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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清白的“文革”经历?--余秋雨访谈(上)(图)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07月22日11:51 新京报
  余秋雨陈述辞官原由与写《借我一生》的目的

  解释与“石一歌”的关系及“文革”历程

  对话

  人物:

  余秋雨、本报记者张弘

  地点:

  上海永嘉路点石斋

  时间:

  2004年7月16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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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雨:“我就在‘石一歌’呆了几个月……(后来)戏剧学院没有人向上面检举,就是因为我当时表现很好啊,没有错我怎么可能认呢?”Photocome供图

  谈做官

  “‘文革’表现只要有一点污点的,当时连科长都不能做,而我做了院长已经是正局级。”

  新京报:你当年为什么会报考上海戏剧学院?

  余秋雨:考上海戏剧学院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我当时得了上海作文大赛的一等奖,得奖了我就很骄傲,觉得我的作文已经成教材了,我的老师在讲我的“课文”。这时我就从内心骄傲,觉得读什么大学都无所谓,所以要考一个最难考的学校。那一年文科最难考的是上海戏剧学院,英文要考两次,巴金的惟一的女儿也在考这个学校。郭沫若在科技大学,看到化学系高年级有一个学生剧本写得特别好,他也让他来考戏剧学院。出于虚荣心就使我来考了,一考就考上了。考完了我爸爸不同意,每天写信给招生委员会,说余秋雨坚决不读戏剧学院,因为我已经考上了军事外语学院。当时的上海教育招生委员会主席跟我谈,说我们国家由于长年的战乱,军事人才太多,艺术人才缺乏。就这样,我进了上海戏剧学院。进了学院我就后悔了,因为当时已经是以阶级斗争为纲了,当时看的剧本全是左倾的剧本,而且每天去劳动。

  新京报:上世纪80年代,《艺术创造工程》深受好评,那个时候中国文化界是一片空白,正是出学术成果的时候。可是你做了院长,中断了学问研究。当时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余秋雨:我很不愿意中断学术研究。但是我在外地考察傩戏,考察傩文化史,在边缘的地区,那很艰难。傩文化就是戏,是中国原始的演艺形态,我的论文在夏威夷杂志发表,国际同行影响很大。我去考察的时候,胡耀邦出来,搞干部民主化,我们学校是文化部的试点。搞民意测验,我是第一名。在这种情况下,文化部一个教育司的司长直接来找我谈话。他找我谈话的时候我以为他让我当系副主任,因为我们缺一个系的副主任。我想我没有时间啊,我要做学术。我就没想到,做一个系的副主任,哪要文化部的来啊?后来才知道是要让我当院长。现在有很多讲“文革”的事情的人有一点不明白,当时的政审主要是“文革”问题,没有其他了,因为胡耀邦、邓小平他们已经把社会关系和家庭出身的问题全部取消了,主要看你“文革”表现。“文革”表现只要有一点污点的,当时连科长都不能做,而我做了院长已经是正局级。

  新京报:从你后来辞官的行为来看,你似乎并不贪图权力?

  余秋雨:出任戏剧学院的院长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感,就是你有没有能力去挑起和你自己和你家人无关的重担,而这份重担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经济上毫无收入,很贫困。我记得上海报纸都登了,鉴于余秋雨同志的杰出学术成就,上海市人事局准备提拔两级工资,从78块到87块。学校还开了个庆功会,买了些东西……我在《借我一生》中写到了,我当院长的时候,我住的条件有多艰难。

  谈《借我一生》

  “我强调这个作品的主观性,你可以理解我是一个历史学家,但是这本书里我不是一个历史学家。”

  新京报:《借我一生》你说是一个记忆文学的概念,这是一个首创,你怎么理解记忆文学?

  余秋雨:记忆文学这个概念,首先否定这是传记,传记有好多东西要写,比如你的谈恋爱过程,结婚过程,传记你不能漏掉这些。但是记忆文学就不是这样了,就是我的记忆片断。传记就是有一些很乏味的事情你也要提到,有的传记为什么不好看就在这儿,好多事情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或者是和别人很一样的,或者是你不想多讲的,或者讲出来是影响作品品位的,那么我就不细讲了。

  新京报:那么它与回忆录、自传的区别很大。

  余秋雨:记忆是流动的,就是产生在我身上的感觉。另外就是,我强调这个作品的主观性,你可以理解我是一个历史学家,但是这本书里我不是一个历史学家,不能总结这个历史过程。我当时还是个年轻人,我只是一个被打倒的干部的大儿子,一个挑起了全家重担的人,就这么一个现实的人。如果我伪装成当时整天思考上海的形势,那都是假的,因为当时考虑的是家里人怎么吃饱饭,这是实实在在的,这个是很实际的一件事。主观就是从我的眼光看出去,我更多地看到我的爸爸妈妈,我看到我的祖母,看到我的外公,看到我的弟弟,我很难再看到别的。我担忧的事都非常具体,都非常个人。另外就是自由,记忆文学自由优先。

  新京报:书里面有些细节很生动。

  余秋雨:因为我从小学艺术,所以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就是有一些大事情我可能会忽略,但是有一些细节我会记得很清楚。搞艺术就是有这个特征。那么当一个细节变得非常清楚的时候,这个细节和那个细节会产生勾连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会觉得这个带有很高的文学素质,细节和结构如果很突出的话,就会起非常重要的作用。这里提出我的一个文学观点,我个人认为结构是文学的第一特征,而不是虚构。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诗学》里面讲的,结构最重要。结构不是说我故意去构思一个结构,不是,结构是这样一个东西,我想到一个细节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很远的一个和它相应的一个细节,这两个细节遥相呼应的时候构成结构。结构在文学上起很大作用,而不是虚构,好多人讲形象,找一个人出来,这个叫虚构,不是这样的,结构才是重要的。所以现在国外好多好多的文学,像美国好多作家的作品,它都是真实的,有些结构得非常巧妙。

  新京报:但还是有很多人把它看做自传。

  余秋雨:但是我强调这是一种新的文体,这种文体呢,我是希望通过这个过程,让中国这十年来文学艺术的思维方式改变,我不是说没有艺术家,也不是说没有文学家。人们的思维彻底的社会化,彻底的平庸化以后,完全缺乏艺术的思维方式,这个时候我提出记忆文学是一个蛮重要的概念。

  新京报:一般只有比较重要的人物才写自传或回忆录。

  余秋雨:我个人并不重要。如果作为人来说,有很多人很重要,我并不重要,并不是关键人物。当然这几年媒体炒是另外一回事。实际上,你的身份,你的经历,我爸爸的身份,我爸爸的经历,都不重要,但是你什么东西重要呢?你的带有艺术素质的记忆很重要,这是人类共性的。你的对细节的记忆,这个记忆很重要。比如“移动的桌子”(《收获》2004年第四期178、179页)这个细节是真实的,同时这个记忆它连通了文学的一些素质。到这个连通的时候,哪怕比我更没有文化的人,他有这个记忆也是重要的。

  谈“石一歌”

  “石一歌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组织。”“石一歌和我的关联就那么一点点。”

  新京报:根据你在《借我一生》中的叙述,你与“石一歌”没多大的关系。

  余秋雨:石一歌这个组本身就很好笑,现在报纸报道也搞错了。石一歌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组织。是为复旦编工农兵学员教材的,这个组可以说是在为小学生编教材。因为是工农兵学员,文化只有小学水平。组长是华师大的,副组长是复旦的,因为我们学校太小,没有地位。这些复旦、华师大的老师,现在还是文学院院长,学报的主编,他们都是领导。我几个月写了一千字。如果石一歌开会,我进去非给他们赶出来不可。我就是在早期晃了一下,你小小的戏剧学院在这儿,能有什么鲁迅的课程?当时学校派了一个人去,一看很无聊,完全是为了小孩编什么东西,后来就回来了,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石一歌开过很多会,他们存在六年,我就在那儿呆了几个月。主要是讲我的两篇文章,讲鲁迅和胡适,这完全是我的署名,那个时候,我帮他们注释过几篇鲁迅的小说,《祥林嫂》等,署名是“复旦大学、上海师范大学教材编写组”。

  新京报:从你的书中来看,石一歌本身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余秋雨:石一歌和我的关联就那么一点点,而且是周恩来要求成立的,周恩来一直还是肯定的。另外,教材编写组有些人都没文化,你说这么些人不好也不对,他们现在也是普通的教师。

  新京报: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余秋雨:是这样。我举个例子,我很清楚有三四个人在写文章骂我,他们其实都是非常想对我好的人,如果我去拉关系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作为文人,我不能这么做吧。例如湖北的古远清,他早期对我的吹捧已经到了很少见的地步呀!他发表过大量吹捧我的文章,我都有证据的。他专门写了一本叫做《余秋雨论》的书,让我推荐给出版社,我说我不可能推荐写我的东西。还有北京的肖夏林,电话给我说“中国文人里我讨厌的是王朔,最佩服的就是你余秋雨”。我说王朔是我的朋友,是很好的作家,你刚刚从大学毕业,不要这样看问题,然后他就开始骂我!这个是国外的“破坏心理学”。

  谈“道德底线”

  “我在‘文革’时期没有检举、揭发、批判过任何一个人,这些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新京报:难道别人对你的批评都没有任何道理吗?

  余秋雨:但是他们是诬陷,我怎么能低头?当年巴金在上海受难,谁敢隔几天就去看他?我就去了。我在“文革”时期没有检举、揭发、批判过任何一个人,这些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新京报:有谁能够证明这一点?

  余秋雨:没有人能够证明,但这是由于当时的现实情况造成的。因为当时那么多家庭蒙难,比如我不可能问李小林你爸爸怎么怎么样,她也不可能问我爸爸怎么怎么样,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很少,有些人对我这样家庭有问题的人避之惟恐不及。能与你说几句话,拍拍肩膀说“多保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家里人挨饿,我也不跟其他人说,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新京报:从书中看,你在那个时期坚守了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线。但是说出来肯定有人会怀疑。

  余秋雨:最简单的一个事例可以说明问题,戏剧学院那么多教师,那么多干部,“文革”受到这么多难,为什么连续三次全票都投了我做院长?你可以简单地设想一下,只要有一点问题,戏剧学院肯定会有人向上面检举,就是因为我当时表现很好啊,没有错我怎么可能认呢?

  像批我的人,年纪就很轻。也是什么证据也没有,写这么多批判的文章,也没有人想到调查一下,比如问我熟悉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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