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记者面前的刘欢,笑意盈盈,里外透着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的中年男人特有的从容和闲适。他无论跟旁边的好友窃窃私语,还是接招媒体的八卦提问,刘欢都始终不失微笑,如有春风拂面。
刘欢的音乐说得太多,他的家庭生活却鲜有人提及。于是,记者集中发问有关家庭生活的细枝末节。刘欢一丝惊讶,两分为难,但还是带着三分笑意作答,让人看到了这个被
生活磨砺多年,也从中汲取了无限养分的文化、音乐人独有的宽容大气。
从容状态——
“我不敢说自己已经不惑,但知天命比别人早”
刘欢刚过四十,能支撑一个中年男人的事业和家庭,并都处于平稳且蒸蒸日上的时期。对自己刘欢自感满足,所以始终面带笑容。而且为了跟多年的抽烟恶习抗衡,刘欢改抽了烟斗,理由简单,“这东西麻烦,不点就灭了,无形中能少抽不少烟。”在袅袅的轻烟里,刘欢在对自己状态的描述里透出一种惬意。
记:你现在事业、家庭双丰收,日子过得很悠闲?
刘:我现在是很满足,很塌实,有张有弛。音乐是我最喜欢做的事儿,如果当饭碗了,这事儿就变了。我尽量保持动力性平稳。(笑)也就是说,对市场,我自己有把握,离它不远不近,有个度。前些年我确实过于闲云野鹤了,现在往回拉呢。
记:所以你选择这时开演唱会?是不是考虑到年纪或者市场问题?
刘: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年纪、市场之类的一直不是什么问题。要是没有非典,去年9月份个唱就做了,现在挺后悔的,当时坚持也就成了。现在开始,是觉得该做了。不过,我现在觉得年纪也算个该考虑的问题了,以后再做个唱,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个拼法?难了!
记:你音乐生涯中有好多第一次,回头来看,哪个对你影响最大?
刘:(抽口烟,沉思片刻)第一次参加外国歌大赛得了奖,有机会去法国玩了一圈。第一次去央视录节目,都对我影响挺大的。没有这些第一次,很难想象我今天会这样。但当时只觉得都是自然的,对一点一滴都没有好好想过。现在老了再想,才明白影响到底有多大。
记:古人说四十不惑,你自己呢?
刘:我倒真不敢说,怎么能说不惑呢?我是努力做想做的事情就好。不过我知天命比较早,现在也干不了别的了,就鼓捣我这点儿音乐吧。
记:你去年用翻唱老歌《六十年代生人》来概括你这一代人,现在能用文字描述一下吗?
刘:语言很难概括。我们这代人经历的变化太多,太古怪了。大学时,刚改革开放,原来一个月挣五十多块钱,突然遭遇市场经济,冲击大。任何一个时代,都很难用文字说清。
从容家庭——
“我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太舒服了”
刘欢刚刚遭遇莫须有的绯闻,他没有回避此事,坦承对家庭确有影响,但不想多谈。回忆起普通家庭生活的细枝末节来,刘欢马上成了好丈夫、好父亲。他笑言这些问题确实有点八卦,但回忆起去年那段一家三口窝在家“每天做做饭,特舒服”的非典时光,刘欢抑制不住地脸上笑开了花。
记:那件莫须有的绯闻对你的生活有影响吗?
刘:有影响。谁愿意凭空惹出这种事儿来?我现在已经不愿意提它了。有些媒体很不负责任,从来没采访过我,连电话都没打过,却编出一堆加着双引号的我的话来。老话说捕风捉影,连风都没有,影都成真的。
记:你说你的生活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是这样吗?
刘:(甜蜜地笑)就是这样的。还真有点儿玩物丧志的感觉。去年非典的时候,孩子不用上学,我们一家三口全在家呆着,我特乐得其所。每天起来这个那个鼓捣鼓捣,做点饭吃,太舒服了。
记:卢璐在《嫁给刘欢》的书里说,你要没追上她,就改唱摇滚了?
刘:(大笑)是啊。不过,我这不没唱摇滚嘛。事情不能翻过来看,人生只能走一条路,选择了这种可能性,另一种就不存在了,你要我现在说另一种选择,那就没法说了。记:你们生活多年,印象最深的事儿是什么?
刘:去年我老婆出书算个事儿,把我们这么长时间的生活很好地梳理、回顾了一下,要是不写,好多事儿就想不起来了。我们平常过日子,你本身在那种生活里,就很难主动去思考什么。其实书里也没有什么特有意思的事儿,但都是过去的记忆。除了这件,其他都没有什么,我们生活平易,没有轰轰烈烈大喜大悲,跟所有家庭一样,不是传奇。
记:那你们生活中有什么摩擦吗?比如教育子女什么的?
刘:教育子女我跟我爱人特别一致,没摩擦。我们都是商量好了共同进退,磨合得特好。现在的小孩多鬼,让她知道我们有缝隙了,她指不定怎么钻空子呢,是吧?
从容音乐——
“我都不好意思说了,看起来有点忘不了”
刘欢闲云野鹤久了,把自己拉回音乐市场,定下了“出一张翻唱专辑、一张原创专辑、开个唱、写一本音乐史讲义”的四部曲。翻唱老歌的《六十年代生人》出版了,个唱3月19日首体就要开了,其余两项,正在进行中。说起音乐,刘欢不自觉的话多了,语速也快了,兴头上,连手里的烟斗都忘了点燃……
记:你制定了工作四部曲,按部就班很顺利干了两件,剩下原创专辑《忘记刘欢》和音乐史讲义,怎么样了?
刘:我都不好意思说了,1997年出了专辑《记住刘欢》,预计再出一张《忘记刘欢》,现在看起来有点忘不了了。(笑)当时想记住—忘掉,成一个系列,结果过了那么长时间也忘不了,就再弄别的想法呗。讲义的事儿本来去年就该做了,需要整理,看情况吧。
记:新专辑曲风会有所变化吗?
刘:会有改变,但不会成心拧巴着干,形态变化是必要的,但音乐的根本是好听,是什么样的,摇滚、流行都没关系。
记:你给人感觉是不流俗于市场,但却多年在歌坛屹立不倒,你自己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刘:我不那么不市场吧?我其实还是配合宣传的,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微笑)我只是控制我能接受的程度,包装跟音乐的内核有个比例。有一次别人送了我一盒冬虫夏草,特大一盒子,打开是六个小盒,再打开,底下都是纸,只有上面薄薄一层药,就这么一小捧。(边说,刘欢边把手圈起来比划到底有多少,让人忍俊不禁)音乐要弄成这样,就坏了。采访完,记者问刘欢很多问题说很多遍烦不烦,他一笑,“这是我能接受的度。”(侯柠柠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