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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女儿宁元元（在《看上去很美里》出演女主角陈南燕）
穿过光线阴暗的摄影棚看着那些在小小木床上熟睡的孩子，耀眼的水银灯照着他们晶莹的面孔，我们好像真的回到了某个荒谬然而真实的时代。张元的女儿宁元元只有6岁，却神情忧郁地赖在床上，眼睛四处看，问她方枪枪的时候，她表情严肃地说：“哦，方枪枪，是一个很特殊的人。”那样惆怅的语气配上花朵般的稚嫩面孔，几乎有些诡异。拍电影已经改变了孩子们的现实感，他们彼此叫着剧中的名字，渐渐有些分不清真实和表演。采访过程中，张元始终声音温柔，神态平和，和多年前，那个拍《东宫西宫》、《北京杂种》的愤青好像是两个人。这种克制的温柔，往往意味着激情的熄灭。一.多一张票，就多一个人嘲笑
记者：《看上去很美》的拍摄已经结束了，但是你觉得这样的电影有吸引力吗？看点是什么？
张元：在世界电影史上，没有或者很少这么大规模地以孩子为主体，特别是6岁以下的孩子来拍摄一部电影。今天是我们小演员豆豆的生日，可以说，每一天的故事都让每个人都很感动。
记者：但是感动，能否带来票房呢？票房好像始终是困惑您的电影的问题。
张元：要看什么东西吸引票房。有的电影，虽然可能有很大的票房，但本来是要拍成很动情的影片，结果成了一个笑话……
记者：你是指《十面埋伏》？
张元：多了一张票，就多一个人来嘲笑你，我不想要这样的票房。我希望进来一个人，就有新的希望，新的感受，新的视觉惊艳。有真的东西，好的东西。
二.“元女郎”
记者：张艺谋带起来一批“谋女郎”，而赵薇、徐静蕾从进入演艺圈开始就断续地在您的作品中出现，你觉得她们和章子怡有什么不一样呢？
张元：相同点都是年轻的女演员，不同的地方在于她们有自己的不同命运。合作过的演员，像赵薇，徐静蕾，李冰冰，都很优秀，关键在于提供什么题材和空间。我规定演员表演，不太认为谁会表演，谁不会，即使是孩子，给她很有意思的真实的或者适合的环境和气氛，每个人都是好演员。
记者：赵薇“打人事件”你怎么看？
张元：赵薇是我非常好的合作者，第一次上银幕就是和我合作，在《东宫西宫》里演“公共汽车”。我可以说看着她长大，非常喜欢她，她非常出色。我不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真的是非常好的青年。很热心，很开朗。
记者：不像是极端的人？
张元：对，不知道，完全想象不到。
三.王朔是个纯情派
记者：你和王朔都是情感比较强烈的人，他是监制，你是导演，拍摄中有没有发生不愉快?
张元：只有愉快，没有任何争执。我在工作中，不论和摄影师还是演员，都没有一点儿争执的东西。艺术有很多的路可走，大的东西不必争执，就是具体的东西，不这样拍，可以那样拍，没什么大不了。
记者：《看上去很美》是怎样通过视觉来表现心理空间？对话非常少。
张元（笑）：这就是对张元这个导演的考试了，这的确是不同的叙述方式。视觉的描述和文字的描述是有距离的，很多方面又是相同的。我合作过很多作家，王小波很早就去世了，朱文还有余华，都是很好的作家。王朔的小说很多直接就可以拍电影，又有生活质地，又有幽默感。他的小说很纯情，人物又非常真实，没有一部是脏的。《看上去很美》是一部更纯粹的小说，非常心理化。
四.上阵“父女”兵
记者：在《看上去很美》中，你的女儿当主演，你的夫人是编剧，监制王朔是你的朋友。家庭，朋友整个都在电影中，这种私人的情感会不会造成拍摄的障碍？
张元：没有，我经常生活和工作不分。在镜头、取景器中看着女儿，会感到生活和艺术的界限很模糊，很多时候都忘记了什么是生活，什么是艺术。
记者：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张元：和一般人一样，有一点不同，你看，我把我的女儿我的妻子都放到电影中给大家去看了。
记者：你和宁岱一直就这样合作，所以……
张元：所以……啊，我们是大学的同学，我上大学一年级我们就在一起了。不过不同系，她是剧作专业，我学导演。我们一直在一起，这是个老故事了，而且是不属于娱乐圈的故事。10多年了，太长了，太长了，就是亲人。
记者：你希望女儿走演艺道路吗？以后搭一个“父女档”？
张元：我希望她能幸福地生活。现在拍戏只是我的建议，但是她喜欢。喜欢和爸爸在一起，不见得喜欢拍戏，但她大了可以自己选择，她做什么我都高兴，只要她喜欢。所谓的演艺事业，可能这种工作不适合他们，不光是我女儿，所有的孩子，我希望他们幸福。
五.《看上去很美》还有下半部可以拍！
记者：你还会重拍王朔以前的小说吗？
张元：我以前已经重拍过了--《我爱你》，《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连美国都拍过了。不过，《看上去很美》后半部小说还没有拍，我的电影只拍到6岁，其他导演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尝试。
记者：徐静蕾的新片去威尼斯了，你的片子呢？
张元：我还不知道，先把片子做好。10日停机。15日剪接师从意大利过来。
记者：音乐，制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张元：当然有啦，但是现在后期构思还未成熟。比如我们请的就是意大利最重要的剪接师，以前跟他合作过《过年回家》，包括最近一部泰国影片及参加了戛纳电影节的日本片也是他剪接的。
记者：《看上去很美》已经停机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张元：现在还不知道，还在准备中，有一些计划和题材，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东西做好。记者：会不会转变风格？
张元：每隔一段时间就走一条新的路。我希望，每个作品都有新的东西，不想重复，不管是我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
六.我要尝试“手机电影”！
记者：3G即将实现，以后可以在手机上看电视，电影。用户量够大的话，将来影片可能有一种新的发行渠道--手机，你看好这种状态吗？
张元：我一点儿都不反对，10几年前，根本没有人想到手机有这么快的发展，随时用手机拍照、录像。
记者：有没有可能专门为手机来拍电影？
张元：可能啊，手机上用flesh就非常适合。简单的线条或者……
记者：通过手机这个载体发行电影，它有自己的特点，任何时间都可以看，但是要求内容比较短，题材也要更适合这种接受方式。你是否会为这种渠道去构思，去拍摄呢？
张元：任何一种载体说到头来不重要，到最后成什么样很难设想。我对任何载体都很感兴趣，关键是需要做什么。如果内容是无聊的，都是没有意义的。今年去鹿特丹电影节，最大主题就是媒介的问题，已经有电影用6块屏幕去表达一个问题。
记者：你愿意为这种新的形式做一些努力，接受一些新的合作，开拓一些新的拍摄途径吗？
张元：我愿意，所以在和空中网合作，先做一些宣传的尝试。
满北京的幼儿园寻找“方枪枪”的寻枪之旅结束后，《看上去很美》的拍摄显得有点儿沉寂，没有明星爆料，没有负面新闻炒作，一切有些过于正常。就这样，《看上去很美》已经停机，进入后期制作，既没有听说要去参选评奖，张元本人也镇定沉默地与他反复赞赏的意大利剪接师精心地剪他的片子。对于《看上去很美》的命运，大家都有些期待，然而又都谨慎地表示着沉默，甚至有些犹疑。因为，在这个票房时代，“孩子”和“童年”这样有些虚幻的符号，可以从观众的口袋里掏出多少钱，还是一件很可疑的事。（空中传媒）
作者：小鱼儿
（来源：千龙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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