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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广州吃鸡多年备受折磨
著名哑剧演员王景愚的名字很少在媒体上出现了。下个月6日，已近70岁的中国著名哑剧表演艺术家王景愚先生将到广州与相声大师马季同台表演。前天下午，王景愚接受了本报的电话采访。
在广州“吃鸡”吃出了灵感
尽管已经有8年没来广州了，王景愚对广州却非常熟悉，从老白云机场到环市路，途经哪些地方他都数得出来。而且因为以前经常看《羊城晚报》，对广州的文艺团体也比较了解。王景愚很喜欢郑南的诗和廖冰兄的漫画，看到都剪下来保存。
王景愚说第一次来广州是1962年，那时候刚从中戏毕业分到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不久，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而受邀到广东演出时，这里的供应好一些，可以吃上鸡。他就是在吃罐焖鸡的时候，因为鸡不太烂，吃着有点费劲，激发了灵感，创作了后来家喻户晓的哑剧小品——《吃鸡》。第一次表演这个小品是在江门。回北京后，1963年在北京饭店举行的元旦晚会上再次表演，周恩来和陈毅看了笑得直流眼泪。后来中央电视台搞了一场《笑的晚会》，也播放了这个小品。但在随后的“文革”中，《笑的晚会》和小品《吃鸡》都受到了所谓的“笑里藏刀”的批判，所以1983年的春节晚会选择了小品《吃鸡》就带有为《笑的晚会》“平反”的意思。而随着电视的普及，这个小品在中央台一经播出，王景愚和《吃鸡》就立刻被全国观众记住了，也因此产生了他始料未及的影响。
“吃鸡”吃得“覆水难收”
尽管大江南北的观众都记住了那个滑稽、幽默的“吃鸡佬”，但就是因为这个小品，让王景愚遭受到令他痛苦的误解和蔑视。一位戏剧界的老前辈在一次研讨会上说：“曾经在莎翁喜剧《威尼斯商人》中扮演夏洛克的王景愚同志，出人意外地演些逗人一笑的非常浅薄的小品，我真感到吃惊，也感到惋惜。希望他能端正自己的艺术态度，哗众取宠是要毁掉一个演员的前途的！”王景愚听了以后深感震惊，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衷，也不知该向谁去诉说。“我在话剧舞台上的一切努力已付诸东流，我已被牢牢钉在《吃鸡》的十字架上。”“何谓‘覆水难收’？此之谓也！”王景愚做过很多努力，试图转变业内对他的看法，他曾创作、编排了一台包括16个哑剧小品的哑剧专场《讽刺与幽默》，连演70场，演到第50场时，他累得吐了血，经检查是支气管破裂。王景愚说他想借此说明自己不仅仅是“吃鸡的”，哑剧艺术是一门很可爱的、严肃认真的艺术品种，并非玩玩闹闹。
但走在街上仍到处有人叫他“吃鸡的”，令他很苦恼。他讲了1993年发生的一个故事：一天，他到肯德基吃饭，走向柜台时，就听到有人悄悄说：“看，吃鸡的来了！”当他端着一盘炸得焦黄的鸡腿坐在一个角落刚咬一口时，餐厅里有人说：“看呐，这回真吃了！”他实在感到尴尬，“我在吃饭，人家看作是表演”，只好扭头看窗外，算是一种回避。没想到餐厅里突然静了下来，他本能地回头，闪光灯一闪，被人抓拍了一张啃鸡腿的照片！当时他愤怒极了，拍案而起，震得鸡腿从桌子蹦了出去。王景愚说：“怎么这个小品像魔影一样紧紧跟随着我、不断地折磨我？”如今已快70岁的他，虽然对往事的感觉仍很复杂，但他说：“一切都过去了，不管怎么说，观众能记着我，就是对我的厚爱。”
哑剧是“哑巴吃亏”
说起他从事的哑剧创作和表演，王景愚介绍说，他主要致力于带有讽刺和幽默的民族哑剧。但这项事业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局面。哑剧是源于欧洲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被称为“无言的诗人”。它要求演员要有较高的形体表演能力，同时还要有较高的文化艺术修养，既能表演又能创作，再加上这是一个贫穷的职业，各方面的重视和投入都很少，所以在中国难以形成气候。
在1990年春节晚会上，王景愚任小品组的负责人。回忆起当年第一次登上全国舞台的赵本山，王景愚说当时是冯巩拿着赵本山的表演资料向晚会推荐的。导演组选定了《相亲》这个小品，但由于这个小品在东北演出的时间是半个小时，而春节晚会只能11分钟，所以他们和原作者一起对本子进行了一些删改。对于小品的红火，王景愚说赵本山的小品艺术成就和他在全国观众中的影响让他非常佩服，但毕竟哑剧没有语言，在观众接受上吃一些亏。
2000年以后，王景愚的身体就不太好，所以演出很少，平时在家里写写散文，练练书法，享受晚年生活。这次也因为身体的关系，他不能再为广州观众表演《吃鸡》了，他将带来别的作品。王景愚说他很期待着这次和马季先生同行，故地重游。
（秦玉）
（蕥 嬉／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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