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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庆对吴小莉说出了心里话据了解,刘晓庆接受采访时还叫了几位朋友陪着 网友的文章给了很大的信心
经常大哭,“出来了”还是哭
太过张扬和跟不上时代导致失败
为“准老公”付出生命都可以
当务之急是改变财务状况
要重新回到起跑线上
10月18日有消息传出,中国内地著名女影星刘晓庆近日接受了香港凤凰卫视主持人吴小莉的专访,谈及经过税务风波之后的人生体验和反思。这是刘晓庆在取保候审之后首次接受媒体专访。
在此次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采访过程中,刘晓庆态度收敛,出言谨慎。以下是采访实录———
谈状态:心态很快调整过来了
吴:晓庆姐,先聊一聊你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刘:因为我有很多朋友需要感谢,所以,一方面在休整,一方面要感谢很多很多帮助过我的朋友。还有另外一点,主要是恢复一定的体力和状态。
吴:很多朋友特别想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刘:挺好的。因为有很多朋友和亲人在关心,而且我比较早就知道他们在关心我,在爱我,所以就使得我的心态很快就调整得比较好了。
吴:现在偶尔静下来,会不会回想起那400多天的日子?
刘:还没有静下来过。一直都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一方面是百废待兴,另外一方面,有好多新的事情要做,现在还不能够太静下心来想。
吴: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律师曾经给你看了一篇网上的文章,给你特别大的触动?
刘:对,我出来以后,我的律师告诉我,在这个事件当中,全世界的观众朋友对我都很关心,报纸上的文章和网上的信息加起来大概超过20万条,所以我真的很感谢。那个网友讲的故事说的是,在英国的国家船舶博物馆收藏了一条船,这条船自从下水以后,138次遭遇冰山,116次触礁,27次被风暴折断桅杆,13次起火,但是它一直没有沉没。这个故事给了我特别大的信心。
吴:我时常想了解,你出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刘:第一件事就是跟朋友们一起吃饭。他们有一个欢迎宴会,大家在一起特别的开心。那时候头都是昏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觉得好像面前有一层膜,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我觉得一直不怎么想吃饭,基本上就不睡觉,睡觉也很难睡着。
吴:这400多天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你出来了之后真的把它做了,特别高兴。
刘:我特别特别想做的事情就是想和我的朋友,和我的亲人每分每秒都在一起,一点都不分开。
吴:现在做到了吗?
刘:90%吧,有一点点没做到,因为大家都忙,也要做一点其他的事情。
吴:我记得你的律师说过,你是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往坏处想的人。这个事情之后,是不是像你刚刚说的,有时候心情比较低潮,有没有真的特别心灰意冷的时候?
刘:那当然也有,我觉得真正坚强的人是不存在的。不过,我比较唯物主义,个性是比较乐观的,比较顽童,个性对我很有帮助。
吴:有没有特别沮丧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哭,或者是叹气。
刘:当然会啦,经常大哭,然后“泪飞顿作倾盆雨”,经常这样。
绝对坚强的人是不存在的,我更加不是这样,人家都认为我是女强人,其实恰恰错了,哭了好多。
吴:出来之后呢?
刘:接着哭,出来的时候也是没说几个字就开始热泪盈眶。
吴:现在的生活状态你满意了吗?
刘:我觉得现在生活非常平实,很安静,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营造自己的生活。当然我觉得现在还不是非常方便出门。比如我很想去王府井大街,现在好像暂时不行。我很想去天安门散步,暂时也不行。但是我觉得心里很充实,而且有时候觉得很幸福。
吴:生活中还有没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
刘:我觉得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因为我觉得过去我要求太多了,事实上有时候不需要这么多。
谈得失:觉得活着是一种奢侈
吴:现在回过头去看,这件事情是件坏事吗?
刘:其实想起来,我觉得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但这个过程本身不是很舒服。我仔细地回想和总结,觉得还是对这件事情应该表示感谢,因为在这件事情中我失去的都是短暂的和有价的,而我所得到的都是长久的和无价的。
吴:通过这次事件之后,有没有一些觉得自己真的做得比较失败的地方?
刘:首先要承认的是我失败了。我是一个比较理想化的人,过去我一直有一种看法,中国有世界上最优秀的演员,为什么不可以把中国的一些演员(介绍出去),或者通过我们电影人的微薄之力向全世界介绍中国。但是,市场在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没有注意到在我所做的这个文化产业中,各种条文、规定也在逐渐加以完善,没有跟上时代、专注学习,这是我的一个大问题。
还有另外一点,由于中国的媒体特别多,我成名的时间也太久了,本来就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跟那些报纸倾诉衷肠,所以就在我做了一点点事情后,挣了一点点钱以后,被加以很大的渲染和夸张,给大家造成很张扬的感觉。从而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问题和障碍,这都是造成我失败的原因。
吴:我记得一个细节,你出来之后对着你的一个好朋友,深深鞠了一个躬,为什么?
刘:不是一个,是三个。因为他们在400多天当中,每分每秒都在帮我。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觉得生命是他们给的。事实上,现在和他们在一起特别特别的幸福,因为他们对我太好了,给了我一种生命的信心。我有时候觉得活着就是一种奢侈,但一定要活下去,而且一定要为他们活着,还要活得特别健康。因为他们曾通过能够和我接触的人,告诉我说,无论多少年,我都会等你,而且我们都是爱你的。无论什么样,我们对你的友情和爱情是不变的。
吴:你觉得你的朋友最喜欢你的是什么?
刘:我不知道他们喜欢我什么,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可爱。真的,最早的时候,我觉得他们对我这么有情有义,我都特别奇怪。我觉得我是不配他们这样为我去做的,现在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一定要用我的全部来表达。
谈从商:“亿万富姐”的失败是个性使然
吴:现在的财务状况怎么样?
刘:百废待兴,我现在还要去挣钱,买菜、生活,我们的房子还有很多按揭款都没有付,还有很多债务。
吴:其实中国人特别怕人家说我有钱,但是你写了一本《亿万富姐儿》,尤其是在你经商的时候,那时候的金钱观念有什么不一样吗?
刘:我觉得这完全是我的个性造成的一个最大的失败。因为我这个人比较玩闹,最早的时候,他们来找我说有一个书稿要拍卖。
我开始觉得书稿拍卖是做不成的,没有写怎么能够拍卖?但后来就说,那好吧,写一个题目吧,写什么呢?就写《从一个女明星到亿万富姐儿》,其实并不是证明我有多少钱,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做的是房地产,不要说1个亿,因为银行贷款,5个亿都有,还有更多的,几十个亿都有,就这么写了个题目,结果后来拍卖拍了108万,这个标题不能改了,但是这个标题确实是给我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吴:有没有想过要再从商?
刘:还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没有那么高瞻远瞩,我觉得目前,改变我的财务状况是当前要做的当务之急。现在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来还掉债务,另外有很多关心我的朋友来赞助和资助,都被我谢绝了。
吴:虽然20多年之后又回到了原点,但是你对金钱的概念是不是已经有了转变?
刘:一样,我过去就觉得金钱是身外之物,其实我从来没有因为金钱或者其他物质上的东西有任何的难过或者什么,我觉得还可以再挣。
其实我觉得金钱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而我这次所得到的好多才真正是用钱买不来的。我从来就觉得世界上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反而是钱买不来的。
谈感情:愿为他付出生命
吴: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特别吸引男性?
刘:其实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特别能吸引男性,尤其是现在我也不年轻了,我也不整容,也很少做什么美容按摩,。我不是一个生活得很精细的人。
也许我平常对男性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能也得罪了好多人,我想是这样。别人这么说我,我还是没有什么感觉。
吴:觉得自己懂不懂得处理跟男性的交往?
刘:我不在行,我是比较真挚地去和他们交往,不会耍手腕,因为我并不想从对方手里得到什么,不想得到钱、权力或者什么其他的,所以我主要还是看重自己的付出。
吴:有很多男性朋友会帮你,但是有些事情的发生也是因为男性的朋友。有没有想过怎样去面对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刘:想过很多,但是没有想透。我觉得这个问题对我来讲暂时还是一个问题,我不认为我将来有能力对付这些问题,能够把它处理得特别好,但是我会努力,努力去处理得好一些。
吴:现在对男性的观点有没有改变,经过这次事件以后?
刘:一样,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吴:你曾经说过你选择奋斗的道路在那个年代不太容易,走到今天,你觉得难走吗?
刘:当然很困难,如果是做“二奶”,或者是嫁一个有钱的老公,吃别人的,花别人的,要好得多。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花我自己挣来的钱。我总是有新的想法,我能不能这样做一个,这么拍一个片子,那样拍一个那个,总想去实现自己新的想法,可能是个性决定命运吧。
吴:到现在你对于男性朋友或者男伴选择的条件有没有变化?条件是什么?
刘:没有变化。我就觉得我愿意跟他在一起,这是首要的条件。当然他如果不具备一定的水平,或者是跟我不同步,可能我就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了。第二就是说,因为过去有很多的附加物,我就希望他能够透过这些附加物,爱的是我本人,这就可以了。
吴:那现在你觉得你可以给你的男性朋友什么?
刘:就是真诚,就是做他的老婆。其他什么也做不到了。
吴:相爱、相知、相守哪个比较重要,还是都重要?
刘:都重要。……我觉得如果能跟张学良和赵四小姐那样,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当中,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就可以。
吴:有没有想过要对400多天来守着你的男伴做些什么?
刘:一切。付出生命也可以。
吴:会不会再想到披婚纱?
刘:当然会,肯定会。
吴:我记得你说过,你希望你年纪大了以后有不用戴面具的老朋友,然后有老伴,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爱的,你觉得现在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呢?
刘:对,找到了。老朋友,我觉得找到了,我还有特别好的准老公。我收获的这种无价,可能是过去一生都得不到的,而现在我得到了,我觉得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宝贵呢,我觉得我现在是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女人。
谈做人:“做名女人更难”这话更正确了
吴:现在很多媒体都在找你,为什么你不轻易露面,显得很低调?
刘:我从来不认为我有对付媒体的能力,因为我曾经在一段时间当中被媒体誉为是“炒作专家”,我觉得这太过誉了。我觉得在这种商业社会当中,没有任何个人的力量可以去左右媒体。在我成名的20多年当中,我觉得媒体帮过我很多,但是也带来过很多的伤害,有的时候是根本的伤害。所以呢,我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在我没有想好的时候,还是先不见为好,等我做好了准备再说。
吴:像你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在香港的话,基本上是无法逃避媒体的追逐了,在这里,你却可以做到,你觉得为什么?
刘:我觉得可能是媒体对我的宽容吧,他们可能觉得我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休整,所以我要谢谢他们给我空间和时间。
吴:你有很多的名言。
刘:我当时写的时候一点都不知道能成为名言,早知道是名言我可以多写一点儿了。我所有的话都是有感而发的,看起来本身很简单,其实背后有我一段很长的生命在里面,生命的总结和体会在里面。
吴:现在怎么看“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的这句话?
刘:我觉得更加正确了。当初写的时候,我觉得只是一种小女人的哀叹,跟现在比起来,当时受到的挫折简直是一种非常非常小的涟漪,都不能叫做浪花。
谈未来:演戏做文化产业
吴:会不会把过去这400多天的经历集结成文字出书?
刘:还没有这个计划。
吴:准备好复出了吗?
刘:准确地说,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复出,是为了挣钱。但是别的挣钱的方式我目前还不是很能驾轻就熟,对我来讲还是拍戏比较好,所以还是要去拍戏。
吴:好像有人想找你拍广告?
刘:现在有很多片约都在找我,有电视剧,有电影。我签过的就是一部电影,是1个亿资金的成本,叫《神兵》。还有好多的电视剧,其他的电影,很多广告在找我,我正在洽谈之中,会加快进程,快快赚到钱。
吴:现在你要想办法赚钱,那之前的《洛神》会怎么处理?
刘:因为现在公司的税金已经缴完了,还有一种滞纳金,就是罚款,还没有缴完。由于我们在搬家,公司有很多的动荡,所以连场记单也找不到,还有好多镜头有丢失,可能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补拍一些镜头。现在就想尽我们的努力,尽量卖一个好价钱,我会免费给他们接这些镜头,希望能够把滞纳金还上。
吴:有没有特别想过你现在拍戏想拍什么样的角色?
刘:过去也演了很多不同的人物,后来觉得演得比较够了,就去做老板,现在再来演戏,我觉得只要这个片子好,故事好,这个角色我能胜任,有钱赚就可以。
吴:一路奋斗过来,有没有想过会跌到这样的地步?
刘:从来没有想过,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不会。
吴:现在会不会觉得是一个新生的开始?
刘:也没有,我就觉得现在是负数,那么再争取回到水平线,然后再往前走,是这样的感觉,要朝起跑线走过去。
吴:除了演戏之外,你觉得你还能做些什么,未来?
刘:做生意呀,做文化产业,但我目前来说还是先演戏吧,主要是因为文化产业有点做怕了。
吴:晓庆,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公众不再关注你,你会怎样?
刘:首先我没有这样的感受,我现在反而很向往这样的情景出现。当真这种情景出现的时候,会怎么想我现在还不知道。从我目前来讲,就希望没有人打扰,过我自己的生活,这是我的追求。
吴:因为你自己是一个演员,如果说人生如戏的话,你对这句话的体会是什么?
刘:现在觉得我的人生特别像一个戏或电影,过去我觉得只有在电影里才看得到的镜头,我现在全部亲身体会到。真的体会到了,我觉得我今后的生活会变成一笔财富。
吴:祝福你的人生继续有很多很多你喜爱的、平和的、快乐的好戏。
刘:好,谢谢。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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