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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在1973年的第45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马龙·白兰度因《教父》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由于他不满意美国政府对印第安人的不公正待遇而拒绝领奖。当晚,他指派了印第安小姑娘莎夏·小羽毛上台替他宣读这份声明。由于种种原因,演说只进行了一部分。在马龙·白兰度辞世之际,我们刊出该演说全文,以此纪念这位影史上最具个性的演员。
200多年来,我们一直对那些为自己的土地、生命、家庭以及为自由的权利而战的印第安人说,“放下你们的武器,我的朋友,那样我们才可以共处。只有放下武器,我的朋友,我们才能进行和平谈判,才能达成对你们有利的协议。”
当他们放下武器,我们杀害了他们。我们对他们撒了谎。我们欺骗他们,让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家园;我们让他们挨饿,迫使他们签订了那些我们称之为“条约”却从不遵守的欺诈性的协议;我们使他们成为这块大陆上的乞丐,生命变得不再有意义。无论历史如何记载这一切,无论历史被如何解释,我们都做错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合法的。对“历史”来说,我们不必保留这些人民,我们不必遵守某种协议,我们具有攻击他人、掠夺他人财产的权利,尤其是当他人维护自己家园和自由的时候。我们将他人应有的权利变成了罪行,而把我们的罪行变成了美德。
然而有一件事却是反常的。我们将受到历史的裁决,历史会评判我们。可是我们是否在乎?是哪种道德观允许我们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对着全世界宣称:在每一页历史中,我们都遵守自己的承诺?与我们的宣称自相矛盾的事实是,在过去的100年里,美国的印第安人一直生活在饥渴、受饿、饱受羞辱的日日夜夜中。
看来,遵守承诺和热爱自己的邻里在我们国家已变得不可行了。我们所做过的一切,我们所成功达到的目的,就是用我们的力量摧毁那些世界上新生国家的希望。无论对敌人还是朋友,我们都是不仁慈的,我们不会遵守自己签下的协议。
也许在这一刻你会问自己,这一切究竟和奥斯卡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站在台上,破坏这个夜晚,把这些个我们不会担心、不会在乎的事情带到我们的生活中,浪费我们的时间和金钱,闯入我的家园。
我认为对这些无声问题的答案是,电影界要为他们塑造的任何贬低印第安人形象的行为负责。我们将印第安人塑造成野蛮人、好战的人、邪恶的人,这对世界上正在成长中的孩子所带来的影响将非常不利。当一个印第安小孩看到这些电视和电影时,当看到自己的种族被描写成那样时,他们所受到的伤害是我们永远也无法想像的。
最近,有一些迟疑的行动表明我们要改进这一状况,但是措施未免太少、太迟缓了。所以,我,作为电影界的一名专业人士,感到作为一个美国公民,无法在这里接受这个奖。我认为此时此刻,接受和颁发任何奖项都是不必要的,除非美国印第安人的生存条件得到彻底改变。如果我们不能成为自己兄弟的看守者,至少不应该成为他们的刽子手。
我理应在今晚亲自到场当面跟你们说这些话,但是我感到如果我到WoundedKnee(美一印第安部落原址,意为“受伤的膝盖”)去阻止一些不名誉的行为的发生,以任何形式去帮助那里建设和平,让河水长流,草地长青,都会让我感到更加安心。
我希望那些正在聆听的人们会正确看待这一鲁莽的行为,把它看做是一次认真的努力,去集中精神关注是否这个国家在这类事物上有“这种权力”。让我们相信,所有自由、独立的人民的土地,那些生养他们的土地是不可剥夺的。
感谢你们的好意,感谢你们对“小羽毛”小姐的礼貌对待。谢谢,晚安。
马龙·白兰度
1973年3月30日加利福尼亚,贝弗利山
宁宁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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