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记者李清) 由海上文艺界的两位传奇女性———王安忆、黄蜀芹联手打造的大型话剧《金锁记》,即将作为今年国际艺术节上的重头戏登陆话剧艺术中心。记者昨天了解到,王安忆本人倾力写就的剧本即将在本月底大功告成,8月底开排,而其中的剧本精华则将选录9月刊的《上海文学》。
三易其稿臻于成熟
记者了解到,即将完成的全新版剧本,已经是王安忆为《金锁记》写的第三稿。从2002年开始动笔至今,每一次改动都酝酿着作者的良苦用心。而著名导演黄蜀芹,在接受采访时则用了“成熟”来形容这一稿的剧本。
据介绍,原先第一稿中的故事套用的是一个双层结构———全剧从80年代曹七巧的后代故事切入,引出曹七巧本人所在的1930年代生活,两条主线同时展开。然而,这样的安排虽然在形式上让戏显得灵活,可两个层面间的故事无法形成有机的照应,而且人物形象由于笔墨分散变得不甚鲜活……因此考虑再三,修改后的剧本还是按照原著的情节顺序,从曹七巧不幸的婚姻开始全戏。
据悉,在目前基本定稿的第三稿中,王安忆回到小说原本的样式中,第一幕顺叙交待了小户人家出身的曹七巧,被一桩贪慕虚荣的婚姻毁掉了幸福;第二幕则让这个扭曲的悲剧“转接”到了女儿长安的爱情婚姻中。不过,限于话剧篇幅,作者删去了小说中儿子长白的部分,集中描写了一对母女的坎坷命运。
“王安忆式诗意”乍现
“舞台是三维的,我蛮喜欢那种在空间里的活动状态。”王安议曾经这样形容自己心目中的戏剧。在《金锁记》中,她第一次也是全身心表达了自己的戏剧领悟与理念。
故事的最后,在全剧看似没有希望的时候,王安忆在曹七巧的房间外,安排了一阵阵朗朗的读书声———以“孩子”这一新力量、新生命的象征,打破剧中沉闷、晦暗的现实生活。话剧中心有关人士告诉记者,结尾处的这浪漫一笔,让人想起了《日出》最后“陈白露”死去时,窗外响起的热火朝天的工地打桩声……作者在表达对社会时代批判的同时,也把希望留给了读者。
记者了解到,像这样充满诗意的细节,在整出话剧中无处不在。王安忆曾经表示,之所以选择《金锁记》,是因为这是张爱玲写得最好的一部小说,作品很世俗,有许多让她喜欢的细节,让她有冲动加进许多自己的东西。因此,如果说张爱玲的原著是一个现实世俗的“底”,那么,王安忆的剧本则在这底色之上加入了空灵与温柔,处处流露出作家本人文字风格的细腻。
再出一个“上海制造”
从《长恨歌》到《金锁记》,都是描写上海人自己的故事。作为这两出大戏的制作人,李胜英告诉记者,话剧中心想借此打造一批属于上海本土的经典剧目。
话剧中心负责人认为,不管是张爱玲,还是王安忆,她们笔下对“人性”的描摹,都成为今天话剧《金锁记》中最出彩的部分,也是“上海戏”之所以能够一直引人入胜的原因:“无论是小说还是戏剧,归根到底都是‘人学’。而上海人‘做人’的学问,则一向很有嚼头。上海弄堂里的男男女女,在剧中竟能如此栩栩如生。让人不得不说,一个故事把人写活了,生活就给写活了!”
作为话剧界的专业人士,李胜英对王安忆第一次写剧本就表现出的专业素养十分钦佩。他最后表示,张爱玲的才华、王安忆的勤奋加上黄蜀芹的功力,奉献出的“上海制造”的话剧《金锁记》让他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