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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点评热播剧·本地篇 温瑞安的武侠小说《四大名捕》现在成了影视作品改编的宠儿,《名捕震关东》才刚播完,《四大名捕斗将军》已大张旗鼓地在南方台热播了,而韩国明星车仁表主演的《四大名捕》据说已远销韩国,赢得收视满堂红。
一部作品同时出现三个版本,甚至还有后继之作,荧屏上闪现一个又一个诸如“铁手”、“冷血”之类的名捕,是不是很像一盒抽一张出一张的纸巾剧终人散,不留下一丝痕迹?
电视剧《名捕震关东》和《四大名捕斗将军》网罗了海峡两岸的青年才俊,先后在本地两家电视台各显法力,扮猪装虎,打得不亦乐乎。中国名捕还没撤退,车仁表版本的《四大名捕》又杀上来了——韩国明星通常会让身材和姓名一起曝光,想到这层,觉得海报上蒋勤勤、王艳、李湘的名字也有几分悲壮。
引进外援针对的当然是海外市场,况且依照审查尺度,即使有了国际间的交往恐怕中国观众也无缘欣赏——有消息说,《四大名捕——逆水寒》已拍完了外景。这回担纲的是张智霖、黄智贤等人,港星加盟让四大名捕的构成越来越复杂,谁知道下一部出场的会不会是日本捕快泰国捕快。照这个路子走下去,“四大名捕”肯定会保持在最短的时间内同一个角色动用演员最多的纪录。
影视制作史上的另一种纪录是阿历克·金纳斯创立的,这位有爵士封号的老先生在《好心与王冠》中一个人演了八个角色。金纳斯地下有知,也该感叹我们的影视制作是如此具有创造力、如此的多姿多彩吧?那些仍然健在的老艺术家可惜生不逢时,一辈子只演了一部电影,这一部电影就让人记住一辈子。如今韶华已逝,只能演些边边沿沿的角色,再不就到《艺术人生》中发持一下余热。以他们的功力,再年轻半个世纪,能为人民群众带来多少倍的好东西啊。
老艺术家们生活在手绢时代。三十岁以上的人大多口袋里装过手绢。用来抹汗、擦嘴、包水果;把两条手绢捆扎在一起,还可以拿来题诗、送去定情、遭拒拭泪、洞房见红。许多人生记忆都与手绢有关。小朋友爱劳动可以洗手绢,做游戏可以丢手绢;暧昧的气息少不了绞动的手绢,家长把手绢折成的动物,给孩子带来欢笑……
和手绢相比,纸巾也有过人之处。处处有售,不必随身携带;用过即扔,免去清洗的麻烦;价钱不贵,人人可以接受;用不着洒花露水就带着香味。所以更快捷、更方便、更安全甚至更普及。
一次性消费省去了很多劳心伤神。纸巾的流行是时代的选择。
英国历史学者汤因比说:“这是个粗俗的时代。”各种粗俗的文化产品都拿出来了,原因是我们不再追求精致。因为我们粗俗,我们面临的时代是我们的报应。
手绢时代的祝希娟因为有一双“火辣辣的大眼”,祝希娟成了吴琼花。除了相貌特征,吴琼花这一形象的背后还有从戏剧学院学生到《红色娘子军》战士经过的出操、唱连歌、练军事动作、读革命回忆录等过程。和剧中人没有共鸣行吗?感情不到位行吗?细节上有问题行吗?不容易。因为一辈子东西都在一部电影、一个角色里了,这才让人记住一辈子。
但是手绢兼职太多,与主人的关系“从一而终”造成种种精致的麻烦如今已不复存在,瞬间的快感决定了纸巾的命运。看到本应行动不便的“无情”活蹦乱跳,我们也不觉得奇怪;看到“冷血”一脚踢过去,敌手连人带马横着飞出数丈我们只会哈哈大笑;甚至连“铁手”卡通般夸张的发型我们也照单全收不加深究。“韩国人演名捕?好啊。这多新鲜,多有意思。”因为我们觉得看一部电视剧和用一张纸巾一样,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在“四大名捕”面前,明星也成了纸巾,属于易耗消费品。
汤因比先生认为面临粗俗时代是全人类共同的文化课题。但是手绢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边看边骂、边骂边看是我们的生活方式。纸巾们上场前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所以会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拼了命地温柔体贴,整蛊作怪,收回成本,赚足利息。搞笑的吕布、不搭界的曹操,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你就来吧。“你敢演我就敢写。”“你敢写我就敢演。”你们敢写敢演,我还不敢看吗?
一边看一边还琢磨:要是我们自己也炮制一个系列,什么“四大盗贼”、“四大女贼”、“四大淫贼”都行,能和“四大名捕”卖得一样好,有人像我这样喷我一脸唾沫,我也认了。
华明图:
《四大名捕斗将军》由台湾帅哥何润东(右一)、内地小生王学兵(左一)、聂远(左二)主演,走的是青春偶像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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