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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白先勇三写《牡丹亭》 汤显祖诗词不敢改 白先勇小时候随家人看梅兰芳、俞振飞的昆剧《游园惊梦》,从此与昆曲,尤其是《牡丹亭》结下不解之缘。“小时候并不懂戏,可是《游园》中《皂罗袍》那一段婉丽妩媚,一唱三叹的曲调,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以至于许多年后,一听到这段音乐的笙箫管笛悠然响起就不禁怦然心动。”
这让白先勇怦然心动的昆曲,三年前被联合国选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对象。白先勇对昆剧艺术一往情深,做了20年推广昆剧的“义工”。与苏州昆剧团合作排练的青春版《牡丹亭》上月底在台湾演出时“一票难求”。在日前举行的2004桂林全国书市期间,他带着《姹紫嫣红牡丹亭》一书在大学演讲、签售、接受采访时,开口便是昆曲。被称为“短篇小说奇才”的白先勇说,写小说是他的职业,而昆曲是他精神上的追求。
青春版《牡丹亭》以“情”感人
说起昆曲,为《牡丹亭》在香港上演忙碌的白先勇,隔着电话的语气仿佛传递出一种神采。“昆曲是最能表现中国传统美学抒情、写意、象征、诗化的一种艺术,能够把歌、舞、诗、戏糅合成那样精致优美的一种表演形式,在别的表演艺术里,我还没有看到过,包括西方的歌剧芭蕾,歌剧有歌无舞,芭蕾有舞无歌,终究有点缺憾。昆曲却能以最简单朴素的舞台,表现出最繁复的情感意象来。”
这是白先勇第三次创作《牡丹亭》,他说最难的是剧本。“汤显祖的诗词是不敢改的。我们的改编做的是减法,有秩序颠倒,但只删不改。删减了以后,每个戏的串场连接怎么合得好,花了很多工夫。结果,编剧就花了5个月时间。”白先勇的版本尽可能地保留了文词优美的段落和观众熟悉的经典折子,如“游园惊梦”、“拾画叫画”等。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白先勇理解的原著精神,是对爱情的一种独特诠释:“《牡丹亭》不是普通的爱情故事,而是至情的表现,人死了以后还不够,为了情还要活过来,对爱情的追求,到了不惜一切的地步,上了天,下了地,又回到人间。”他说现在的三本戏各有侧重,第一本是“梦中情”,第二本是“人鬼情”,第三本是“人间情”。
而以“情”解读的青春版《牡丹亭》,在台湾演出时几乎一半观众是年轻人。“老中青观众看了都感动得掉泪。”现在白先勇最希望《牡丹亭》能到北京演出,“我相信,北大、清华的那些年轻学子一定会喜欢的。”
拯救昆曲的办法是让年轻人演戏1 2
昆曲婉约雅致的美、极高的文学性,让白先勇愿意为之鼓与呼。“20世纪的中国人,心灵上总难免有一种文化的飘落感,因为我们的文化传统在这个世纪被连根拔起,伤得不轻。昆曲是中国现存最古老的一种戏剧艺术,曾经有过如此辉煌的历史,我们实在应该爱惜它,保护它,使它的艺术生命延续下去。”
在白先勇看来,这门集合音乐、舞蹈、诗歌、戏剧的艺术传承,最重要的是给二十几岁的年轻演员一个舞台,让名家手把手地教他们。“原来活跃在昆曲舞台的那些大师已经60多岁了。如果不快点给20多岁的年轻人一个舞台,把他们推上去,让老师傅传授他们,这个绝活可能就会传不下去。”所以白先勇集合了两岸三地的精英,制作了青春版的《牡丹亭》。他亲自出马,请昆曲名家汪世瑜和张继青,用一年的时间驻扎苏州,手把手地把箱底宝贝传授给饰演柳梦梅的俞玖林和杜丽娘的扮演者沈丰英两位年轻人。在昆曲的历史上,请两位名师用一年的时间,跨团跨省就一个戏指导,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光要年轻演员学功,动力可能不大,但给他们一出大戏让他们演,他们就会下工夫去学。昆曲要吸引年轻观众,年轻演员是不可缺少的元素,昆曲要年轻化,演员要年轻化,观众也要年轻化。”白先勇认为,用一出戏培养年轻演员是最好的办法。“把老本子重新编剧,然后让名师指导,在他们还能教得动的时候,把他们的绝活尽量传授给年轻演员,这是当务之急。”这次做昆曲,白先勇说是起一个头,希望能成为一个示范。 作者:陶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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