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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以下简称记)：现在回忆起去年来内地做的一轮宣传，感觉怎么样？

　　周传雄(以下简称周)：充满了惊奇。比如在湖北签售，听说签了1000多盘，比陶喆还多，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听过我的歌，很奇怪。做到现在把“图”拼起来，我发现自己很有可为。用一个专业制作人的眼光来看自己的状态，觉得是很不错的。

　　记：你怎么看待去年整个环境和你个人的变化？

　　周：这一年是充满了惊喜的一年。台湾的唱片工业在发生极端的变化，从我们本来认为很稳定的变成一个很多元的市场。我们开始体会到唱片获利的空间越来越小。我在这个漩涡里面转，而内地是一个上扬的趋势。去年我的心理状态是一个吸收的状态，到哪里我都持一个保留态度，在观察的过程中调整自己。今年应该是一个准备好的时候了。

　　记：那你对内地的最深体验是什么？

　　周：内地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要对这个市场充满敬畏，很多人都是因为太小看这个市场，所以才会滑铁卢。希望今年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踏出正确的脚步。我觉得机会来了，但是这个机会能有多大的成果，谁也不敢说，我也不在乎是不是真的比预料的好，我在乎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是不是每一步都走对了，是不是走的一个我想要去的方向。

　　记：那你面对这些变化，心情是什么样的？

　　周：我的心情很复杂。去年年初的时候，我的身份、生活状态、工作定位是比较平静的，年中开始有很多事情纠缠着我，心里面很痛苦，还好我前几年做幕后有了一些修为，心情上还能比较平静。后来遇到很多事情让我很兴奋，对未来充满憧憬，觉得之前的辛苦没有白费，等了这么多年，坚持了很久，终于又有一个机会在眼前，有一种丰收的快感。

　　歌迷的疯狂让我意外

　　记：你怎样看待自己的歌迷？

　　周：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创作型的音乐人，歌迷都不是很疯狂的那种。但现在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偶像型的歌手，常常会有十几岁的歌迷对我发花痴尖叫。最好笑是在新加坡，竟然从我下榻的饭店就有人在排班，她们包车跟着我的宣传车一路走。这都是好事，这样可以把歌迷的跨度拉得比较大。

　　记：你在新加坡的唱片销量怎么样？

　　周：我以前在那发片也就发到四五千张，但是这次我还没有过去做宣传，就已经卖到三万张，自己都很奇怪。而且原本台湾是不看好新加坡市场的，连MV都没有多给，就给了一个《我在身边》的MV，不知道怎么卖到三万张的。现在变成我必须去做宣传了，因为看到势头不错。去年我在新加坡年度专辑销量进入了前三名，前面是5566和周杰伦，击败了陶喆和孙燕姿。

　　我学乐器的顺序颠倒了

　　记：你会那么多乐器，是从小就开始学钢琴吗？讲讲你学音乐的过程。

　　周：我是自己学的，家里没有让我学。我从16岁开始学爵士鼓，那时候我在YMCA打工，请了一个老师来上课，找了几个人一起学。学会了爵士鼓，开始组乐团，组团的时候发现自己学的乐器还不够用，于是又开始学吉他，后来又因为开始写歌，觉得用钢琴比较方便，于是开始学钢琴。

　　记：怎么你学乐器的顺序好像跟正常的顺序是相反的？

　　周：对，我是倒过来学的。我觉得我学得很快的原因是，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我的兴趣在那里，所以学习的成效特别好，因为我自己喜欢。所以我跟那些科班出身的不同，我常常会遇到一些科班出身的人，比如乐理这个东西，他们懂得很多规则却不会运用，而我却能运用得很好，我觉得学校没有教他们怎么运用，运用是需要很多实战经验的。我是实战经验出来的。

　　数学是我最害怕的科目

　　记：听说你能用日语唱《黄昏》，能谈谈这个经历吗？

　　周：我们在唱demo的时候通常还没有写好词，可我又不想总是唱“啦啦啦”，就用一些语言填进去，有时候唱英文的，有时候唱日文的，要是比较甜一点的歌就唱法文的，其实也不是真的有什么实际意义，就是唱了一些音节，抓住那个气氛就行啦。后来我发现唱日文的最好卖，就变成习惯都唱日文的了，现在我的demo全部都是日文的，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这也是作曲技法的一种，根据不同的风格来唱不同的东西，比如R&B的歌曲加英文进去。但是后来我发现唱英文的卖得不好，还是日文最好卖。

　　记：你是不是语言的天分特别好？

　　周(笑)：我不是真的会，只是学那个神韵。不过语言天分确实还不错，我很早的时候就去伦敦，在每次发片的空档去，学一些音乐，然后把英语加强一点。我感觉两个礼拜之内英文进步了五年。

　　记：我猜你文科特别好，理科特差，对不对？

　　周：对，我从小数学就很烂，那是我最害怕的科目。有一年数学曾经连续被“当”过三次，如果第三次还是通不过就要被退学了，我在第三次勉强以60分通过。可是几何很好，可能某一类的人，在某一类的思维方面比较好。

　　我很会见缝插针

　　记：小时候打很多工，很苦吗？

　　周：不会。我觉得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充满了很多刺激，我那个时候打那么多工，一方面是为了赚学费，一方面是觉得我应该多去尝试这个社会上每一件应该做的事，因为很小就知道将来要靠自己，所以我在各个工作上培养不同的经验。我做过那种随车的小弟，就是跟着载货车到各地去，到了一个地方就下来搬货，车子从北到南一路走，到了最后一站就把我放在那个城市，然后我自己坐车回去，最远的地方是到高雄。那时候我才十四五岁，不过收入很好。

　　记：那么小就在社会上做事，会不会有人欺负你？

　　周：我其实很精明，别人要欺负我也不容易。而且因为我年龄太小了，所以大部分人都会照顾我。

　　记：你的精明之处都在哪里？

　　周：比方说我很会见缝插针，而且我嘴巴很甜，哥哥姐姐的叫人家……基本上对我不好的人不多。通常我觉得在我周围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也不是别人故意的，可能更多时候他们想要帮我，反而帮了倒忙；真正要害我的倒比较少。(信报记者唐峥／文)

　　星世代／供图(除署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