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为吴仞之（右）与文华两位导演黄佐临（左）、费穆（中）的合影。
1946年，文华影业公司成立，一个具有独特文化价值内涵的制片管理体制也随之诞生。作为一个“实体”而存在的“文华”已经随着历史悄然逝去，对于后来者而言，只有一些断片残垣般的历史资料和相对完整的12部出品影片可资依赖。探索“文华”影业独特的成功经验，其实就是期望历史能够告诉现在和未来：应该以何种心态面对电影，而电影又应该在社会文化中扮演什么角色。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文华代表作《小城之春》海报。
人物
吴性栽：“高级票友”与电影投资人
在投资电影业以前，吴性栽在上海称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实业家”。1925年，吴性栽由于“百合”人才匮乏收买了大中华影片公司。1936年8月，“联华”由吴性栽组织的银团华安公司接办。1946年，随着电影业开始复兴，吴性栽意识到民营公司尚有一定发展空间，于是从初期的试探性拍片到两年后企图大规模生产。
投资电影业不仅是一位精明商人单单为了赚钱的选择，其中吴性栽个人对于艺术本身的浓厚兴趣也起了决定性作用，“文华”公司的干将桑弧就称吴性栽为“高级票友”，这一点同样反映到他对中国传统戏曲的爱好上，他与当时京沪两地的大师梅兰芳与周信芳渊源很深，所以就有后来吴性栽冒着亏损风险，多次投资将京剧名家作品搬上银幕的举措。对话
历史能够多大程度告诉未来
1946年8月，吴性栽创建文华影业公司；1952年1月，文华影业公司同“昆仑”、“大同”、“国泰”等八家民营公司通过赎买方式合并为国营的上海电影制片厂，从注册到最后解体，完整意义上的文华影业持续了5年左右的时间。1949年上海解放，吴性栽南下香港。
对于中国电影史而言，解放前的“文华”具有更重要的作用和影响，因为“文华风格”凸显出一种极为宝贵的“独立精神”。中国电影史的研究专家、现任央视电影频道节目部主任的陆弘石先生曾与那段历史中的许多当事人有过多次面对面的对话，从“文华”出发，关照中国电影的现在，我们能够得到多方面的启示。
“文化结晶”的电影公司
新京报：从1905年中国电影的诞生到1949年，把电影作为一种商业投机行为的制片态度是中国电影的重要特征，“文华”好像是一个例外？
陆弘石：“文华”的这种例外应该说与他们的老板吴性栽以及执行者陆洁有很大关系，他们早就合作过并且相互熟悉，在文化价值取向上也相对一致。吴性栽作为投资电影历史最为持久的民族资本家，20多年投资电影公司的同时，从没有放弃过实业经营，这些实业基础也为电影公司做了坚强后盾。难能可贵的就是吴性栽始终是将电影作为一种现代文化企业来经营，这种态度就与商业投机的赌博心理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我们看上世纪40年代后期“文华”的风格，可以说就像经过“文化结晶”后析出的晶体一样，脱离了原始的粗粝本性。
“旗舰昆仑”与“文华船队”
新京报：我们看“昆仑”
出品的影片，可以感觉到每一部影片都是集体出演；而“文华”每一部影片都相对独立，它们都有自己的方向。
陆弘石：抗战后出现的这两个大型电影公司在各个方面都有很大区别。“昆仑”
集结了大批从后方回来的电影人，而这些人拥有大抵相同的政治背景，“昆仑”公司以群体面貌出现也是必然的。“文华”不同，他们在战时大都留守在上海，他们属于那种民间型的知识分子，在上海沦陷期间他们大都在文化领域先有所成就。
像桑弧和黄佐临都是从戏剧转向电影的，而张爱玲更是直接从文学转向电影。“文华”的创作是集体方式与个人风格的统一，个人风格的存在也使“文华”的创作形成多样化局面。
“中间路线”的独立原则
新京报：“文华”在用人方面一直坚持“清高独立之原则”，在40年代末，政治力量的决战阶段，电影应历史之命成为另一种形式的文化战场，“文华”却奇迹般地一直坚持走自己的路。
陆弘石：这首先应该说与这个创作群体有关，他们的身上缺乏那种强烈的政治情结，这也促成了文华风格中所谓的“中间路线”的形成。他们对都市文化、对市井人情的理解更发自内心，也更艺术化，而艺术化的描述则提升了电影中市民文化的品格。
再看历史的轮回
新京报：吴性栽在“文华”后期投资多家民营公司，打算成立一个电影“托拉斯”（意指联合企业），虽然最终未能完成，但是这种电影投资的激情是值得喝彩的。
陆弘石：更可贵的是他始终坚持电影“精品意识”。
我们设想，假如当时的一批民营公司没有被合并而存在更长一段时间，那么会有多少经典影片能够问世呢？如果关照现在其实也有所延续，国家在电影投资方面进一步放开，咱们今天的影片80%是民营公司的资本进来，它们同样也在为中国电影做一些努力，这就像历史的轮回一样，正在解答。
同年链接
《忆江南》：周璇一人分饰两角
1947年4月，“国泰”完成了影片《忆江南》，由田汉编剧，应云卫、吴天导演。影片以抗战时期为背景，通过一个青年诗人的堕落，表现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软弱动摇的性格。在刻画知识分子堕落这一点上，《忆江南》与《一江春水向东流》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江春水向东流》里张忠良的堕落，作者着重强调环境的影响，而《忆江南》一片则更着重于主人公自身的弱点。
影片的导演处理，朴素而清新，较好地体现了剧作的思想主题。演员的表现也十分成功，特别是周璇一人兼演两个角色，善良质朴的农村姑娘和娇惯泼辣的香港小姐，她演来各有特色，显示出高超的表演才能和技巧。
世界风云
1948年的《宝石岭》在约翰·休斯顿的毕生创作中占有重要位置，当初休斯顿费尽全力才说服华纳兄弟影片公司同意他去墨西哥进行10周的实景拍摄。在上世纪40年代，到好莱坞以外的地方去出外景是很罕见的，大量支出是主要障碍，《宝石岭》的成本高达300万美元，这在当时是个天文数字。
苏联很快从战争创伤中恢复过来，影片的摄制技术也有极大的进步。很多影院从1946年起专门放映像《鲁滨孙漂流记》那种立体电影，由工程师伊凡诺夫设计的立体电影在放映时用一种特制的银幕，使观众不需戴眼镜。
茛1949年的《晚春》是描写日本战后在北镰仓安静的住宅区里一个大学教授和其女儿日常生活的故事。表现父母子女之间的感情生活，可以说是小津安二郎作品的永恒主题，表现他们那种相互关怀的亲密关系是小津作品中道德观念的核心。《晚春》是战后小津安二郎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部作品。《晚春》海报。
采写/本报记者张悦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