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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奇女叶广芩(组图)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07月16日06:07 华商网-华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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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广芩在周至老县城外的田野里开栏语:本报今起开设“文坛名家零距离”栏目,定期解读时下文坛焦点人物之人生轨迹、风雨历程,以及文坛中人成功背后的沧桑感悟、酸甜苦辣。本期推出第一位———宅门奇女叶广芩,下期请关注文坛鬼才贾平凹。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几十年的人生风雨、沧桑变幻,叶广芩从京城深宅大院来到八百里秦川,并多年深居秦岭腹地,但度尽劫波后却是风景这边独好,其文学作品声誉日隆,其人生天地日益宽广。“叶赫那拉广芩”,叶广芩在赠书扉页上盖下这枚印章后,一种历史感扑面而来,曾几何时,“出身于封建的皇亲国戚”是她的一大罪状,如今,饱经沧桑的叶广芩一边轻轻擦着沾到手上的印泥,一边轻轻笑了。

  深山里拉出横幅“广芩你好”

  6月12日上午,刚从周至老县城回到西安的叶广芩哭了,她对记者讲起了老县城那条横幅“广芩你好”。

  近日,叶广芩用新书稿费自购了数百本《老县城》,然后全部赠送给老县城保护站,当西安市委宣传部组织的采风团艺术家们进村后,远远就看见“广芩你好”的横幅在衰草离离的城门上迎风抖动,叶广芩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说:“作为一名作家,这是对我最大的奖赏,如此高的规格,我真的知足了。”她自言是“一个散淡的文人,混迹于豆棚瓜架之下,周旋于野老村妇之中”,与当年曾做过周至县尉的诗人白居易遥隔千年而心意相通。深山中的老县城曾是屯兵要塞,五方杂处,商贾云集,如今则“繁华尽、风云歇”,惟有散落在衰草寒烟中的断壁残垣,陪伴这位作家时时在抚今追昔。曾经熙熙攘攘的人流、琳琅满目的货物,曾经的红男绿女、市井繁华,都已随风而逝。与贾平凹的商州、陈忠实的白鹿原一样,老县城已经成了叶广芩的一块精神高地、一方灵魂净土,一个萦绕了近20年的文学之梦,在这里,她感受着作家与老百姓的血脉相通。

  厚积薄发的人生风景

  叶广芩的大红大紫只是近年来的事,而多少年前的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多少年间的挥毫不辍、四处奔波,多少年来的厚积薄发、大器晚成,并不为人们所尽知,不久前,在央视《百家讲坛》里,叶广芩提起往事几次泣不成声,如今面对记者仍百感交集。叶广芩6岁丧父,1968年,19岁的她被迫离京来陕,一度在荒凉的黄河滩务农、养猪。离京时,她母亲绝症缠身、时日无多,兄妹等人不久后也东奔西走、星离雨散,送她上火车的妹妹给她买烧饼时,火车突然开动,妹妹大惊失色地举着烧饼哭喊着追她,她也趴在小桌上放声大哭。1980年,32岁的她才发表了处女作《夫妻之间》,从此开始文学创作,次年发表了广受关注的短篇小说《在同一单元里》,时任《延河》编辑的路遥写信问她“叶广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她的成名作则是46岁那年发表的《本是同根生》,一时广为流传。叶广芩从未放松自己,养猪之暇则自学日语,还翻译出版了3本日文科普读物。想起当年独坐在黄河滩,望着浑浊的黄河水在夕阳下缓缓流动,她也曾暗自落泪,但最终回归平静与坦然。

  新长篇仍是家族题材

  家族小说无疑是使叶广芩在文坛声誉鹊起的一柄利器,她1994年以一篇《本是同根生》首次接触家族题材并声誉鹊起,《全家福》、《黄连厚朴》等家族题材长篇小说接连涌出,并先后被央视等改编成影视剧。出身于京城大宅门的叶广芩,从小耳濡目染了那里的喜怒悲欢、恩怨情仇,悦耳的京腔京韵中,她穿梭于红墙黄瓦、绿柳平湖之间,曾经煊赫的叶家,当辛亥革命后,“皇恩不再浩荡、俸禄亦如云烟”时,家道中落。直至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叶广芩满怀悲凄地离京后,大家族的一幕幕风云变幻、一次次风雨坎坷,却使她在拉开时空距离后有了一种更清醒的感受和认识。《本是同根生》令她“走红”时,她已“弄文学”近15年,而使她文坛声名如日中天的长篇小说《采桑子》,也是家族题材。使她斩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的中篇小说《梦也何曾到谢桥》,仍是家族题材。据她透露,目前着手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还会是家族题材,但不愿透露主要内容,因为“那样的话又会引来一些影视公司”,会干扰创作。

  电视剧《采桑子》丝丝入扣

  陕西作家中,叶广芩的文学作品被改编成影视作品的数量、质量均遥遥领先,她有时也亲自上阵进行改编。但日前,她最中意的长篇小说《采桑子》被改编成42集电视连续剧并即将开拍,却并非叶广芩亲自操刀,她说她越来越感觉到“小说作者不宜改自己的东西,改来改去很难跳出来”,而交给那位历经沧桑的老导演林汝为,“可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和惊喜”。叶广芩说她完全信赖这位曾执导过《四世同堂》和《便衣警察》的导演,相信“她的眼力、她做出的活儿”。剧中人将五方杂处、“自说自话”,要么是一口脆亮的京白,要么是利落的东北话,例如剧中的山东厨子和唐山看大门的,就分别从山东和唐山去遴选演员,力求原汁原味。而知青在陕北插队的那段戏,则要相应物色一位陕北婆姨和小后生,目前正在挑选中。令叶广芩意外的是,林汝为还在剧本中加入了很多叶广芩在周至挂职的事,叶广芩认为这“顺便宣传了我们周至猕猴桃”,不禁有些得意。

  “京味”不应只是文字游戏

  在苍凉雄健、质朴厚重的陕西文坛,叶广芩被许多人称为“京味作家”,著名作家邓友梅也称她的文风“雅而不拿捏”,对于被如此归位,叶广芩颇为慎重。1968年来陕前,她在北京度过了人生最初也是对一生影响最大的一段时光,言谈举止、耳濡目染,自然有着挥之不去的“京味”,这些气息、气质使她的文学面貌始终迥异他人。同样写农村,叶广芩笔下是老猎手给外孙女读“老山羊收白菜,小白兔和小灰兔来帮忙”,她置身事外地面对农村生活,而相比之下,从农村走出来的陈忠实和贾平凹则是背靠这个深广宽阔的基座,笔下更多地关注沉重坚实的三农问题,是民生疾苦。叶广芩的视角,有人评其为浮光掠影、走马观花,但叶广芩认为自己应追求一种清醒、冷静。时至今日,再看她写的许多东西确实不是匆匆过客眼中的田园牧歌,而是与普通民众水乳交融的写照。只不过,陈贾二人看到的是沉重,叶广芩则用诗意进行了取舍、过滤。她表示,京味绝不只是文字游戏,在受命改编著名话剧《茶馆》时,她也考虑了京味,但避免了市井间的“油”和“贫”,因为那些东西绝不是“京味”。

  保护老县城,我寸土不让

  一个多年消失于人们视野的小地方,在叶广芩的长期呼吁下,已经游者如云,但老县城也日益人满为患、不堪重负,叶广芩坦言她“有些后悔了”。她把那些随地支起彩色帐篷、把萝卜连根拔起、把公鸡赶上麦草垛的旅游者怒斥为“土匪攻城”,她认为这是一种“杀鸡取卵、饮鸩止渴式的掠夺式开发”,她说“我寸土不让!”。

  “我在周至挂职最大的收获就是,换了一副狼心狗肺”,叶广芩如此戏言,她说已学会用野生动物的思维和角度来看问题、想事情。在老县城,大熊猫被叫做“花熊”,老虎是“大家伙”,羚牛叫做“白羊”,狼则被称为“麻脸”。三官庙可爱的一心想走出大山的小姑娘荷花,后因“红斑狼疮”病死,叶广芩含泪写了一篇《我的女儿在深山》。

  央视《百家讲坛》里,她否认自己是贵族作家,因为她遍邀文坛朋友去老县城时,对方总要问有没有空调、吃住条件如何、厕所有没有,而她在深山老林里一呆几年,究竟谁才是“贵族”?叶广芩笑着反问。她提醒人们,“当(人们)往嘴里填塞大鱼大肉时,可曾听到手中筷子的呐喊,听到那片片森林轰然倾倒的声音?”她不无尖刻地指出,“人可以把什么东西都弄到自己嘴里去,包括婴儿胎盘和自产的尿。人在切黄瓜时,黄瓜在刀下会发出尖叫,但人们听不到……”

  叶广芩曾于1990年到1992年在日本千叶大学学习,因为丈夫和女儿分别在日本授课、求学,从1996年起,叶广芩每年都要去日本广岛住几个月,往返于广岛与周至老县城之间。广岛“二战”期间曾遭受原子弹袭击,叶广芩也计划写一些关于战争题材的作品,相信会写出自己的特色,不同于前辈作家的是,她说自己将力求从人类、人性和人心的角度来反思战争,从愤怒回归平静,沉静地面对战争这个恶魔,抚摸人类创伤深重的心灵。为了文学、为了心灵、为了读者,年近花甲的叶广芩情愿“风露立中宵”。本报记者 王锋/文 王智/图

  简历:叶广芩,女,北京市人,满族,1948年生,1968年来陕,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中篇小说《梦也何曾到谢桥》获第2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采桑子》入围第6届“茅盾文学奖”,现为中国作协会员、西安市文联副主席、陕西省人大代表,系国务院有突出贡献专家。

  叶广芩主要作品目录

  长篇小说:《乾清门内》、《战争孤儿》、《注意熊出没》、《采桑子》和《全家福》等;

  长篇纪实:《没有日记的罗敷河》、《琢玉记》和《老县城》等;

  中短篇小说集:《风也萧萧,雨也萧萧》、《梦也何曾到谢桥》等;

  散文集:《景福阁的月》、《我本是散淡的人》等;

  日文译著:《眼镜蛇为什么会跳舞》、《什么是生物》和《生物》;

  处女作:《夫妻之间》(1980年);成名作:《本是同根生》(1994年);代表作:《梦也何曾到谢桥》(1999年);影响或争议最大之作:《黄连厚朴》(1997年)。

  记者旁白

  这位小名耗子丫丫、从小生长于红墙黄瓦的深宅大院的京城女子,来陕30余年并已与陕西文坛水乳交融、血脉相通,但是,她其实仍是一个异数、一个耐人寻味的谜。

  陕西成全了叶广芩,老县城成全了叶广芩,生活的磨难成全了叶广芩。那个在京城月色中依偎在父亲怀抱里的小姑娘,6岁便痛失慈父;她在老县城荒凉破败的焚纸炉边,感叹乡民们受制于地域的无奈和沉寂于深山的不甘;她一边跟着保护站的人巡山、观测,一边在如豆的煤油灯光下写文章;她在秦岭“竹海”中穿行,身上沾满竹子的清香,头上顶着晶莹的露珠;她入乡随俗地与老乡们一起用筷子一下一下夹着奶油蛋糕吃;“贵”为县委副书记的她坐着三轮、穿着旗袍在周至街头大吃烤白薯;她有在山梁上“佛坪、周至、佛坪、周至”地念叨着分着左右脚,结果拐弯后却迷了路的尴尬……

  叶广芩也成全了老县城、成全了陕西、成全了文学。她笔下鲜活的各色人等已插翅飞向四方。她笔下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引来了成千上万的速写本、摄影镜头;被她写进新书《老县城》的小男孩汪汪已成为当地的“小名人”,不断有人来跟他合影,然后请他去保护站吃饭,“现在都吃了好几回了,吃得美得很!”汪汪他妈这样对叶广芩说;叶广芩让我看过一张照片,上面的小姑娘荷花穿着红衣服在冷风中发抖,那是可爱的小姑娘荷花特意为她穿的,但几年后,荷花小女孩却死于“红斑狼疮”,而叶广芩当时正在国外,得知噩耗后,以一篇《我的女儿在深山》让人读罢泪水长流。

  去年记者与她共同参加“陕西作家采风团”,来到碧波荡漾的榆林红碱淖。叶广芩时而在水里走着,时而坐在沙滩边的白色塑料靠背椅上,望着波翻浪卷的远方,烟波茫茫,水鸟飞翔着,她也兴奋得像个孩子。她爱惜骆驼而不愿去骑,后来又去了统万城旧址,落雨的黄昏,她衣袂飘飘,久久凝望着茫茫大漠中那座被岁月风蚀的城堡,无言而立,感慨万千。

  岁月无情,时光匆匆。当北京的一位派出所民警将注销户口的蓝印平静而冷漠地朝叶广芩的名字盖下去的时候;当叶广芩养猪之余在农场煤油灯下拼出第一个日语单词“火焰”时;当她的作品一篇篇、一部部受到文坛关注的时候:当她喜欢吹埙,但“捂在怀里,像捂了一个蝈蝈罐”始终吹不响时;当扛着行李离开灯火繁华和母亲病危在榻的北京时;当她在美国图书馆不经意间发现她的作品而面有得色时;当她装扮起来像模像样地来一段京剧《穆桂英》时;当她每年定期乘机飞赴日本时,这一片神州大地,一如她的文学视野、文学前程,海天茫茫,无比辽阔。

  我们相信并期待着,叶广芩还会有更多更精彩的“演出”。本报记者 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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