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东第一次和王菲合作始于1993年,当年窦唯给王菲写歌,张亚东给她弹吉他。10年过去了,如今张亚东成为了王菲音乐制作人,今年10月份他将推出由自己演唱、制作的新专辑。有人戏称张亚东是“王菲背后的男人”,张亚东对此也“供认不讳”,本月南方基金之夜8.28王菲北京个人演唱会,两个人将再度携手。
记:第一次见到王菲是什么情形?
张亚东:就是在录音棚里,具体哪天?记不清了。我觉得王菲能走到今天这种程度就在于她的个人魅力。她有非常强的一种不同的东西。其实我跟王菲合作开始她就基本上叫“王菲”了,我跟她算是后期认识的。反正我一直心里觉得她就是一个北京人,没有任何感觉到她是一个港台那边来的歌手。
记:你和王菲合作哪张专辑最满意?
张亚东:《寓言》我自己比较喜欢。
记:你和王菲合作期间,基本上出一张专辑火一张,这期间你自己感觉有没有过什么起落或者波折?
张亚东:之前好像没有,我和王菲都不喜欢侵略性强的音乐,倒是现在,感觉整个华语的乐坛都受美国的影响比较重,美国的音乐大多侵略性比较重,要表演,要很夸大的那种。但是我们喜欢的音乐都没有那么嚣张,王菲的性格以及她的演唱上,她是很用心的,她是静静地自己唱。这个是跟市场有一点点冲突。
记:王菲最近的专辑带给我们的惊喜少了,你有没有这个感觉?
张亚东:是,因为王菲还有我,到现在都有一点点被架空的感觉。我们之前都追求比较不同的东西,而且冲得比较厉害,可是市场跟我们要做的东西离得太远。可能从比较专业的人来看,最近的专辑没有太大的惊喜,但我们如果全是惊喜的话,它就不卖了,这是非常矛盾的。我们的市场我认为还是一个比较低级的状态,大家对于音乐的渴求还仅仅是拿它当做娱乐来看,很多人就是要消遣。
记:接下来是你们抛开这些完全去做想做的音乐,还是会继续寻找所谓平衡?
张亚东:所有的音乐没有好坏,最主要的是情感和力量,我还是希望能够抓住更多的听众,因为毕竟王菲不是一个另类小众的歌手。
记:从事业角度你是如何看和王菲的关系。
张亚东:每个人在他(她)的生命里最重要的应该是机遇,我觉得我最重要的机遇是王菲给我的,基本上是透过我跟王菲合作,尤其是在香港、台湾地区很多人瞬间都知道了北京有一个叫张亚东的,找我的人很多,王菲给我的机遇使我找到了一个自信的感觉,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能量,只是大家没有找到方式去把你的能量发挥出来,王菲给了我很好的一个机遇以及一个培养我自信心的机会。所以我觉得我自己在音乐包括很多方面的成长,她都给了我支持。有过很多人在酒吧说“张亚东他没什么,他就是靠王菲”,我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我说:“没什么,就是,你告诉他就是”。
记:谈谈你和王菲平时相处的方式吧。
张亚东:我们说话很少,可能都没说过几句话,偶尔也一起玩,一起聚聚,交流好像也不多。偶尔我会介绍一些好的音乐,给她买给她听,我认为都有点像没有什么来往的那种。
记:那在录音棚里呢?
张亚东:她以前录音老是不来,租了棚一堆人等着她,结果一打电话,外头玩去了,我们一等等一天那种。现在是我开始变得没谱了,说好了几月交东西,我是老在拖着。另外,王菲性格太强了,她是基本上不会听别人说的,我说一句,她有五句等着我呢,到最后她又问我“那你为什么不坚持呢?”所以我觉得好像我在她面前不太能强过她,因为我双鱼座,她狮子座。
记:你们音乐上的想法怎么沟通呢?你的作曲和编曲总是能抓住王菲声音里最好的那部分。
张亚东:因为我不是一个歌手,我是一个制作音乐的人,我曾经一段时期一度认为王菲的歌喉就是我的。这种感觉就造成我给她做音乐就是在发挥我自己。而且我酷爱女声,对男声好像不是很敏感,我喜欢的歌手基本上都是女的。
记:这次王菲演唱会你作为音乐总监觉得最大的看点是什么?
张亚东:舞台上王菲具有非常强的光芒,她会完全变一个人。她是一个全身心在音乐里的人。非常具有感染力。她整个人的状态,我看演唱会只看真和假。王菲的每一场演唱会真的是唱足了,没有嘉宾,没有噱头,完全自己唱下来,连话都说得很少。我觉得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在我看来听王菲演唱会的,王菲的音乐涵盖了很多东西。什么风格并不重要,她现在跟以往很不同,她自己对自己的音乐也应该有一种比较新的方式,听她演唱就是我觉得的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