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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辉 陈旧
所有的记忆都是潮湿的
《2046》一开始就打出这样很王家卫风格的字幕。于是，五年打造的《2046》终于在中秋这一天亮相广州。在这之前，上海已经首映过了。得到的反映相当令人玩味，直质王家卫江郎才尽的有之，不置可否的有之，晕菜麻木的观众更是占了多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为了证明它有多滥或者反证它没那么滥，本报记者在这一天亲自到影院感受现场，并且从观众口中得到最直白的答案。9个观众中有四对情侣
在采访之前，记者为了联系场次曾经和珠江电影院线副总经理贾爱华沟通过，贾经理言辞恳切地对记者说：“明天是中秋节，不会有什么人去看的，你还是换一天吧，免得你去调查还没人可以问。”记者心想毕竟是《2046》，毕竟是首映，场面不会这么尴尬吧。可是，昨天上午10：45，记者进入中华广场电影城第6放映厅，真的可以说是大跌眼镜，诺大的放映厅里，除记者本人外，只有三对情侣，还有一对情侣是在放映数分后进场。全场下来，包括记者在内只有9个观众，其中有四对情侣，这让记者深深地体会到张楚的歌词“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在另一家大型电影院飞扬影城，情况也是如此。除去6名观影记者，只有10名左右的观众。
就在不久前，9月24日，王家卫率领梁朝伟、王菲、张震和董洁一众亲临羊城造势，而今看来，成了莫大的讽刺。不过，院线方面所持《2046》应该会吸引情侣的观点还是成立的。
《2046》里的明星与细节
张曼玉果然是30秒出场，如果没有仔细注意，很难看出来。在片中，她有一次未来人造型的亮相，有一次身穿旗袍躺在床上的亮相，还有一次《花样年华》她与梁朝伟坐出租车的片段闪过。巩利是演员表中女演员中排名第一的，但是她扮演的女赌徒苏丽珍戏份少得可怜。董洁也只有一场戏：她扮演的酒店老板小女儿强吻周慕云后，周推开她说“你长大以后再来找我”。刘嘉玲好一些，但也仅仅是配角。倒是章子怡与王菲戏份相当，并不是先前所传章子怡是绝对女一号。在男演员中，木村拓哉的戏份也比想像的多一些。
未来世界的造景太假。《2046》称自己加入未来世界的科幻情节。可是记者看来看去，2046开往2047的列车也太假了吧，除了把灯光弄得很眩，王菲和刘嘉玲扮演的机械人行动迟缓，面目呆滞，服装古怪，实在看不出是在未来世界，倒是很像一出王家卫拍摄的MTV。有趣的是，在列车上出现了韩国LG的标志，真让人怀疑导演是不是很中意这个品牌，让它出现在2046年。
为了说明时代背景，王家卫加入了一些60年代香港劳工纠纷的新闻资料片，可惜多此一举。片中依然充满上海风情，充满管它今夕是何年，我且谈恋爱的风月场景。
本报记者观影感受：《2046》是一双潮湿的袜子
王家卫认为所有的记忆是潮湿的，但是他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电影最终在观众面前展示的也是湿呼呼的。片中，梁朝伟为了讨好舞女章子怡，就买了一双透明丝袜送给她。这一举动颇得佳人欢心。巧得很，整部电影就是一双潮湿的袜子。特点就是黏糊拖沓，格调下降。表现之一，片中所有人在处理情感问题上都是黏黏糊糊的，不仅拖沓，而且婆妈。这就像一双可以拉伸的袜子，弹性极好。梁朝伟一改《花样年华》周慕云的深情形象，在《2046》中，先后与巩利、董洁、章子怡和王菲有情感纠葛，同时还不忘与《花样年华》中的苏丽珍（张曼玉饰）的感情过往。“一个男人与五个女人”的故事就成了影片情节的核心。
表现之二，影片格调有所下降。袜子是穿在脚上的，难免会带点脚气，如果是潮湿的袜子，味道恐怕更加难闻。这样一双袜子自然很难登大雅之堂，与王大导演所景仰的20世纪60年代旧上海的“小资情调”一定是风马牛不相及。片中，章子怡扮演的交际花白灵一出场，第一句台词就是训斥隔壁梁朝伟床上动作太大，说“你们自个舒服了，还想不想人家睡觉？”此话一出，影片格调就降了不少。本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放在王晶电影里就太一般了，但是从王家卫电影出来，就令人咋舌。王大导演不是喜欢说“我像一只没有脚的小鸟”之类的台词吗？此外，周慕云也有些委琐，不仅玩弄白灵的感情，言辞还相当地轻佻。即使先前王家卫和梁朝伟在媒体面前已经给观众打过预防针，观众依然很难接受这样的花花公子。整部电影中，周慕云与白灵的戏与其他部分格格不入，很像平时在电视机里看到的恶俗肥皂剧，不少台词过于粗俗，浪费了杜可风和张叔平营造的“小资气氛”。
表现之三，情节拖沓，重复过多。《2046》的确是总结王家卫以往电影元素的影片。剧中很多场景都在以往作品中出现过，因此很有点象是给考证派影迷拍摄的影片。剧中有关如何宣泄秘密的方法，在《花样年华》里出现过，在《2046》里又分别用日语和国语说了N次。周慕云给喝醉酒的舞女露露（刘嘉玲饰）脱掉高跟鞋的情节在《重庆森林》里被金城武和林青霞演绎过一次。剧情其实并不难懂，只是叙述方式过于混乱，跳跃太多，在加上周慕云絮絮叨叨的旁白，整部电影在叙事上当然不够干净，像极打湿的袜子一般走形。
广州观众反应与上海观众如出一辙
片子结束后，记者采访了场下的观众。广州观众的反应与本报日前报道的上海观众反应如出一辙。那就是———无话可说。一个女孩说：“反正是来看明星的，其他的无所谓了。”其余几对情侣答案惊人地一致，就是“没感觉”。
（栩／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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