴高娃的煽情词儿。到那儿一看，两人的“碰撞”要到下午才开始。斯琴高娃忙着补戏，归亚蕾正在宾馆休息，休闲裤、牛仔上衣外加一茶色镜，似乎和印象中的不一样；聊着聊着，那种不一样的感觉更明显了。
演得越多包袱越重
曾经和陈道明探究过“演员如何避免重复自己”这个话题。眼看中国不少最优秀的演员很难突破自己套路式的表演，不少人产生过是不是该换一茬儿演员了的想法。陈道明举出了艾尔·帕西诺、罗伯特·德尼罗的例子，认为演员“突围”很难，我在脑子里挖了挖，想想尼古拉斯·凯吉、达斯廷·霍夫曼几部不同时期的经典也确实不外如是，一时深以为然。
这次见着归亚蕾旧话重提，很想听听她的意见。她说：“演员塑造角色其实是很累心的，你就是一个人，你要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是很困难的，我常常讲经验是演员的包袱，因为你不可能拿这个角色的经验用到那个角色上去，角色演得越多，对演员的要求越高，演员演起来也越难。”
刘禹锡诗云：“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归亚蕾的演艺追求也可归纳为“一张白纸”的境界，“刚开始看剧本比较容易，一看就知道我该怎么演，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影像在你的脑海中出现。现在不一样了，你再一演，这个人物出现过，丢掉！那个表情演过，丢掉！不知道丢掉多少，就这么丢来丢去，丢到最后就变成零了，然后从零出发。”
说到跟前这部戏，归亚蕾也不轻松，“我拍《沧海英雄》时，很多人担心我会重复《桔子红了》，因为人物有接近的地方。跨越这阶段完全要靠自己去熟读剧本、去努力揣摩，需要下很大的功夫。”
几十年的演艺生涯，使归亚蕾累心的同时也学到了不少做人的道理，“我学的是表演，我演的第一部戏《烟雨氵蒙氵蒙》就拿了奖，戏剧这种东西它是蛮迷人的，它很诱惑你，诱惑你的原因并不是名气、经济，而是角色。我演戏快40年了，演戏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学习的过程，学习做人、处事，丰富人生。我觉得它让我学到了太多太多，教我如何在越艰难的情况下，越能够稳住自己，越能包容别人，越能体谅别人。”
家庭比事业更重要
看过《饮食男女》、《喜宴》、《候鸟》……一直在想，生活中的归亚蕾该是个怎样的人呢？有着怎样的乐与怒？有着怎样的平静与张扬？一个在银屏中感情如此跌宕起伏的人能够在生活中甘于淡泊平凡吗？这样，在谈话中，十分好奇的我，悄悄地悄悄地推开了归亚蕾家园中的那扇“门”：
“我有两个女儿，我在家里不太管事只做家庭主妇，我常常做中间人，我先生是严父，有问题我们关上房门讲，出来时是绝对一致的。我当妈妈，我也学着当孩子的朋友，女儿有任何私人的问题都会和我讲，我们家蛮和谐的，这也有一点不好，彼此太牵绊，割舍不下是很痛苦的。我女儿结婚我先生瘦了一大圈，大家都以为他生病了，其实他是舍不得女儿走。爱得越多越是割舍不下，我拍戏时想家想死了。”
归亚蕾的话直陈心事：“现在我接的戏越来越少了，如果有真正蛮好的戏，可以出来一两个月最多三个月，如果没有那么让我喜欢的，那我就不出来了。我觉得人生短暂，要多和家庭相处，越演得多越觉得自己的情绪会受影响，有时剧中的人物会让你觉得这个人好可怜，马上会联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那么幸福！你就会觉得人生有几个十年？和丈夫多相处、和孩子多相处，这比什么都重要，拍完这部戏我会多在家呆呆了。”
冲动，谁说与她不搭界？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聊起来才知道，文文静静的归亚蕾表演中的张力从何而来。人家常说女人心海底针深不可测，沉默的冰山转眼就是喷发的火山。却原来一点不错。“我喜欢看NBA，我是湖人队的球迷，我最迷“大鲨鱼”奥尼尔，这次来大陆拍片，看不成了只能让家里人给我录下了。其实我是很好静很内敛的，我的外向只有孩子和丈夫才能看到。看比赛时，湖人队若输个两三分，我们家跳得最高的就是我，特别的沮丧。一看球我就变成特外向的另一个人了，我喜欢到现场看球，喜欢那种震耳欲聋的气氛，那高喊助威的人群中是少不了我的。”
此时的她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球迷，和银幕、荧屏上那些个矜持、内向的人物一点也不一样，她沉醉其中的说着：“有一次我们一大堆人去看球赛，我女儿怕同去的人吃惊就先打了‘预防针’：‘对不起啊，我妈妈看球是会反常的’，正说着球进了，我噌地就站起来了，手舞足蹈的。我女儿说，‘你看吧，这就是我妈妈。’”归亚蕾说，世界杯足球赛她也看，但只看决赛。自己喜欢的运动是网球和高尔夫，每周都要定期的运动，而她最喜欢的网球明星是张德培。
临别时，归亚蕾与斯琴高娃的“对手”戏还没有开拍，在这部记述台湾雾峰林家的电视剧《沧海英雄》中一个是慈禧、一个是诰命夫人戴氏，两大演技高手将在“赐宴”这场戏中怎样“对峙”也成了一个谜。说起斯琴高娃，归亚蕾倍加推崇：“我觉得很幸运，能与高娃在这部戏里会合真是太好了。此前，我们只是在国内的一个影展上见过。我很欣赏她，她是演技派。”不过归亚蕾表示，在这部剧中两人的“对手戏”太少了，她希望下一次的合作能够真正的“对手”一次。
本报记者赵文侠文／图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