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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车·魏 炜·
那天,都转到挺晚了,组长还没有歇的意思。忽然,我看见一个人正艰难地推着一辆桑塔纳往前走。那人看到警车,马上跑过来说:“同志,我车坏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推推?
”“推哪儿去啊?”“那边儿大马路上就有路灯了。我借着点儿亮,看能不能修上。”组长一招呼我和老田:“走,帮人推车去。”
那人到了车的左前方,一手打方向盘另一手推窗户。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到后头去,用点儿劲。我给你把着。”那人看了看组长,不情愿地到了车后。组长又对我们说:“你们也都到后头去,好使劲。”老田对我说:“组长多贼呀,就他会找地方。”组长一声令下,我们就推起了车。推出不远,组长让我们停下。然后,他看着那人,问:“这车哪儿坏了?”那人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走了。”组长说:“忽然不走的?”那人点点头,说:“就刚才。”组长思索着,忽然拽出铐子,给那人铐上了。那人一愣,问:“这是干啥?”组长笑笑说:“要是刚坏,那车怎么凉透了?你拿出行驶本和驾驶本来。”那人立马傻在那儿。
后来,他终于承认,这车是他刚偷的。我佩服地问组长:“你怎么肯定这车是偷的?”组长说:“他让咱们帮他推车,这本身就很可疑。他要真想修,让咱们帮他把车拽到修理厂不就成了?我一摸,车是凉的,这就更说明这车停了一段时间了。我再到前面一打方向盘,看到钥匙门儿是新换的。我就琢磨,这车是偷的。他让咱们帮他推车是怕咱们查他,先来个转移视线。”我还不明白:“那他怎么没把车开走呢?”组长说:“我也没想明白。”车主一来,这个疑团就给解开了。原来,那车坏了。车主想等天亮了再找人修,谁知就发生了这故事。
瓜子脸·贾五月·
与老公结婚这些年,我又是带孩子干家务,又是上班忙工作,整天忙忙碌碌,疏于打理自己。揽镜自怜,我眼生鱼尾,腰身见粗,长脸变圆脸,已然是青春不再。可我又不甘心,辗转多家商厦,终于买到了一条中意的连衣裙。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把裙子套在身上,站在穿衣镜前摆了几个“pose”,让正埋头于报纸的老公欣赏。老公也站到穿衣镜前,对着镜中的我点点头,说:“嗯,不错,这衣服配上你的瓜子脸,衬得人挺有气质的。”听了这话,我不禁沾沾自喜。可他一脸坏笑地又找补一句:“以前你的瓜子脸是葵花子,现在变成南瓜子了。”
精神生活 ·由 辉·
我家对门那家的主妇非常能干,烧的一手好菜。我不善此道,对吃也要求不高,加之老婆做饭糊弄,所以我家厨房从来没有菜香。草草吃罢饭,我和老婆一人捧本书,静静地一个晚上。
对门家大姐已经退休,是个极热情的人。那天,我们在门口与她相遇,闲聊了几句话,她问我们:“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吃食堂呀?都听不到你们做饭炒菜的声音。”我老婆客气地回答:“我们都不会做饭,所以吃得很简单。”大姐赶紧接过话:“我就爱做饭。不是吹,我的手艺在业余里是数得上的。有家餐馆聘我,我都没去。有时间我教你们做饭。”我受宠若惊地说:“别,千万别,大家都很忙。”“我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住这么近,这点忙还不帮。”大姐说完大有要先到我家厨房熟悉地形的意思。我老婆婉拒道:“我们晚上还有许多事。”大姐愣愣神,压低声音说:“我说呢,总是听不到你们的声音,是不是外面有生意呀?”我说:“没有。我们晚上要看书。”大姐爽朗地说:“我知道啦,读书人。精神生活重要,不在乎吃。”说完她转身准备回屋。刚打开门又扭过头补了一句,我一听差点笑掉大牙。她说:“赶改明儿我炒菜时不开抽油烟机,让菜香往你们屋里跑点儿,给你们再多添些精神生活。”
出差购物·胡 涛·
单位派我和小张去南方出差。办完事,我们一起到附近的市场准备买点当地的特产和服装。转了一上午,我们差不多都是给妻子、孩子买的东西。最后,我问他:“是不是也该给咱们自己买点儿什么呀?”小张对我的提议表示赞同。
于是,我选了一双皮鞋。小张看上了一条白裤子。我正等着他交钱,他突然跑到一边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一会儿,他回来了。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给我媳妇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买那条裤子。”我说:“你也太怕媳妇了吧!买条裤子还用请示。”他说:“我不是请示。那裤子太白了。我是问问她买回去以后如果穿脏了她能不能帮我洗。”
美女与流氓·刘文涛·
最近,我搬到一个新的小区。小区附近有一个公园,我心里不禁暗喜:这下不用再为晨练找不到地方而烦恼了。
第二天早上,我穿好运动服,收拾利落之后就进了公园。公园里人真不少,到处是带狗遛弯的大爷大妈。我做了点准备活动后就开始跑。跑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我突然听到侧面的树林中一女子大声高呼:“流氓,别跑。流氓,别跑……”我大吃一惊,公园里这么多锻炼的人还有人敢耍流氓。于是,我想也没想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跑进树林,我发现一个大妈正在前边奋力追赶,边跑边叫。我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问:“大妈,流氓在哪儿呢?”大妈抬头看了看我,说:“谢谢你啊,小伙子。他刚才看到美女就追上去了,往那边跑了。”我顺着大妈指的方向撒腿就追。可是直至我追到一个广场都没发现可疑的人。我正纳闷,大妈气喘吁吁地从我后边追了上来,冲广场大叫一声:“流氓,回来。”只见一只棕色的小狗屁颠屁颠地朝她跑了过来。我不禁愕然地指着小狗说:“您,您说的流氓就是它?”大妈亲昵地抱起小狗,说:“对啊。名字是我孙子起的,有点不雅。可它就是特流氓,看见美女就追。”大妈朝刚刚正与流氓玩耍的一只白色小狗努了努嘴,接着说:“那就是美女。”
除 湿·小 丰·
前几天太闷了,但为了节电,老爸不让我们开空调。摸着发黏的胳膊,我向老爸提议:“咱们用空调的除湿吧,这比制冷省电。”老爸听后仍旧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老妈回来了,我好像看到了救星,对老妈哀求道:“热啊!”老妈笑着说:“开空调是别想,你爸不干。”我嘟囔道:“那怎么办呀?潮乎乎的。”这时,侄子小宝抱着一包花生跑了出来。他把花生倒在桌子上,说:“小姑姑,你耐心地等等,等这些花生由脆变皮,就除湿了。”
误 会·包 辉·
弟弟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葱油饼的味道。他最爱吃老妈烙的饼了,尤其是刚出锅的。他放下包就问老妈今天是不是吃葱油饼。老妈一边烙饼,一边“嗯”了一声。
这时,在一旁的小外甥赶忙拿了块饼凑到弟弟嘴边。弟弟受宠若惊,忙说:“果果真懂事,知道好东西先给舅舅吃。谢谢啊!”说着,他张嘴就咬了一口。看着那硕大的牙印,小家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果果用哭腔说:“舅舅馋。我是想让舅舅给我吹吹,太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