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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学之妻张海英被抓捕归案。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郑州市电业局物资公司原经理李明学利用职务之便,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共贪污、受贿及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款项合人民币近千万元。经群众举报,郑州市中原区检察院历时数月将此案侦破。目前,李明学已被移送郑州市检察院审查起诉。据悉,这是河南省今年以来成功侦破的最大的职务犯罪案件。
神情沮丧的李明学。
匿名举报
收礼吃回扣私设小金库
2004年春节前夕,一封匿名举报信飞进了郑州市中原区检察院的大门。举报信上只有4行字:郑州市电业局物资公司经理李明学在采购物资过程中不仅收礼吃回扣,还私设小金库,伙同他人共同贪污公款……
检察官很快对线索进行了初查,他们从银行和房管局等部门获悉,李明学一家有存款100余万元及3套住房,这远远超出了一个工薪家庭的正常收入。看来,李明学确实存在职务犯罪的重大嫌疑。
这天已是农历腊月二十九了,次日就是除夕。电业局是郑州市的供电中枢,不能因为触动李明学而影响了全市春节期间供电。检察机关决定,春节过后再对李明学采取行动。
于是,这个春节李明学就像往常一样,过得潇洒自在、意气风发。手握重权的他每日与亲朋好友吃喝玩乐,根本没有想到,一场风雨即将到来。
立案侦查
小金库以往账目荡然无存
春节过后的2月3日,中原区检察院正式成立了6人办案小组,首先控制李明学和小金库的管理者白某,同时调取物资公司小金库会计资料进行查账。
调取物资公司小金库的会计资料时,办案人员发现,以往的账目已经荡然无存。据白某交代,小金库每月底都要向李明学报一次账,然后就将账目全部销毁。
据小金库会计杨某、现任管理人王某被传到案后回忆说,李明学确实从小金库中支取过不少现金,有时10万,有时20万,名义则有时是给职工发福利,有时是给上级领导送礼。他取钱时也不打条子,只是到月底跟会计对账时减掉这笔支出,再将账目一毁了之。
这其中,一笔67.6万元的支出因数额较大,几位经手人的印象均十分深刻。且这笔钱交给李明学时,还有在场证人可以证明。于是,对于这笔款项,李明学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最终只好承认:这笔钱的存折至今还放在他家中的保险柜里。
有了这一突破,中原区检察院以涉嫌贪污对李明学正式立案侦查。接着,办案人员对李的办公室和住处进行了搜查,但是除股票外,仅搜得存折、存单14万余元和现金2万余元。这与初查时获知李家有存款100余万元的情况相差甚远。
贪官之妻转移600万赃款
这时,办案人员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在李家搜查时,李明学妻子的手提袋拉链开着,里面空无一物。她的首饰袋散落在地上,里面也是空的。难道有什么东西刚刚被匆忙转移?办案人员把目光落到了李明学的妻子张海英身上。
李妻张海英,是郑州市电业局信息中心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经过办案人员耐心细致的说服教育,张海英终于承认了自己转移赃款的行为,同时她说出了一个让办案人员为之震惊的数字:她转移的赃款数目有600余万元!
原来,就在办案人员决定搜查李家的前一天晚上,李明学的司机任庆新给张海英打来电话,说李明学可能出事了,要她把家中的贵重物品收拾一下,赶紧转移。当时,他们的女儿还没有休息,张海英不愿让八九岁的女儿知道家中变故,便告诉任庆新第二天一早再来。女儿睡后,张海英把家中存款、存折找出来,缝在一个巴掌大的花布包内,外面又裹上一个塑料袋,次日一早把花布包交给了任庆新。
共提取赃款近1000万元
办案人员连夜找到任庆新,和他一起来到他妹妹的公公家,从洗衣机的后面找出花布包,内有存折、存单共计49份,合计人民币497万余元;另有国债97万元、美元2万余元及欧元7600元。但经查,这其中并不包括初查时在银行调取的那些存款。这说明:李家的存款还不止这些!
办案人员马上对张海英进行突审,她如实交代:还有一部分赃款藏在自己父母家。办案人员随即将张的母亲缝在棉被和破棉裤中合计157.8万元的15张存单起获。加上从李明学家搜出的股票、银行卡,办案人员共提取赃款近1000万元。
2004年2月6日,检察机关以涉嫌构成贪污共犯,将张海英补充立案侦查。同时追究其他涉案人的法律责任。
贪官忏悔
最初愿望是当一名清洁工
据李明学交代,“1967年,我出生在武陟县农村,家中一共姐弟3人,生活十分贫困。我5岁的时候,第一次来到郑州,看到那里到处都是楼房,街道又干净又整齐。傍晚,我坐在路边,看到一个清洁工人扫完大街,把扫帚放进手推车内,心里竟十分羡慕,心想有朝一日我能混到这一步,就心满意足了。
“从此我刻苦学习,发誓要走出农村,实现城市梦。高中毕业后我复读了一年,考取了吉林工业大学管理学院物资管理专业。在大学里我很用功,成绩一直很优秀,对那段时光我始终很留恋,你们在我家查获的存折、存单我都用的同一个密码,那就是我大学时的学号。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郑州市电业局物资公司工作,对此我很满意,自己总算实现了城市梦,在郑州市落了脚。”
收人家的钱成了一种惯性
1991年,李明学大学毕业被分配至郑州市电业局物资公司工作,历任采购专员、副经理、经理。据李明学交代:“刚参加工作时我做业务员,跟着领导联系业务,见惯了业务员和经理们之间的红包往来,对钱就淡漠了,后来我肆无忌惮地收取贿赂,就是从那时候学会的。接着我做采购负责人、副经理直至经理,权力一天天变大,见的钱越来越多,也早忘了年少时的梦想。老实说,后来收人家的钱,简直成了一种惯性,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收。
“在电力系统,业务员向客户方送红包,已成了不成文的规矩。每次开招标会,我住在宾馆里,供货厂家的业务员就排着队给我送红包,每人送一两千或三五千或上万元不等。根据惯例,这些钱都装在一个信封里,内附一张业务员的名片,以便在招标时让我帮助推荐,至少不要提反对意见。由于送钱的人多,业务员进屋后都来不及说话,只把信封扔下就走,有的甚至等不及,隔着门缝把信封塞进来了事。一次招标会下来,我就有几万元的收入,钱送得较多的,我留下名片,招标时能照顾就照顾一下,钱少的,名片就随手扔了。
“其实,我的权力更多的是在控制货款上。每年物资公司要采购两亿元的物资,货款先给谁,后给谁,给谁多少,都由我决定。这样,供货厂家就争着给我送钱,希望我能按时付给他们货款。他们来见我,很少是空着手的,一次送几千元的有,送几万元的也有,钱接得多了,我也就麻木了,接了钱就交给爱人存起来。对此她也担心过,也劝过我,可因为我麻木了,对她的提醒不当回事,反倒怪她胆小,以至于犯的罪越来越大。”
侦查终结
已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
检察机关在侦查本案的过程中,先后提取、扣押了李明学的存款、股票等财产,共计人民币935万元,另有美元22231.79元,欧元7600元。除去李明学家庭正常收入和消费以及涉嫌贪污、受贿的数额,尚有人民币591万元、美元22231.79元、欧元7600元,李明学不能说明其合法来源,经查证也无合法来源的根据,对于这一部分,检察机关将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起诉。
据介绍,此案于今年2月5日开始立案侦查,8月9日侦查终结。目前此案已移交郑州市检察院审查起诉。
综合新华社、《检察日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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