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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刘震云《手机》小说比电影更宽容 从《一地鸡毛》到《故乡面和花朵》再到如今的《手机》,刘震云走过了他创作的三个历程。从关注物质到关注精神再到关注物质与精神的磨合点,刘震云在小说的海洋里扑腾起一朵又一朵的浪花。新的一年到来前两天,刘震云做客本报网站,成为2003年红人上网的最后一位“红人”。其时,电影《手机》正在全国的影院热映;大家聚会聊天时也会提到这部电影和同名小说。四川味的“做人要厚道”弥漫在辞旧迎新的空气中。
不给任何导演“打工”
网友:为什么看中冯小刚让他拍这个戏,如果不是他拍会是什么样?
刘震云:因为《手机》的创意是我跟冯导共同发现的。冯导演是非常有智慧的导演,他跟其他导演的区别在于,他总能发现生活中有意思的东西。由其他导演来拍,肯定和冯导演拍的是不同的电影。
网友:说实话,冯小刚把您的书给糟蹋了。
刘震云:我不这么认为,小说和电影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电影比较注重热闹的那部分,如果是一盘菜,注重好吃,而书更注重的是厨房里剥葱剥蒜的过程。如果是吃一顿饭,讲究的是回味的过程。
网友:我觉得《手机》不是一部喜庆的贺岁片,而是直接威胁夫妻关系的侦探片,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刘震云:我认为《手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贺岁片。它可能触及了生活中更深层的东西,那种深层的东西又产生在新的生活状态之中。真正的喜剧不是一笑了之的东西,而是笑完之后又引起你一阵的惊悸或者能够有深长的回味,我觉得这可能是喜剧比较高级的阶段。
网友:你的作品很多都被冯小刚拍成了影视作品,是否只有他才能表达你作品中想表达的那些东西?
刘震云:我跟影视界没什么关系,在影视方面的合作也仅仅是跟冯小刚这个朋友合作过,也不知道我跟其他的导演合作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是我肯定不会给任何导演打工。
网友:有许多作家都想保持独立性,不被影视所左右,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你怎么能做到不给他们打工?
刘震云:对我来讲,我觉得小说比电影更宽容。小说的创作,我能说了算,比如我说明天开工就可以明天开工,而电影是集体合作的一个形式,要许多人商量着办,在这种商量的过程中,我可能容易产生不耐烦的情绪。
把小人物当成大人物写
网友:我觉得你写小人物特别拿手,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灵感和素材?1 2 3
刘震云:素材当然是从生活中来的。我的创作受生活这本书的影响比受书架上的书的影响要大得多。但是像《一地鸡毛》这样写小人物的小说,可能大家有一种误会,容易把一个作家的创作跟生活等同起来。其实如果文学作品跟生活等同起来,就没有必要看文学作品了。我在写《一地鸡毛》的时候,当时顿悟出来的一个创作的出发点是因为我觉得他们不是小人物,我是把这种小人物当成大人物来写,所以出现了《一地鸡毛》的效果。
网友:你说小说更宽容,宽容在什么方面?
刘震云:第一是篇幅,小说比电影容量要长,小说可以写到20万字、30万字,像《故乡面和花朵》写到了200万字。但是,如果一部电影拍了6个小时,可能会把观众吓死。另外小说可以娓娓道来,一句话可以接着用下边的话来解释,而这种解释和深入,往往使一句话能够产生两句、三句连锁反应的效果。但是对于电影来讲,是不可能的。同样是一句话,在电影里就是一句话,但是到小说中可以仔细地说这一句话的由来,它的过去、现在和发展。
网友:你和王朔是老朋友,听说《手机》的小说和电影他都看了,对小说他评价很高,而对电影则多有批评,是这样吗?
刘震云:王朔的确告诉我他非常喜欢小说《手机》。我接着问他,是朋友的客套还是真心话,他说是真心话,而且他特别喜欢小说的第三部分。至于对电影的评价,他没有当面跟我说。
外祖母影响我的生活态度
网友:有人说过一个人的童年对他的一生影响非常大,不知道你的童年对你有什么样的影响?
刘震云:我觉得童年对我的影响,主要是在那个小村子形成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直到现在,说起东西南北的时候,我总要以我们那个村作为坐标来观察。说起路程远近,我就想起从我们村到另外一个村的距离,20里就是从我们村到县城的距离。这样的村庄教给我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如果用它来判断世界,会使人视野非常狭隘。但是如果从文学的角度讲,有可能出现一种用宏观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出现不了的荒诞、变形、幽默这样许多东西。
网友:你姥姥对你影响最大的是什么?
刘震云:是对待生活的态度。我外祖母一辈子给地主干长工,她劳动的态度非常受赞赏,我觉得这是留给我最大的精神财富。因为跟我周围的朋友比,我是一个比较笨的人,我可以笨鸟先飞。我觉得笨鸟如果到12点再自然醒的话,出去想找吃的已经非常困难了。我外祖母直到94岁的时候还在村里劳动,到地里捡麦子、捡豆子。直到临终,她一直想用自己劳动的收获来维持自己的自尊。中国有一句话———“求别人不如求自己”,我外祖母就是这样的。我现在做事的原则是,只要自身能够解决的问题,绝不把它外延;只要是我该承担的责任,绝不推到别人身上。123
文/本报记者陶澜 摄影/本报记者汪震龙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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